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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禁樂園

  馬爾林斯基說過:毫無經驗的初戀是迷人的,但經得起考驗的愛情是無價的。


  感情是最不能拿捏的事情,明明是喜歡,可是仔細回味,好像根本就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刻苦銘心。


  聽了他們的羅曼史,我突然想到這些。


  宮雲揚送我到家,看著我進門才放心地離開。我在玄關看到一雙陌生的平底鞋,接著顧阿姨出來迎接我,她小聲地告訴我,家裏來了客人,已經等了我一天,無論阿姨怎麽勸都沒辦法勸走他。


  我跟隨阿姨走進大客廳,定神一看,等我的人竟然是年雪瓊。


  自從小魚離世,我再也沒有與年雪瓊有過正麵接觸,加上後來葉建明也出了事,就更加沒必要見麵了。


  “是你做的嗎?”年雪瓊沒有任何開場白,直奔主題。


  她質問的同時,從包裏掏出一張紙,A4大小的白紙上麵貼著幾個字,看起來像是從不同雜誌上麵剪切下來的字跡。


  “不可饒恕的罪惡,終將以死亡結束。”我將字跡讀出來,再抬頭茫然地看著年雪瓊,“什麽意思?”


  “你問我?”年雪瓊冷著臉,陰氣沉沉地問道,“這不是你的傑作嗎?”


  “我?”年雪瓊懷疑我,像大多數人那樣懷疑是我將葉建明害死,即便不是我親自動手,也是我雇傭了其他人,她的這個認定,我不覺得奇怪。


  “太太,這是牛奶,晚上還是不要喝茶了。”顧阿姨的闖入打斷了我們的尷尬。


  彼此冷靜下來,想想應該如何應對對方。


  要說我謀殺了葉建明,的確有動機,他先害得我聲名狼藉,之後又暗箱操作,企圖將小魚送給別人,我恨他,恨得牙癢癢,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但,這是衝動之下的殺人動機。無論是方隊長還是司其琛都分析過,謀殺葉建明的人,絕對不是衝動殺人,是有計劃有預謀的殘忍殺害。


  “對不起,我沒空跟你玩這種惡作劇。”我的坦然令年雪瓊更加謹慎,她將紙張攤開放在茶幾上,注視我,想當然地說,“我能想到的仇人,除了你,沒有別人。”


  “哼,原來我在年主任心目中是仇人的位置。”我嘴角一撇,回以尖銳的笑意,“看來,我們之間的誤會絕不是我認為的那麽簡單。”


  “殺一個人也是殺,殺兩個人也是殺,凶手不會在乎多殺幾個人,以此來泄憤。”


  “這麽說,年主任手上已經有了我謀殺葉院長的罪證。”


  “沒有。”


  “既然沒有,你憑什麽在這裏含血噴人?”


  我們的一問一答,都不給對方喘氣的機會,似乎隻有將對方逼近絕路才能略勝一籌。


  “對不起。”思慮片刻,年雪瓊眼中的不敬陡然又消失了,她將A4紙張折疊準備放入自己的提包裏麵,“這麽晚打擾了司太太,我告辭了。”


  “等一下。”我上半身往前一傾,拉住她的手腕,認真地說,“摒棄之前的恩怨,我想問你幾個問題,因為我不想再看到死亡。”


  猶豫之際,年雪瓊的身子明顯地鬆弛下來,她抽回手,麵色冷靜地說:“你問吧,我能回答的,不會隱瞞。”


  “這張紙是什麽時候收到的?怎麽收到的?”


  “昨天中午,一個小女孩將一封信交給了門衛大叔,之後他轉交給我……”


  按照年雪瓊的說法,小女孩理應也是受人指使才會將信封交到門衛手中,由於信封上麵寫了年雪瓊三個字,門衛也沒多想,直接就交到了年主任的辦公室。後來她打開信封,看到裏麵隻有一張紙,上麵的兩句話嚇得她傻了眼,剛開始她將這張紙塞回信封然後扔進了垃圾桶,可是越想越不對勁,恐懼的心情越來越濃烈,導致她不得不重視起來。


  正如年雪瓊所說的那樣,她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事,腦海中能夠浮現的嫌疑人很少,而我的可疑越來越大,她輾轉反側一晚上,最終決定尋到司家找我問個清楚。


  如果真的隻是惡作劇,倒也沒什麽可怕,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不得不讓人聯想到不久前離奇死亡的葉建明,何況葉建明非正常死亡,還是被人殘忍的殺害。


  “你報警了嗎?”


  “本來想找你問個明白之後再決定,既然不是司太太的把戲,我想盡快報警。”


  “應該報警的。”我點了點頭,拿出自己的手機,又問,“我可不可以將這兩句話用手機拍下來?”


  年雪瓊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同意了我的要求。


  “年主任,最後還想問你,你知不知道葉院長是否在情感上與人有瓜葛?”


