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線索重組
用餐的時候,嘴巴忙著咀嚼,大概是沒有什麽空閑時間鬧事情。我原本以為可以安靜地吃完這頓早餐,一天生活都將是美美滿滿。
不料,傅瑤和宮洛綺的叉子同時落在了盤裏最後一塊糕點。除了司其琛埋頭在吃東西以外,我和莫少峯不約而同地麵麵相覷。此時情況微妙,互不相讓的傅瑤和宮洛綺都不打算將糕點讓給對方。
莫少峯就坐在我正對麵,他腳長,伸過來碰了一下我的腳趾,我嚇得一愣,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想辦法拉開這兩個女人。”我對著峯少擠眉弄眼,大概是想傳送這個意思。
峯少也做出怪異的表情,應該是想告訴我,他不想成為炮灰,沒辦法拉開她們。
一頓安寧的早餐湧現暗潮。台上,傅瑤和宮洛綺以大眼瞪小眼,偷偷地較量誰贏誰輸,好像她們爭得不是早餐,而是男人。台下,我和莫少峯也不消停,他踢了我一腳,希望我上前阻止,我又回了他一腳,示意這種事情理應由他出麵比較好。
就這樣,台上台下兩種戰況一觸即發,而置身事外的司其琛,喝了牛奶,放下刀叉準備結束今天的早餐。
“簌——”就在大家打得火熱之際,被宮洛綺和傅瑤爭先恐後搶奪的糕點,卻不慎飛到司其琛的盤子裏。
我仿佛聽到四人的同時倒吸冷氣,紛紛將目光轉移到司其琛身上。
司其琛盯住突如其來的糕點,並且糕點被蹂躪得不成形。而後,他拿起桌上的熱毛巾擦手的時候,抬頭看著我們,冷峻的麵孔嚇得我們四人又不得不將目光轉到自己的早餐上麵,佯裝不知所以。
“洛綺。”司其琛開口說話了,不過語氣有些嚴厲。
“是的,琛哥哥。”宮洛綺應了一聲,顯得很委屈。
“音樂會馬上就要到了,結束之後就搬回去,我昨天跟伯父通過電話,他們都希望你盡快回去。”司其琛慢條斯理地說道。
“是他們希望還是你希望?”宮洛綺一雙美眸像是要溢出水來了。
聽到司其琛的表態,傅瑤衝著對麵的女人偷笑兩聲。
“傅瑤。”
“啊?”回神過來的傅瑤,含情脈脈地看著司其琛。
“我想,婚禮前應該有很多事情要忙,你是不是應該回去幫忙?”司其琛語重心長地說,“不管怎麽說,洛綺是你的妹妹,有些事情,謙讓一下也是很有必要的。”
傅瑤羞愧地垂著頭,小心翼翼地提醒:“其實一直很想跟你商量,你打算什麽時候拍婚紗照,這件事不能再拖了,我知道你很忙,可是……”
“我盡量抽時間出來,不過我不想弄得太複雜。”司其琛說完,從椅子上站起來,他想起莫少峯還在,於是對著峯少又教訓,“公司的事情固然繁重,可是私人問題也不能落下,拿出男人的氣魄,該怎樣做就怎樣做,不要一直都是錯過和陪襯,否則她不會知道你的好。”
我和莫少峯都聽出司其琛的言外之意,於是兩人都抬起頭來凝視他。
司其琛最後將眸光移到我身上,“至於你……”我看他還想怎麽教訓我。
盼著他能說點什麽,反而令他無言以對。我當著他的麵,舔了一下嘴角的傷口,他似乎有些羞澀,收住想要警告我的話,匆忙地離開了餐廳。
顧阿姨又端上來新做好的糕點,可是我們都沒什麽心思品嚐。傅瑤將盤子推向宮洛綺,心事重重地說道:“爭來爭去有何意義,有些事,根本無法改變。”
可能傅瑤是想說司其琛的心沒有辦法改變,但是傳到宮洛綺的耳膜裏,味道就變了,她認為傅瑤是說自己和琛哥的婚事沒辦法改變。
“不要太得意了,得意的人不會有好下場。”宮洛綺恨意難平。
“究竟還要鬧到什麽時候?”莫少峯覺得被司其琛教訓,臉麵難存,加上宮小姐時時都在觸碰他的情感底線,他終於忍不住爆發,“我今天會搬走,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清楚,然後回來。”
說完,莫少峯扔了刀叉,風風火火地站起來,迅速地離開餐廳。
剩下的我們,各有所思,每個人看起來都不太好,壓抑的氣氛終究還是令我失去了胃口。我放下刀叉站起,看一眼忍出淚水的宮洛綺,可能這個時候的她覺得自己特別無助,不過她有沒有想過,當年的琛哥哥,聽到她要嫁給別人的時候,那樣的無助,可曾心疼?
