第11章 協議
陸堯風幹脆坐在床頭，認認真真地盯著黎棠姣好的臉蛋，她的唇很軟，很紅潤，他在期待她的答案，卻又害怕那個滅頂的答案。
她沒有回答。
他也喪失了興致，想挪開她的手，可她卻跟磁石般，抓著他不放。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陸堯風就這樣盯著她的臉，一直看個不停，越看越漂亮，他都服了自己。
妖精般的女人，害人不淺。
翌日，黎棠睜開眼睛，發現她的手抓著東西，有點硬邦邦的。
“什麽東西啊？”
她仔細一看，天啊，是陸堯風，她抓的是他的手。
她喜不自勝，發現他躺在她的身邊，近在咫尺，心裏跟抹了蜜一樣，小心翼翼，一點點地靠近他。
溫暖瞬間包圍了她，那種感覺好到像是擁有了整個世界。
“沒抓夠？”
黎棠沉浸在自己編織的美夢中，聽到了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正想罵出口，卻意識到這個聲音儼然陸堯風的。
他……
陸堯風直起身，靠在床頭，扯了扯嘴角，十分不爽，“可以鬆開嗎？你抓著我抓了一晚上，反正我是累死了。”
砰的一下，黎棠火速彈開。
陸堯風揉著手臂，她鬆開這麽爽快，他反倒是不習慣了。
管她呢，這個臭女人。
陸堯風活動了下手臂後，徑自起身，他去洗手間洗漱，這才看清裏麵擺著不少黎棠的東西，一看就是讓人臉紅心跳的那種。
還精油，故意誘惑他，他蠢到會上鉤？
陸堯風毫不留情地把幾瓶精油扔到了垃圾桶，眼不見為淨，猛然想到昨晚浴室裏的那種味道，再聞了聞手上，要命！
他渾身冷意地走出來，看到黎棠在被子裏拱來拱去，丟下了一句：“爺爺起來得早，別讓他等你吃早餐。”
被子裏傳開了脆生生的聲音：“我正在換衣服。”
被子裏？
陸堯風不忍直視，氣呼呼地走出臥室，關上門，深吸一口氣，遲早有一天，他會被這個女人害死。
坐在飯桌上，陸老爺子別提多開心了，特意吩咐傭人準備了上好的滋補湯水，男女分開。
陸堯風的那碗，他是特意遞給他的。
“堯風，昨晚不錯，多吃點補補，我問過蘇凜，說壓力太大，可能不會太持久，多多加油。”
陸堯風要咆哮，他沒有問題，不需要補藥。
陸老爺子很體諒他，一臉和藹可親，“這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蘇凜幫你谘詢過專家，說是正常的，如果你覺得實在有問題的話，我們今天叫他安排檢查。”
“我當然沒問題，謝謝爺爺徹夜注意我的功能。”
“嘿嘿嘿。”
爺孫倆的話，意思這麽明顯，黎棠的臉紅得徹底。
她低頭默默地喝粥，這家人真是逗啊，卻也由衷地羨慕陸堯風從小在這麽美好的家庭裏長大。
她乖乖地喝完了那碗湯，身體隱隱有些發熱。
抬頭，發現陸老爺子笑眯眯的，她一臉狐疑，“爺爺，是不是我臉上長了什麽東西？”
陸老爺子雙手並用，趕忙解釋：“沒有沒有，黎棠丫頭水靈著呢，缺什麽，盡管告訴我。”
“謝謝爺爺。”
黎棠乖巧地笑笑，總覺得陸老爺子的目光在盯著她的肚子看，他真的誤會她昨晚跟陸堯風發生什麽了，事實上，她跟他之間隻是演戲。
個中的心酸，隻有她自己知道。
剛吃完飯，陸堯風開始遊說著讓陸老爺子走人，不然遲早有一天，他會被憋死。
陸老爺子視若無睹，跟黎棠一邊看電視，話家常，陸堯風一句話都擠不進去。
話說，他才是陸老爺子的孫子好嗎？
早間新聞放完，陸老爺子也不打算繼續做電燈泡了，果斷起身，嫌棄地斜了眼陸堯風，了然於心地說：“我知道你想把我趕走，好過你的二人世界，行，我這就走，有時間再來吃飯。”
“爺爺，我送你。”
陸老爺子揮手，“不用，我叫司機過來了，今天你們起得早，昨晚應該有點累，再去睡個回籠覺。”
他哪裏看到他們有累的樣子？
陸堯風佩服他的戲多，再看看黎棠，還配合地做出一臉羞紅。
等人走後，他扯了扯襯衫，直截了當地說：“黎棠，我們訂個協議。”
“什麽？”黎棠困惑，“我們已經有了結婚證了，還要什麽協議？”
離婚？
辦不到！她千辛萬苦才嫁給他，在他沒愛上她之前，她絕對不能泄氣，更不能跟他離婚。
她急匆匆地跑到樓上，陸堯風莫名其妙地看著她怪異的舉動，馬上跟著她上樓，剛推開門便看到黎棠撕了結婚證。
手中一堆碎片，接下來她做了一個讓陸堯風震驚的舉動，她把那些碎片全都塞進了嘴裏。
“你傻嗎？”
陸堯風憤憤不平地拍拍她的後背，推著她到垃圾桶邊，“吐出來！”
她多大了，又不是小孩子，隨隨便便把手中的東西塞到嘴裏。
萬一吃壞肚子……
黎棠千辛萬苦地咽下去，吐了吐舌頭，高興極了，“你想跟我離婚，沒門，結婚證已經被我吃了，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
“誰說我要跟你離婚了？”
陸堯風服了她令人捉急的智商，他才不會讓她心安理得地跟他離婚。
黎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不是說要跟我訂個協議嗎？離婚協議？”
“……真不相信你是高材生。”
半個小時之後，陸堯風製定好了結婚協議，他沒好氣地丟給黎棠，叮囑她：“好好看看，如果同意，在上麵簽字。”
黎棠揪緊眉心，盯著密密麻麻的字眼，越看心裏越是在發怵。
他們的結婚消息不能外傳？不能同床共枕？不能親他？不能遐想他？……
黎棠腦子裏一堆問號，她把目光移到陸堯風身上，仔細打量，他把她當成什麽了？
嘶啦一聲，她撕掉了這份協議，扔在陸堯風身上，無比霸氣，“要簽你自己簽，我才不會簽這勞什子的協議！”
她是他的妻子，如果她簽訂了，他們之間還能算什麽關係？
黎棠又急又氣地回到了臥室，鎖上門，她在賭氣，不想見到他，渾身跟吃了炸藥一樣，仿佛一點就爆炸。
她死都不會同意。
手機在響，黎棠拿起來一看，季晨又來氣她。
她問：“我的好妹妹，我相信你不會這麽好心打電話來問候我的。”
“你知道就好，其實我是專程打電話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