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片刻溫暖
季扣扣接過了袋子,腦海裏頓時一片空白。
她終於明白他為何帶她來台北東麵的一個住處,沒有了琴媽,他要折磨她,要她忠心的服侍他。
“好,我明白。”季扣扣深吸了口氣,點了點頭。
不知從何時起,她與他的對話已經沒有了任何感情,剩下的隻是責任和義務。
南宮焰撇了撇嘴唇,算是回答,目光重新回到了電視上。
“我先去睡覺。”季扣扣不安地坐了一會兒,她發現她根本無法靜下心來陪他好好的看電視,她的腦子裏亂極了。
有時候,她真的很怕他,他麵無表情的模樣常使她感到絕望。
季扣扣反絞著雙手,站起身,徐徐上樓去。
“站住,你似乎又忘了我交代的話。”南宮焰沒有回頭,目光始終停留在屏幕上,聲音很冷。
季扣扣轉過身,小臉頓時失去了血色。
“幫我放好水,我累了。”南宮焰仰起頭,右手捏了捏鼻梁,一臉疲憊。
她永遠也不會知道,他為了她,做了多少事!
甚至,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明明心底有恨,為何他還要幫她?!
“知道了。”季扣扣茫然回過頭,聲音透著陣陣無力。
她儼然已經成為了一個傭人,而且是一個報複的對象。
季扣扣走進了諾大的浴室內,放好水,一手心不在焉的放進浴缸裏。
“你來了?”忽而麵前出現了一張冷冰冰的臉,季扣扣急忙站起身來。
南宮焰沒有說話,他徑自將睡袍脫下,露出了古銅色的肌膚。
季扣扣趕緊垂下眼眸,他總是這樣冷若冰霜,連對她說一句話,都覺得是施舍。
“你去哪?”南宮焰踩入浴缸,聲音被熱氣包圍,竟顯得有絲溫度。
“我出去…”她頓時語塞,在他麵前,她總是容易緊張。
她隻不過是想回避一下,可是話還未出口,她的雙頰卻早已飛上兩酡紅雲。
“過來。”南宮焰不容拒絕的聲音響起。
他仰起頭,雙手搭在浴缸的兩側,閉上了雙眼。
季扣扣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緩緩走了過去,臉上依然通紅。
“你是木頭嗎?”南宮焰沒有睜開眼睛,一手指了指身後,語氣十分冷冽。
季扣扣有些尷尬地順勢走到他身後,目光呆呆地望著他光裸的後背,雙手僵持在空中,不知如何是好。
“沒有服侍過男人嗎?”他譏諷地笑了一聲,語氣中充滿了嘲笑。
季扣扣咬緊了下唇,將淚水狠狠地吞了下去。
她顫抖著雙手,放至他肩膀上生疏僵硬地揉了起來…
南宮焰沒有再說話,他突然長臂一伸將她拉進了浴缸內,目光中隱約跳躍著兩團熾熱的火焰。
“你要幹什麽?”她露出驚恐的表情,雙手緊緊地抵住他的胸膛,倒抽了口氣。
她全身上下都浸在浴缸內,身上的衣服濕漉漉的粘在身上,使她看起來特別狼狽。
“怎麽?你還要在我麵前裝純潔?”南宮焰輕睨了一眼,嘴角微微勾起。
他的臉上明顯的露出嘲諷的神情,冷眸微沉。
季扣扣愣了一下,小臉電腦市充滿了怒氣,聲音帶著一些顫抖:“你什麽意思?”
她真的不懂,她做錯了什麽,為何要承受這些無故的折磨與懲罰?!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忍、遷就他,可是他呢?!為何總要一次一次的傷透她的心?!
難道,她痛苦真的能讓他快樂嗎?!
“什麽意思?明明就不是什麽貞節烈女,話說,你到底有過幾個男人?!”他突地將她拉近,露出一個不屑的笑。
季扣扣沒有說話,她拚命地咽下喉嚨湧上來的那股酸澀感。
“南宮焰,為什麽要這樣說我?”她霍地揚起手,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眼眶泛紅。
她沒有立刻離開,嘴角慢慢揚起,慢慢地,突然擴散成一個悲哀的笑容。
南宮焰怔了怔,眼睛半眯起來,忽然將她壓在身下,狠狠地扯開她的前襟,在望見她胸口處那個紅色的印記時,停下了動作。
“兩年後,你真的能放開我,忘掉所有的一切?恐怕我不能。”她象是喃喃自語,眼神呆滯地望著他的眼睛。
當愛已經刻骨銘心、痛徹骨髓的時候,她真能放開嗎?!
