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凶手定是淩鏡
一地的白沫，楊紅鳶僵硬的躺在地上，不省人事，隻感覺著自己身上某種東西正被抽離著，她眼眶中帶著絲絲哀傷，此時此刻竟無人經過這裏。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楊紅鳶的身子已經開始發硬了，“啊！”一聲尖叫傳遍了整個藍府，聽到聲響的丫鬟和家仆皆趕去了那聲音的來源地，地上躺著一個丫鬟，乍眼一看竟是尹蓉的貼身丫鬟，而另一個躺在地上的正是他們藍府的夫人，楊紅鳶。
“出什麽事了？”楊牧是聞聲而來的其中一個，見著前麵圍聚著不少的人，已然是肯定是那地方定是方才發出尖叫聲的地方，所有的丫鬟和家仆聽到了楊牧的聲音，皆讓開出了一條路來。
“楊總管，是紅鳶夫人……”幾個大膽的家仆齊聲道，不過些許時候，這楊紅鳶的身子已經開始腐爛，但麵上的容顏依舊清晰可見，所有的人都退避三舍，看著楊牧靠近楊紅鳶的屍首。
“這……”楊牧為難的說道，麵上甚是陰沉，底下的議論聲越發的猖狂起來，不時的有人帶著懼怕的眼色，朝著楊紅鳶望去，藍府多年未出事，不過一日之間，竟出了兩樁命案。
“去請大少爺、尹大夫……”楊牧冷靜的吩咐道，底下的人也未有一直愣在原地，快步回頭跑了出去，“其他人都散了吧，此事不得在府中議論。”楊牧倒也是為了藍府著想，想著這畢竟是他長久所呆的地方，若是傳出什麽不好的傳聞，隻怕京城會有人下來，屆時便沒有那麽好說了。
“是……”所有的人散去，這地上的兩人顯得異常的冷清，楊牧不曾靠近楊紅鳶的屍體，這一地的白沫，無疑是告訴了所有的人，她是中毒而亡，楊牧也不敢擅自去碰她，以免殃及到了自己。
蹙起了眉宇間緊鎖在了楊紅鳶身邊的丫鬟身上了，翠兒是他親自挑選給尹蓉的，如今出現在這裏甚是不合理才是，不管怎麽說她應該是一直貼身伺候在旁。
“你……將翠兒帶回到傾蓉小築。”左思右想了一番，楊牧碰巧看到了正準備朝著這邊走來的家仆，便出聲吩咐了一句，那家仆唯唯諾諾的朝著他走來。
“是。”那家仆偷偷望了一眼地上的兩人，他會來此不過就是為了看一眼那聲音的來源罷了，沒想到會遇上這樣的事情，小心的觸上了翠兒的身子，甚是害怕的回過了頭去。
“她沒死。”楊牧一句肯定，那家仆這才放下了心來，溫和從翠兒的指尖傳到了他的手心，抱起了翠兒的身子，飛快的離開了這個滿是晦氣的地方。
就著這周圍沒有任何的人，楊牧低下了身子，細細的觀察的著楊紅鳶的身子，沒有任何的不對勁，不遠處一枚東西泛著淺淺的光芒，吸引了楊牧的注意，楊牧抬眸望去，一塊玉佩正靜靜的躺在地上，若非此時陽光正盛，隻怕這玉佩便就些沉在了這裏。
“楊牧，出了什麽事？”藍子琛氣喘籲籲的趕到了這裏，一眼便看到了地上的屍體，楊牧指了指楊紅鳶，藍子琛的心情越發的凝重了起來。
“是誰下的手！尹皓可有請過？”藍子琛伸手欲去觸碰楊紅鳶的身子，卻被楊牧給擋了起來，“這是做甚……”
“紅鳶夫人此時身上中了什麽毒，你我皆不知，還是等尹大夫來了之後讓尹大夫看……大少爺那兒有塊玉佩……”楊牧牽引著藍子琛的目光朝著那玉佩的方向望去，藍子琛起身走向玉佩，從地上拾過它，細細一看，眸光越發的陰沉了起來。
“柳如夢呢……將她喚來。”低聲的吩咐下，楊牧朝著柳如夢的院落走去，回眸看了一眼楊紅鳶，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皆是一個跟著一個，楊紅鳶興許是因為見到過沈秋娘的屍體，這才落得如此下場，那玉佩的主人，若是柳如夢，那下一個會是……
院落裏麵，一抹身子正瑟瑟發抖的躲藏在被褥裏麵，額前不斷的滲出虛汗來，楊紅鳶死前的模樣，不斷的在她的腦海中重演著，咚咚咚……門被敲響。
“啊！”一聲尖叫，柳如夢從床上跳了起來，躲藏到了屋子的最角落裏麵，聞聲，楊牧一腳踹開了房門。
“夢夫人……”楊牧擔憂的喚道，這屋子裏麵不見有任何的身影，耳邊亦是聽不到任何的聲音，方才的那一聲尖叫，似是從他踢開門起便蕩然無存。
