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極度恐懼

  夜色漸濃，年華漸沉。


  我的故事，翻了一頁又一頁，在結局篇章，我勾出覆滅。


  我的心，如此平靜，卻又按捺不住傷感的情緒。


  戰火停息後，我犧牲自己的欲念，以黑子的身份融入其中，偷窺他的幸福。


  他的幸福，比我自己的幸福重要千百倍，他的名譽比我生命還要寶貴，他快樂，所以我可以偷窺他的快樂，他要安寧，我就絕不會破壞這片刻的平衡。


  看似卑微，其實，這才是窺欲的本質。


  “小姐，到了。”我遞給司機一百元鈔票，他卻說，“不用了，剛才叫車的那位先生已經支付了一百元，他說，多的錢算我小費，要求我一定要看著您進門。”


  難怪今天的出租車肯拐進街道裏麵。


  “謝謝。”


  “不客氣。”


  我莞爾一笑，隻有我自己知道，我隔空感謝的是司其琛。


  我進入前院，與司機揮手道別，他任務完成，安心離去。


  “太太，別進門。”顧阿姨將我推了出去，我有些不知所可，可是鞋子已經拖了，怎會不讓我進門。


  “狐狸精。”屋內的司夢冰先聲奪人，她來勢洶洶，殺氣騰騰。


  早就警告過他們母子，不許再罵我“狐狸精”，看來時間久了，他們好了傷疤忘了疼，繼續挑戰我的底線。


  我不打算逃避，我知道她氣惱什麽，白天我讓她自己承認了錯誤，黃維德必定從旁挑撥，加上心虛，司夢冰不折騰這麽一回，是不可能解氣的。


  衝出來的司夢冰，像猛獸一樣撲向我，然後以女人打架最為常見的方式，扯頭發抓耳朵。


  我被她野蠻的行為著實嚇到了，連連後退忍讓，差點從台階滾下去。司夢冰不打算放過我，她趁著我注意台階的空檔時間，奪步上前，將我推到，於是，我還是從台階上滾落，摔得四腳朝天。


  “冰姐。”顧阿姨想要製止司夢冰的暴力，可是從屋內出來的黃維德卻拉住顧阿姨，警告她不要多管閑事，看女人打架，是一種變態的嗜好。


  “我忍你很久了，臭女人。”司夢冰兩手抓住我的頭發，將我拖到前坪的草地上，她相較司悅，出手快很準，知道女人弱點在哪，她就專攻那一個地方。


  我忍著痛，翻身掙紮，可是司夢冰一腳踢中我的胸脯，這錐心的痛令我沉悶地呻吟，胸脯是女人的弱點，柔軟而不能受力。


  “啪——”一個耳光上來，眼前一片模糊。


  “你要害死我是不是？我今天不弄死你，我就不是司夢冰。”她再來一個耳光的時候，我兩手抓住草地，指甲嵌入土壤之中，摳出一把泥土朝著麵前模糊的人像扔出去。


  “啊——”她鬆開我的頭發，大叫一聲，與此同時，在我準備站起來之際，她上來又是一腳，踢中我的腹部。


  “冰姐，不要打了，少爺馬上就要回來了。”


  “顧阿姨，別心急，琛少爺在約會，我們是打聽好了才趕來的，所以我們有的是時間陪她玩。”黃維德將顧阿姨扔在地上，然後走向司夢冰，不悅地吩咐，“去拿相機過來。”


  拍掉臉上的泥土，司夢冰立刻心領神會，返回去跑進別墅室內。我意識到今晚的司夢冰絕不隻是逞一時口快，而是在黃維德的教唆下，采取非法手段報複我。


  思及此，我隻想逃跑，於是撐起手肘打算再站起來跑出大門。


  “婊子，想跑？”黃維德一把拉住我的頭發，硬生生地將我扯回他跟前，我忍不住溢出淚水，男人的手勁遠比司夢冰的縛雞之力要來得更強烈。


  “相機來了，什麽時候開始拍？”司夢冰興致勃勃地嚷道。


  “現在就開始拍。”黃維德一聲令下，騰出的另一隻手扯掉了我的外套，我發現他開始脫我的衣服，我必定抵死掙紮，可是男人發了怒，將我推倒在地，用腳踩著我的頭，恨恨地罵道，“大家公平合理，你錄音害我們，我們就拍你的裸照。”


  “你，你怎麽知道，我有錄音……”我的半張臉幾乎要埋進土壤。


  “哼，你管我怎麽知道的，我就是有這麽神通廣大，怎麽？想跟我玩花樣，你還是嫩了點。”說著，黃維德又扭頭叱嗬，“顧阿姨呢？她可能溜進去打電話通風報信了，你趕緊去把她綁起來。”


  “哦哦，好的。”司夢冰將相機遞給黃維德，這時，他們分工合作，一個應對顧阿姨，一個牽製住我，我在黃維德腳下，一動不能動。


  “呐，女人就應該聽話一點，我這人向來對女人很溫柔，你乖乖地給我拍幾張裸照，這件事我們大家就算是扯平了，如果不老實的話，我會有很多種辦法對付你的，你好好想想，你是司家的太太，光鮮的身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而我，一個地痞流氓，什麽都沒有。”外套裏麵是棉裙，黃維德嚇唬我的時候，正在努力地扯開我的棉裙拉鏈。


