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2章 尷尬局麵
糟了!喻頓時反應過來,飛快的將接收器掛在衣服的紐扣上,乍一看,和普通紐扣沒什麽區別。
就在門即將被推開時,她已安然躺在了床上,睡臉正酣。
冷刹烈輕輕的掩上門,踮著腳悄然走到了床邊。
他溫柔的為她拉上了被子,在床頭坐了下來,俊逸的臉上神情十分複雜。
“襲,我該怎麽辦?!”他十分無奈的歎了口氣,一臉疲憊。
為什麽會這樣,在他以為他可以完全擺脫她時,她奇跡般的出現了,勾起了他所有的回憶,將他原本封塵的心徹底喚醒了過來!
冷刹烈將腦袋深深的埋入兩掌之間,他覺得自己像個債人,欠得都是情債!
在他埋入手掌時,她睜開了眼,眼眶氤氳上一層濕氣。
她又何嚐不能體會這種感覺?!隻是,此刻她不能同情他,也沒有資格同情他。
不知過了多久,冷刹烈緩緩抬起頭,眼眶卻早已泛紅。
“襲,若是你,你會怎麽選擇。我越來越困惑了,第一次發現自己一無是處,不可否認,我是愛你的,愛了好幾年。可是,對於扣扣,有不舍、有憐惜…”他有些語無倫次說了一堆話,徹底在她麵前敞開了心扉。
不論她們中的誰,他似乎都放不開…
喻靜靜地聽著,憑心而論,她憐憫他,同情他。
但是,她別無選擇。他們都是可笑的人,自願種下愛的蠱,卻沒有力氣來承受愛的傷。
末了,冷刹烈深吸了一口氣,落寞地走出了門外。
一路走來幾許塵埃
愛是誰來還誰的債
決定醒來躲開傷害
而命運的安排已無法更改
早晨的太陽一如往常照進了華麗的別墅,卻照不亮那顆黯然神傷的心。
冷刹烈睜開布滿血絲的雙眼,匆匆套了件黑色的睡袍,疲憊的走下了樓。
“你來了?!”冷亦辰俊挺的身子直直的站在諾大的大廳裏。
“烈,找你有事。”冷亦辰一點也不廢話,直接拖著還不是十分清醒的人走向了別墅外麵的一片白色的柵欄邊。
冷刹烈懶懶的伸了個懶腰,怪異的瞅了瞅身邊的男人。
今天的辰看起來有些奇怪,冷冷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力氣也大的驚人。
“你怎麽了?!”冷刹烈靠在一邊的樹旁,雙眼半眯著。
他的雙手習慣性的插進睡袍的口袋中,黑色的發絲在風中微微舞動。
“烈,我就開門見三的說了吧。雲襲有可能另有其人。”冷亦辰收緊了神色,十分認真的看著冷刹烈。
他不能眼睜睜看著烈被別人設計…
“另有其人?!什麽意思?”冷刹烈挑了挑右眉,聲音很輕,亦很冷。
他換了個姿勢,一雙如鷹目一般的狹眸直直的看進冷亦辰的眼裏。
“我問你,你是不是親眼看見雲襲下葬的?!還有,你本身是醫生,我想你最清楚這種死而複生的事情幾乎是不可能的…”冷亦辰十分冷靜的替他分析著這個“雲襲”的種種疑點。
“你說了這麽多,得出的結論呢?!”冷刹烈不動聲色,語氣十分平靜。
他雙手環胸,嘴角漸漸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烈,她有可能是假冒的。”冷亦辰的聲音有些激動。
他解釋了這麽多,眼前的烈卻依然是一副好笑的模樣,似乎他說的全是無稽之談。
“假冒?!辰,我知道雲襲的再次出現令所有的人包括我都感到震驚。但是,正如你說的醫學上的確很鮮有這種起死回生的現象,不過,如果她本身就沒死或者是有更高明的人救了她呢?!”他輕笑了一聲,語氣帶著一些感動。
從再次看見雲襲的那一刻起,他的心理便充滿了感激,對上天的感激。
“什麽?!烈,你是不是糊塗了?!難道你忘了扣扣嗎?為了一個不複存在的人把她硬生生的排斥在外,值得嗎?!”冷亦辰有些氣急敗壞的大喊。
烈一點也沒變,一遇上雲襲,整個腦袋就開始秀逗。
“辰,她不是不複存在的人,她就是雲襲!在我眼裏,她依然是那個雲襲。”冷刹烈十分堅決的說,語氣很篤定。
“你,算了,烈,你若是不信,就自己查查她這三年的行蹤吧。還有,好好想想怎麽麵對扣扣吧!”冷亦辰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他不得不佩服焰,他說得對,他本是個不容易開竅的木頭。
隻是,對於扣扣,他的心裏有絲不忍。
他看著他們三人一路走來,最受傷的莫過於扣扣。她總喜歡裝作一副無所謂很堅強的樣子,可是,誰又能懂她傷痕累累的心?!
