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歸於平靜
清風在無思之境的後城見到了各位長老,長老們對破曉的事情已經了解,也知道瑞思拉不再適合當法判。清風將大家的計劃告訴了各位長老,得到了全票的支持。長老們都建議在破曉不知情的情況下,將其一舉拿下!
另一邊,冷月領著眾人來到無思之境的王宮裏,大殿空空如也,沒有見到瑞思拉。冷月猜測瑞思拉這會兒應該在寢宮,於是帶著眾人往寢宮而去。廖啟城上前,用力推開了寢宮的門,瑞思拉端坐在梳妝台前麵,屋內已經沒有了破曉的影子。
“主人,請問破曉人在哪裏?”
“你還尊稱我一聲主人,就不該帶外人來這裏。”
瑞思拉的語氣很輕,在冷月聽來卻有千斤重,她這是在責怪,怪她吃裏扒外。冷月一時語塞,她雖然覺得自己理虧,但是她也覺得這麽做正確。反倒是瑞思拉,無休止的縱容和包庇破曉,就該想到有這麽一天的到來。
冷月低聲說了句抱歉,她今日對破曉誌在必得,若是再晚,破曉就有可能更難對付!瑞思拉緩緩起身,高貴的樣子讓人望而生畏。她的氣質確實符合法判,隻是出事方式卻不夠果決而冷冽,總是感情用事。
“法判大人,破曉……”
“他在五彩泉那裏,你們現在過去,應該還能阻止他。”
瑞思拉的話讓眾人眼前一亮,冷月激動得語無倫次,這麽多年來第一次,瑞思拉不再袒護破曉。事不宜遲,冷月連忙領著大家往五彩泉跑去,臥室裏再次安靜下來,瑞思拉來到窗邊,任微風揚起她的發絲。終於不用再受氣了,可她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破曉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無可厚非,可她親手將自己愛的人送上了製裁的道路,盡管這樣做正確,她也還是內疚於心。幾百年了,第一次忤逆了破曉的意思,以往的她一定會繼續包庇破曉。直到剛才的某一刻,她才決定讓破曉走回正道。
眾人來到五彩泉的時候,破曉拿著吊墜正在汲取其中力量,紅隕飛身上前搶奪吊墜,破曉一個閃身奪過了。他的臉上帶著驚訝的表情,沒想到出賣他的人竟然是瑞思拉,那個他最信任的女人,在最關鍵的時候出賣了他。
赤龍見狀也連忙上前,配合著紅隕一同將破曉控製住,破曉猝不及防,受到了兩人法力的牽製。喬喬趁機再次搶奪吊墜,廖啟城也上前幫忙,海沫將五彩泉的水逆流,改變了其中的法力供給,斷了破曉的念頭。
“破曉,一切都該結束了,你的陰謀不會得逞!”
眾人齊心協力對抗破曉,吊墜最終被喬喬給搶下,收入了墟鼎之中。破曉奮力反抗,試圖從喬喬那裏奪回吊墜,紅隕一個甩袖,將他打落池裏。無思之境的長老們很快趕到,合力將破曉困於五彩泉池底,以水為牢,讓他掙脫不得。
由於破曉體內還有紅蕊彼岸的力量需要析出,所以五彩泉必須有高階的法力持續封印,紅隕和赤龍自願留在無思之境,待紅蕊彼岸的力量全部從破曉體內分離後,他們再另作打算。喬喬和廖啟城帶著所有的吊墜趕往血族,破曉的事情終於告一段落,六界慢慢將會恢複平靜。
在喬喬的努力下,古塔之上的紅蕊彼岸恢複了當初的模樣,血族眾人載歌載舞,慶祝自己重回家園,喬喬也在大家的擁護下,成為了血族女王。
亞都撒因為先前的罪過,被罰在古塔麵壁思過百年,這是喬喬的決定。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曾經犯下的錯付出應得的代價,製裁亞都撒也是為了服眾,否則她這個女王也是很為難。亞都撒並沒有怪罪喬喬,他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喬喬的決定也算仁慈了。
冊封大典的那一天,喬喬接受血族萬民跪拜,那一刻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她想起了很多人,比如逝去的妖無極,還有默默幫助著她的亞都撒。冊封大典的人群中,喬喬無意中看見了迦羅的身影,他低調的披了一身黑色披風,對著城樓上的她微微一笑。
喬喬回以迦羅淡淡的笑容,她差點把他給忘了,這個曾經,她喜歡過的男人。
迦羅正看著喬喬,結果脖子被人一拐,直接帶走了。喬喬看著對她揮著手,將迦羅往旁邊擠的廖啟城,噗嗤一聲笑了。六界爭鬥仿佛還在昨天,他們經曆了那麽多的風風雨雨,如今戰爭也平息了,無思之境也重新製定了很多條例。
跨界不能相愛的規定將會成為過去,新任的法判眾望所歸,雖然他本人有些不情願。喬喬想起清風那張臭臉,就止不住的偷笑,希望一切都能越來越好。隻是,喬喬看了看底下舉止幼稚的廖啟城,怎麽就栽在他手裏了呢?