  “不是你嗎?”年雪瓊毫不客氣地說。


  我略微難堪地眨眼睛,輕咳一聲又問:“除了我,他有沒有認識其他女人,那個女人姓溫,或者叫她妙姐。”


  “他對女人沒興趣。”年雪瓊黑著臉,話語間透露了一絲哀怨和憤恨。為了阻止我繼續追問,她說完後馬上站起來,順便將紙張塞回信封裏麵,藏在包裏決定明天就帶著它報警。


  時間的確太晚,我不好再耽誤人家回家,加上葉建明的五七都還沒過,年雪瓊的悲痛可想而知,若是一直追問葉建明的事情,恐怕人家更不高興了。


  顧阿姨出門送走年雪瓊,我拿著手機上了樓。其實我也很疲倦,最近酒吧播放世界杯球賽,所以客人很多,為了迎合球賽時間,近來一段時間,妙姐雇了幾個男酒保,是能上通宵的兼職,工資是我們的兩倍。


  “啪——”到了二樓,書房驟然響了一聲,好像是什麽東西倒在地上,所以有了動靜。


  我慢慢地靠近書房,並不是害怕,隻是一到這個位置,心裏湧動的思念會止不住地翻江倒海。


  在門口駐足,我平靜了心跳的驚動,然後還是打開了門。


  打開了這扇門,就像是打開了對他的眷念。


  一幕幕,一幀幀,癡纏我的靈魂。記憶中的他,點滴入透骨髓。


  呐喊在孤夜沉默,年華在塵世桎梏。


  我以淚水過濾他的憂傷,雖自不量力,卻不敢拋棄。


  是風,吹動我的心緒。我開了燈,走到窗前關了窗戶,應該是顧阿姨白天打開窗戶給書房透氣,可是晚上就忘了上樓關好。


  替她做這份事,我很樂意,事實上,我還是會忍不住進來偷看書房的一切,我幻想他還在家裏,坐在椅子上認真地看書,他專注的模樣特別令我心動。


  想著,我也就走到書桌邊,坐在轉椅上麵,學著他的認真,時而撐著手肘做沉思狀,時而靠著椅背做閉目養神。


  晃動雙腿時,不小心碰到書桌下麵的物品,撞得我的腳尖有點痛,我下意識地低頭查看,會是什麽東西這麽硬。


  蹲下來鑽入書桌下方,這裏麵藏著一個小木箱子,怎麽跟我一樣,喜歡藏著木箱子。


  思及此,我挪動木箱子想檢查有沒有上鎖,想來是沒有藏東西的經驗,這原木箱子還有一股油漆味,應該是新買來的,所以並沒有安裝鎖扣。


  會是什麽?知道不經人家允許隨意地翻動私人物品多少有些不道德,然而,人性本能就會產生好奇,反正偷窺他已經觸犯底線,不如一錯再錯,錯得幹幹脆脆,錯得明明白白。


  如是安慰自己,我也就想當然地打開了木箱。


  還以為是什麽好東西,不是錢就是金條吧,他這麽有錢,在家裏藏個財寶也不足為奇。


  可是這裏是書房,不是銀行,書房除了安置他的書,還能做什麽?所以這箱子裏麵存放的物品也是書。


  隻是這些書有些奇怪,被他用保鮮膜纏上厚厚的一層,我見過愛惜書本的人給書本加上包紙,就是沒見到用保鮮膜包書的人,這個司其琛,玩什麽花樣,還有這種嗜好。


  忍不住嘲笑一番,覺得他這人的思想的確跟一般人不太一樣。


  我撫摸書籍外層的保鮮膜,乍然一驚,心跳跟著靜止。等我反應過來時,我又將保鮮膜一層層地解開,一本是這樣,第二本還是這樣,第三本依然如此,我記得,當時被我壓在身下的書有很多。


  帶著撕裂的身體離開之前,我不經意間掃到地上的書,其中一本是《失樂園》,於是我在這些被我拆開的書本裏麵找到了那本《失樂園》,上麵幹枯的血跡已經變得暗黑,但那還是我最寶貴的落紅印記。


  心好痛,猶似那晚的裂心之痛。


  他裹上一層又一層,我拆開一層又一層。


  鮮血開啟你的欲望。


  我也不知道我哭些什麽,反正就是想哭,淚水滴在書本上麵,哭得歇斯底裏,抱著書本,就像是擁住了他。


  “太太?”我哭得太放肆,忘了家裏還有一人,聽到顧阿姨喊我,我慌裏慌張地收好這些書,裹上保鮮膜是來不及了,反正現在我進來書房也容易,明天再來吧。


  “砰——”由於太緊張,我從書桌下麵爬出來的時候撞到了椅子。


  “太太?”顧阿姨走到書房門口,我揉著頭頂站起來,淚眼盈盈地注視她。


  “我進來關窗戶的。”還沒等她問我,我就心虛地解釋了。


  我擔心顧阿姨發現木箱子的秘密,於是走出來就順手帶上了門。越過她準備回房時,哪隻顧阿姨站在過道上,意味深長地笑問:“太太,您是不是愛上琛少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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