冷刹烈一怔,冷亦辰的話切中了他心中的要害,也是那個最矛盾的地方。
“烈,不要錯過身邊的。”冷亦辰歎了口氣,意有所指的留下一句話後,默然離去。
冷刹烈呆呆的立在原地,俊臉蒙上一層陰霾,狹眸飛快的掠過一道哀傷。
看著前方那個人影漸漸消失後,他這才緩緩轉身,雙手重新插入了口袋中。
“襲。”他愣了一下,錯愕的望著眼前的白衣女子。
喻不動聲色,漠然的立在原地,目光一閃不閃的對著身前的男人。
“你來了多久?!”冷刹烈深吸了口氣,聲音十分疲憊。
他不能確定她是否聽見了他和辰的對話,心裏突然湧上一股害怕和恐懼之情。
“一直都在,該聽見的都聽見了。”她一直盯著他,眼睛裏映出了那張滄桑的臉。
聞言,冷刹烈心下一驚,他的唇微張,卻不知道說什麽好。
喻默默的看了他好一會兒,麵色偶爾流露出一些傷感,過了半晌後,默然轉身,往回走去。
“襲,等等。”他猛然一個向前,奮力的拉住了她,隻是,他訝然,她竟沒有一絲掙紮。
喻沒有說話,回過頭來,卻是一雙十分痛苦的眼眸。
“你聽我說,我並沒有派人去調查你,辰隻不過是猜測而已。襲,你完全不需要去理會別人的看法和揣測,隻要我一如以前的信任你,比什麽都重要,不是嗎?!襲,我們經曆的太多,分分合合,這三年來,我幾乎是生不如死,上天或許是看我們可憐,這才讓你重新回到我身邊,我們要做的隻有珍惜,而不是再一味的猜忌對方。”他十分冷靜的說了一長串話,目光深沉而堅定。
喻點了點頭,眼中突然閃現出真摯的淚花。
冷刹烈欣慰的笑了,長臂一伸,習慣性的將她納入懷中。
他的臉輕輕的埋入了她的長發中,卻赫然發現那種淡淡的花香已不複存在。
“你怎麽了?!”不愧是受過訓練的人,喻很快便察覺到他的不同。
他摟住她腰的手突然一滯,身子僵硬了起來。
“你換了香水?!”冷刹烈放開了她,皺了皺眉毛。
他記得很清楚,襲在生活上是個十分挑剔的女人,她有她自己的一套獨特的品位觀,她一直鍾情於散發出淡淡菊花香的Holy(這個英文名是我隨便亂取的,千萬別對號入座)香水。可是,身邊的女人身上散發的卻是一種清新的薰衣草香氣。
“恩。人都是會變的。”喻淡淡的說,她將那一絲措手不及掩飾得很好。
冷刹烈怔了怔,他明白她是意有所指,便也不好說什麽。
“好了,襲,外麵風大,我們進去吧。”他攬過她的肩膀,冷毅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喻點了點頭,心中有些疑惑:他會不會就此懷疑上她?!看來她必須盡早與雲飛聯係。
她心不在焉的跟著他徐徐走進了別墅內,腦子裏一直琢磨著這個問題:為何襲的記憶裏沒有這些瑣事?!
她忍不住歎了口氣,如今她成了雙重性格的人,一會兒是雲襲,一會兒又變回了自己。
不行,她必須與雲飛商量對策,否則以她目前混亂的狀態,相信不久烈就會發現的。
“你在想什麽?!”烈輕拍了拍她的臉,神色又恢複了自然。
“沒有。”喻慌忙擺了擺手,側過臉,卻驀然發現一個女人坐在諾大的沙發上,神情落寞的望著他們。
“扣扣。”很顯然,冷刹烈也發現了她,他攬住身旁女人的手不覺滑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