不要用愛來傷害彼此那樣太殘忍
明知道痛有多麽可怕可是,到底做錯了什麽
一次又一次的懲罰她沒有拒絕,隻是害怕
害怕有一天,當承受不了,愛會走到盡頭嗎?!
南宮焰心下一震,他輕輕放開了她,沒有一句話,默然走了出去…
她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敲在他心上,他未想過兩年後,那是個害怕的字眼。
他隻想報複她,想要讓她痛、讓她難過,可是,他忘了,她痛,他卻更痛。
南宮焰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他不知道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這些既是他想看見的,可是為何他的心卻一陣生疼?!
每當她用那種絕望的聲音對他說話,他便會莫名一陣慌張。
季玄坐在家裏那張橙色的沙發上,雙眼直直地望著電話,臉色很難看。
從回家起,一直到晚上,他已經撥打了不下十個電話,可是,扣扣這丫頭怎麽總是關機?》!
難道是手機丟了?他皺了皺眉毛,傷腦筋地對著電話薄。
他給她所有的朋友都打了一通電話,但是卻沒有一個人知道她的下落。
季玄輕歎了口氣,突然腦海裏回想起早上那個神秘男子說的話。
後天他就要走了,扣扣真的會來嗎?!
天知道他有多擔心這個寶貝妹妹,如果可以,他多麽想將她藏起來,這樣就不用總是提心吊膽的揪著胸口。
“你可以睡了。”季扣扣將被子鋪好,對著身後的人說,語氣十分平淡。
他們的生活就如夫妻一般,一起吃飯,每天都呆在一起,可是,為何,她卻覺得他的心離她很遠?!它是那麽地深,那麽地不可琢磨?!
南宮焰沒有說話,徑自放下手中的報紙,黑眸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怎麽?你打算去哪?”他裝作不經意地看了她一眼,聲音很平淡。
季扣扣愣了一下,回身不解地望著他。
他要她做的事情她都做好了,她已經快把自己當作居家保姆了!
“看來你還是不懂得情婦二字的意思。上來,睡覺。”他掀開被子,徑自躺了進去,側過身,沒有再理會她。
季扣扣愣了一下,她的目光飛快劃過一道無奈,將身上的衣服拉緊了一些,緩緩鑽了進去。
她的身子蜷縮成一團,一手扒著床角,後背幾乎貼到了窗沿,姿勢十分僵硬。
“過來。”南宮焰喚了一聲,雙目依然緊閉。
他一動不動,聲音十分低沉,卻不帶任何情緒。
季扣扣倒抽了一口氣,身子僵硬地挨近了一些,一雙明亮的眼睛充滿了緊張和無措。
他冰冷的模樣使人十分害怕,不帶一絲感情,恍如隔著千年的距離。
“你怕我?”南宮焰沒有回頭,聲音沙啞,很輕。
他的嘴角微微揚起一個怪異的笑,睫毛閃了閃。
“呃。”季扣扣應了一聲,目光飄向別處,這一夜注定是無眠之時。
明明靠得很近,卻如隔了幾百個世紀。
明明曾經相知相隨過,兩顆心卻插進了一麵牆。
他們無法選擇,命運的枷鎖已經套牢了這段注定坎坷的情緣。
“睡吧。”過了許久,南宮焰突然歎了口氣,神情有些悵然。
黑暗中,兩人互相背對著彼此,季扣扣睜著眼睛,南宮焰均勻的呼吸聲不時在耳邊響起,一直到天明。
她輕輕轉過身,目光在黑夜裏搜索著那張冷凝的臉,悄然伸出手,將被子往他身邊拉了拉。
就這麽靜靜地呆在他身邊,她的心裏忽而有種特別滿足的感覺,如果孩子是他們倆的,那該多好?
季扣扣抿了抿嘴唇,悄然爬下床,她默然地坐在窗前,望著窗外一片稀稀拉拉的亮光,目光中有太多的放不開和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