無思之境的五彩泉邊,瑞思拉坐在巨大的岩石上,靜靜吹著手中的排簫。水底的破曉聽見了上麵悅耳的聲音,微微露出了笑顏,他享受此刻的美好。雖然他失去了統領六界的權利,但是他收獲了一方寧靜,得到了瑞思拉永久的守護,他不知道會在這裏多久,但是隻要瑞思拉在身邊,即使是永生永世他都覺得不後悔。
瑞思拉知道破曉在認真聽她演奏,所以她很用心,她不後悔曾經做過的任何一個決定。她會一直陪著破曉,無論他會不會被放出來,她都會在這裏陪著他。她相信,她的簫聲能讓破曉的日子有趣一些,也好過一些。
她感念清風的恩德,沒讓破曉魂飛魄散,讓她和破曉之間還有未來的可能。對於清風之前的心意,其實她早有感觸,隻是她的心裏從始至終都隻有破曉。無論破曉善也罷,惡也罷,她都毫無保留的愛著破曉,從未改變過。
紅隕和赤龍自從離開無思之境之後,兩人就開啟了流浪模式,赤龍承諾,要帶著紅隕走遍六界的大好河山。紅隕擺脫了被世人誤解的命運,和赤龍暢遊六界。兩人時常會拜訪各位曾經一起經曆生死的同伴,和他們述說在六界各處的經曆。
木瞳本想跟著廖啟城在血族生活,塢洛子卻想法設法要將他留在人界,廖啟城覺得木瞳也該有自己的生活,不需要一直跟著他。雖然祖輩受恩於木瞳,但是這麽些年,他也該還清那些恩惠了。在塢洛子和廖啟城的勸說之下,木瞳最後決定留在人界,和塢洛子每天下下棋,研究各種各樣的法術。
上古四大徽章已經不複存在,但是四大天師的使命卻沒有被放下,隻要未來的某一天六界需要他們,他們隨時都能再恢複四大家族的雄風,將那些惡勢力鏟除!廖啟城覺得,徽章的力量已經融入了他的身體,即使現在徽章不在了,他也不會荒廢法術,會將廖家的法術世世代代傳承下去。
六界被破壞的地方都逐漸修複,經過清風的製裁,破曉將會在五彩泉底反省一萬年。清風本想將其魂飛魄散,但是考慮到他已有悔改之心,他有何必如此無情?瑞思拉對於清風的結果毫無異議,清風已經很念舊情了。
魔尊迦羅承蒙無思之境的恩惠,恢複魔界往日的模樣,為那些逝去的魔界生靈立下了萬人衣冠塚。說起來,魔界生靈塗炭還得歸咎於赤龍,但那時赤龍是為了護紅隕周全,因此清風便沒有再做追究。隻是,罰他每年去魔界一次,向迦羅呈上一件六界中找到的寶貝。
對於這個結果,赤龍隻是付之一笑,隻要不把他關在墨夜琉璃盞裏麵,他就很滿意了。幸虧製裁他的人是清風,否則他可能就要和紅隕天人永隔了。紅隕倒是一臉淡然,如果清風真的要給赤龍很重的懲罰,她就是血洗無思之境也要把赤龍帶走!
海沫和冷月繼續著原先的工作,為清風解決了很多政務,讓清風時常可以忙裏偷閑。更讓人沒想到的還在後頭,若幹年之後,眾人意外得知了清風要和海沫成婚的消息。大家因此聚集在了無思之境,喬喬非常想聽一聽他們之間的愛情故事,海沫卻一直躲躲閃閃,一副嬌羞的樣子讓眾人忍俊不禁。
清風和海沫的婚禮在無思之境最美的地方舉行,那天大家都在,歡聲笑語傳到了五彩泉。瑞思拉聽著隱隱約約的歡笑聲揚起了嘴角,清風終於找到了屬於他的幸福,希望他和海沫能永結同心。瑞思拉再次吹起了排簫,她想通過簫聲將這件事告訴破曉,他聽見了心裏一定會好受些,至少能減輕他心中的愧疚。
池底的破曉聽著簫聲,露出了淡淡的一抹笑,這樣挺好。
很多很多年後,他們的故事還在六界之中四處傳揚。每當他們聽見各自的事跡時,或捧腹大笑,或視若無睹。無論六界如何看待他們的過去,都已經不重要了,眾人朝著各自的未來努力創造新的生活,續寫著他們彼此新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