下意識的朝著窗子口看去，未有人開窗子，楊牧欲轉身，咚的一聲，小聲的呢喃聲傳入了他的耳邊，尋著聲音，他壓低了聲響，朝著那聲音的來源走去。
柳如夢披頭散發的裹在一張被褥裏麵，被褥時不時的顫抖著，楊牧一邊伸手去拉那被褥，一邊輕聲的喚道：“夢夫人……我是楊牧……”
“啊！不是我殺的，不是我……不是我……是她自己死的！不是我！啊！”尖叫聲充斥著整個院落，柳如夢瘋了一般的推開楊牧朝著外麵跑去，赤著玉足染上了腥紅，一聲的紅色腳印，楊牧飛快的追了出去，柳如夢癡笑著，癲狂的跑著。
女人的速度不管怎麽說皆是沒法跟男人相比較，何況是一個不會武的女人，楊牧很快就追到了柳如夢，無奈之下，他狠狠的將打向了柳如夢的後頸，柳如夢終是停下了腳步，沉沉的昏睡在了地上。
“楊牧！”藍子旭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們兩人身後，眼看著楊牧一掌打暈了柳如夢。
“二少爺。”楊牧溫和有禮的請安，藍子琛快步走到他們兩人的中間，瞧了瞧地上的女人，眼中略帶著深邃與詫異。
“這是怎麽了？方才藍府那些聲音……”
“紅鳶夫人中毒身亡，夢夫人如今看來也……大少爺命楊牧將夢夫人帶去。可楊牧……”楊牧為難的未有再說下去，藍子旭會意的點了點頭，伸手抱過柳如夢的身子，意欲朝著藍子琛的房間走去。
“二少爺，大少爺不在房間，二少爺隨楊牧來。”楊牧提醒完，便轉身朝著楊紅鳶的屍首處走去。
尹皓也已經在藍府了，今日他來也未有打算再離開，如今一日之內發生了兩樁這樣的事情，指不定夜間還會有其他的事情發生，他要為了淩鏡為了尹蓉找出那個凶手才是。
“是水榭。”那是一種藥材，一種半毒半藥的藥材，世間難尋，會下這般狠手的人，隻怕是花了大代價，這般針對藍府，應是藍府平日裏麵得罪的人。
“水榭？世間不已經沒有了水榭，何來的水榭一說？”迎麵走來的藍子旭詫異的說道，他亦是學醫，對這水榭這種難得珍貴的藥材也有著不少的好奇心，多年前便已經聽說，這世間已無水榭，最後一株水榭也已經被用來殺一國的皇帝了。
“若說不是水榭，那楊紅鳶的眼球又何以是黑色……”話音剛落，藍子旭沉默了下來，按近了身子，瞧了瞧被尹皓撥開了的那隻眼眸，確是墨一般的黑色，嘴邊流水出來的不是血，竟是白色的水。
“不該是如此。”藍子旭自言自語的呢喃著。
“柳如夢怎麽了？”藍子琛這才將所有的目光放在了被藍子旭放在地方的柳如夢身上，披頭散發的模樣，倒也著實的不像她，平日甚是注重自己的端莊容顏，絕不會讓自己就這樣出來。
聽著藍子琛這樣一問，楊牧沉默了下來，猶豫了半晌，終還是對著藍子琛解釋道：“夢夫人似是瘋了……”簡單的一句話，讓三人皆對視了一眼，藍子琛的身子略僵硬了一下。
“瘋了……”尹皓起身，撥開了她的眼皮，細看了一番，又拉過她的手，認真的把起了脈來，“脈象正常。”尹皓平靜的說道，話音剛落，這地上的人便已經慢慢的清醒了過來。
“我……死人了！不是我，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是她自己死的，死的好，哈哈，死的好！”剛醒來的一番話，尹皓蹙起了眉頭，硬是又拉過她的手，把上了一脈，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是誰？”尹皓甚是有耐心的問著。
“淩鏡！你是淩鏡那個賤人，肯定是你殺的，你那麽討厭楊紅鳶，你討厭我，殺我呀！哈哈，殺我呀！”柳如夢當真是瘋了，一邊拉扯著自己的發絲，一邊大聲的叫喊著，尹皓起了身子，不再顧著她。
“脈象正常，隻怕是看到了今日的事情，這才受到了驚嚇。”尹皓也隻能憑著這些事情做了以下的判斷，“她今日跟誰說過話？”
“連城呢？”楊牧最先反應過來，連城是楊紅鳶的貼身丫鬟，這些事情問她最為合適了。
“楊總管，連城死了，在……在……在紅鳶夫人的房間裏麵……”不過跑來一個丫鬟，正是楊紅鳶院落裏麵的丫鬟，本著今日去收拾些東西，好去到其他的院落伺候其他夫人，卻不想剛進門便瞧見了連城甚是淒慘的死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