我不知道她有沒有心疼過琛少,反正我幻想了一下都覺得撕心裂肺。
早餐沒有吃好,我在路上買了煎餅果子補充能量,其實我更喜歡吃中式早餐,可是顧阿姨為了照顧宮小姐和峯少的口味,所以將家裏的風格變了個花樣。
早上我約了古警官碰麵,我想去林秋蕾的診所查看,一開始古警官不太同意,可是我說我有線索,馬上就把他騙來了。
由於案子一直沒破,所以診所裏麵的文件全都搬去警局作為案件的資料,有專門負責證物的同事保管看守,不過他們認為這些病例沒什麽作用。
我坐上古警官的警車返回局裏,他吩咐同事將那些病例清點之後交給我,如果不是證物,這些屬於林秋蕾的物品,我應該是可以拿回去的。
做了登記,交代物品的同事就離開了會客室,而我隨便翻了一下這堆資料,頓時覺得頭大。
“我們將病例裏麵的人做過詳細的篩選,沒發現異常。”古警官拉開椅子,坐下來說道,“就算有可疑的人,經過我們的調查和跟蹤,這些可疑的人全都沒有作案時間。”
“我也不敢保證我能找到什麽。”我將資料從紙箱子裏麵倒出來,然後整理好了一一查看。
我在忙於打亂仗的時候,古警官時而出門辦事,偶爾又回來陪我說兩句話,他吩咐女警照顧我,身邊的茶水和點心倒是不停地送來,我很感激。
中午,古警官叫的外賣,我也跟著他吃外賣,我看著窗外的警員都很忙碌,其實古警官除了調查我姐的案子,還有其他案件需要他調查,不過其他的案子都找到了凶手,唯獨我姐的案子變成了懸案,令他很惱火。
後來我聽古警官說,這幾件案子合並後,主力是方隊長,為了查案,方隊長不眠不休了好幾天,這不,今天我來警局的時候,他就在外麵奔波。
“柳慧敏?”我攥著這份資料,若有所思地回想。
“我們調查了溫一妙,發現她原本姓柳,一直都是用的假身份證,至於為什麽姓溫,好像是跟她前夫有關。”方隊長跟我說過的話,我記憶猶新。
剛開始翻看這些病例資料,我主攻姓溫的病人,可是找出的姓溫的病人,全都不符合溫一妙的個人資料。
打開檔案袋,柳慧敏的資料上麵顯示,女性,三十二歲,個體經營戶,有雙相情感障礙病史。時間顯示兩年前,也就是說,這個柳慧敏在表姐的診所看了兩年的病。
“司太太,已經下午三點了,你說的,下午三點的時候通知你一聲。”古警官走進門,好心地提醒我。
我放下其他的檔案,將柳慧敏的資料全都檢查一遍。
雙向情感障礙病人具有躁病和鬱病兩種不同的情緒障礙,通常表現極端,如果不加以治療,躁病發病年齡在二十五歲左右,鬱病發病年齡在三十五歲左右。
柳慧敏現在三十二歲,那麽她可能到了鬱病嚴重期。鬱病嚴重者會有情緒低落,被害妄想症和自殺傾向。
可是妙姐看起來很正常,不像是有精神疾病的人,更加看不出來她有情緒低落的時候。
“司太太,你是不是找到什麽線索?”古警官見我對他說的話毫無反應,於是他走到我身邊,碰了我一下。
“你和方隊長沒有交換資料嗎?”我突然問他,他有些困惑,我繼續又道,“方隊長曾經告訴我,溫一妙原本姓柳。”
說著,我將柳慧敏的檔案遞給了古警官,他翻查了資料,不解地問:“為什麽其他人的檔案都有照片,這個柳慧敏就沒有貼上一寸照?”
“可能她不想,也可能事後被人拿掉了。”
“記錄的最後一次看病時間是在一年前。”古警官冥思苦想,“就算找到診所的護士女孩,她也未必還記得這個人。”
“不找到問問看,又怎麽會知道?”
“那好,追查柳慧敏的事情交給我。”古警官莞爾一笑,“沒想到你真的有線索,是誰告訴你調查你姐的病曆檔案?”
“這還用說嗎?”我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果然被他猜中了,這下,幾乎所有人都跟溫一妙有關了。”
司其琛說過,溫一妙身上有兩條線,一條是連著白爺,一條是連著凶手,白爺販賣違禁藥,所以他加害了司悅,之後因為司其琛一直追蹤其下落,故而也陷害了司其琛,使得服用藥物的司其琛性情大變。
不對,這裏有個地方不太對勁,白爺為什麽要多此一舉加害司悅?
那天,我和奈奈看到溫一妙從酒店出來,也就是說,安排害人的是溫一妙,司其琛追查白爺的下落,也是到了MOONBOW就斷了線索,可不可以大膽設想一下,白爺就是溫一妙,溫一妙就是白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