  “畜生，你這個畜生。”我一張嘴就吃到了地上的青草。


  “難怪我兒子看上了你，現在搞得我都想上你。”黃維德淫蕩冷笑，隨後放下相機，將我整個身子轉了個方向，由於趴在地上，臉朝下壓住鼻子，所以呼吸變得很困難，我掙紮地想要爬起，他幹脆就坐在我後背上，扯住我的頭發，將額頭狠狠地撞擊地麵，雖然隻是草地，可是連連撞擊之後，我照樣也是頭暈眼花，並且撞出了鼻血，滿臉都是鮮血飛濺。


  “嘶——”棉裙被拉開，絲襪也被黃維德撕裂，他的兩隻大手開始遊走在我的大腿之上，他似乎不急於拍照，想占盡了便宜。


  我的手抓住草地裏的土，我忿忿地大罵，雙腿無力地蹬踹。


  “走開，不要。”


  “不要？等一下就知道要了。”黃維德揉搓我的後背肌膚，仿佛要剝掉我的一層皮，接著，他拿起相機開始拍照，一邊拍還一邊叨叨穢語，“這麽滑，上你肯定過癮。”


  “畜生，你不得好死，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你……”我拚了命地撐起上半身，試圖將他從我後背趕下去，可是他又放下相機，打算扯掉我的底褲，在褪去半截的時候，黃維德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獸性。


  “老子賞你兩炮再說。”他開始解開自己的褲腰帶。


  “黃維德，你幹什麽。”解決了顧阿姨的司夢冰本想出來幫忙拍照，可是看到自己前夫正在脫褲子，於是她又氣又惱地吼道，“好你個黃維德，我還以為你真想幫我，你完全就是想上她，你又利用我是不是，我打死你個混蛋。”


  “臭婆娘，你冷靜點，我上了她，你把這個過程錄下來，不是比裸照還勁爆？到時候她更要乖乖聽我們的話了。”黃維德的謬論竟然還得到了司夢冰的遲疑。


  在他們扭打爭論之際，我奮力大叫一聲，震動了整個別墅。


  “你們放了太太。”隨著我的聲音的力量消失，我四肢百骸徹底虛脫，可就在這時，顧阿姨拿著廚房的菜刀出現了，她全身哆嗦，可是勇往直前，刀口對準了司夢冰和黃維德。


  眼眸的淚水浸濕了我的反抗，我無助地呢喃一聲救命，顧阿姨的菜刀卻在當下這一刻喚醒了某一時空的幻覺。


  “放了她。”


  “怎麽？想殺了我？”


  “嗚嗚，救我。”


  “殺人啦——”


  “殺了我，有本事在我胸口來一刀啊。”


  菜刀在眼前晃動，手起刀落，血濺當場。我看到了死亡，有個人趴在地上，他的鮮血染紅了相機，他似乎也打算用相機拍什麽，卻被人用菜刀砍死。


  “你們幹什麽？”大門外，是何岩的質問，他急的跳腳，拿出手機嚷著說要報警。


  “叭叭——”車鳴聲警示門口的何岩，像是有人回來了。


  在我墮入煉獄的恐懼中，這個家也陷入淩亂的局麵。


  “司太太，我幫你檢查身上的傷痕，你不要怕。”


  “不要過來，不要……”我的腦中一片空白，可是對外界的感知隻剩下懼意，我不知道我怕什麽，我就是覺得好害怕，我討厭有人親近我，我討厭麵對任何人，我隻想縮在一個角落，我覺得我最好被關在一個小屋子裏，四麵的牆壁可以阻擋外界的幹擾，這樣的話，我才會有安全感。


  “太過分了，小姑怎麽會……”傅瑤在門口憤憤不平地斥責。


  “琛少爺，難道還不報警嗎？”何岩有些怒火。


  “可是報警了，小姑會被抓嗎？”傅瑤又顧念司夢冰的身份。


  “琛少爺，她現在情緒很不穩定。”何岩想阻止司其琛進入我的房間，可是他並沒有聽取何醫生的意見，我蜷縮在床頭，全身裹著被子，我不想麵對任何人，就算是司其琛，我也不要他過來。


  “不要過來，求求你。”我哀求地呻吟。


  我不想他們關心我，我不需要同情，我討厭被司其琛看到我的狼狽，我不需要憐憫。


  司其琛坐在床沿，他不聲不吭，隻是伸出自己的手，在我眼前停頓，不往前驚擾，也不退縮放棄我。


  外麵站著傅瑤和何岩，他們都很擔心地看著房內。


  我的心痙攣一般抽痛。我有些崩潰地看著司其琛，而後伸手抓住他的手，張嘴咬住他的手腕，用盡全力地咬了他。


  司其琛微微蹙眉，任憑我咬他，我的熱淚氤氳了彼此的距離，有一種苦，不能言傳，隻能灌入他的血肉之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