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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緘默的辯護

  “葉建明,你這個偽君子,我就是拚了命也會揭發你的真麵目。”


  “懲戒偽君子的辦法有千萬種,死神會親手揭開他的真麵目……”


  後來得知,葉建明也是被活活虐待致死,之所以加了“也是”二字,因為他的死,令我莫名地會聯想到林秋蕾的慘死。


  葉建明的臉被生生地剝下來,嘴裏含著他自己的生殖器官,最終死亡原因,是由於他的大腸被強行脫落,導致失血過多致死。


  古警官說,葉建明的死狀有點像贖罪,他朝著東南方向下跪,胸口用刀在皮肉上麵刻了一個字,這個字就是“魚”字。


  警方在現場收集到的作案工具正是那把有我指紋的刀,這種水果刀很常見,任何地方都能買到。加上我在福利院鬼鬼祟祟的出現,還有大鬧靈堂的行為,基本上就是他們首選的犯罪嫌疑人。


  “葉建明的助理,福利院的年主任提供給警方的口供也對你很不利。”古警官坐在我對麵,雙手交叉緊握,若有所思地問,“你昨晚上為什麽要去福利院?”


  “你還記不記得夜叉?”我抬起頭,看著古警官說道,“你現在打開手機,進入討論福利院事件的貼吧,上麵同樣出現夜叉的留言。”


  “是嗎?”古警官趕緊掏出自己的手機,他翻找的同時,我又道,“懲戒偽君子的辦法有千萬種,死神會親手揭開他的真麵目。當我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所以我去了福利院,沒錯,我確實親眼看著葉建明開車離去,可是有人跟我說過,不能憑直覺辦事,我也就沒有打電話通知你。”


  古警官握著手機,對著我又問:“你的意思是說,這個夜叉就是你姐案子裏麵的那個夜叉?”


  “對不起,這是我的直覺,我沒有證據證明是同一個人。”


  思慮片刻,古警官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卻又不得不生疑。


  “葉建明被人剝掉臉皮,難道說,這就是夜叉說的‘死神會親手揭開他的真麵目’?”


  “或許吧。”


  籲了一口氣,古警官認真地問:“其實我也是在媒體報紙上看到最近福利院事件,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那個神秘女人真的是你?”


  “我承認,我和葉建明之間的確鬧得很不愉快。”我瞥了一眼有鏡子的那麵牆,我知道,外麵有方隊長他們盯著我,所以我也算是說給他們聽,“我想收養福利院裏麵的一個小朋友,這個小朋友小名就叫‘小魚’,前不久,他在福利院自殺死了,我當時情緒很激動,我認為,小魚的死,就是葉建明造成的。”


  “你為什麽會這麽認為?”


  “他知道,我和小魚建立了很深厚的感情,這種感情就像是母子之間的情感,如果小魚被別人收養,我肯定受不了,並且小魚也會很傷心。”


  “也就是說,你認為小魚自殺的原因就是別的家庭收養了他?”古警官抿了抿嘴,蹙眉又道,“像福利院的小朋友如果知道有人要領養自己,不是應該很開心嗎?”


  “小魚跟其他小朋友不一樣。”


  “可我不明白,既然葉建明知道你和小魚之間有了母子感情,為何他不同意你收養?”


  想起小魚,我的心情還是難以平複,麵對古警官的質疑,我又逼著自己調整心情,然後再回答:“我拒絕了他,他懷恨在心,用這種辦法來報複我。”


  “拒絕他?拒絕他什麽?”古警官趁機追問。


  我憋著一口氣,避開古警官的直視,恨恨地說道:“他逼我改嫁,嫁給他。”


  德高望重的慈善家逼迫寡婦改嫁,這種新聞一旦出現在市麵上,恐怕又是一場輿論盛典。


  古警官離開後,方隊長又進來在我麵前踱步,他沒有說話,雙臂抱胸,顯得心事重重。我坐得屁股有點不舒服,問他可不可以站起來走動,他相比之前的態度,稍微和氣了一點,示意我可以在口供房走動。


  “司太太,冒昧問一下。”


  “你問。”


  “你為什麽會嫁給司教授?”方隊長轉身站定原地,盯著我的麵部表情,試圖在我回答的時候能捕捉到有用的信息。


  我淡定自如,恐怕要讓他失望了。


  “他對我好,並且我欣賞有才華的人。”


  “你覺得,葉院長哪一點比不上司教授?”


  “葉建明任何方麵都比不上教授。”


  方隊長笑著點了點頭,而後又問:“對了,昨晚上司家的女傭可否為你作證?”


  “司家的阿姨在醫院,近來幾日,由莫家的阿姨幫忙打理家中的事務,不過她晚上吃了晚飯就會返回莫宅,所以她沒有辦法為我作證。”


  “我派人調取了司家附近的天眼,巧的是,沒有看到你回家的行蹤。”


  “司家門口本來有個監控攝像頭,可是前段時間有人襲擊我們家的阿姨闖入司家,順道將攝像頭損壞了。”我對答如流,“並且昨晚上我回來是叫的出租車,不是坐公交車返回,隻有公交車附近才有天眼,出租司機闖了紅燈,為了不被拍照,故意避開了天眼。”


  “司太太。”方隊長意味深長地反問,“你不覺得這麽多巧合同時出現就變得太不真實了嗎?”


  “現在想想,的確有些事情,我自己忽略了。”


  “是嗎?說說看?”方隊長一屁股坐下來,仰起頭,“我洗耳恭聽。”


  就在我猶豫著要不要說出自己心裏想法的時候,突然有人開門,是高警員走進來,在方隊長耳邊嘀嘀咕咕的小聲說話,不久後,方隊長臉色拉得很長,站起來低喃:“我去看看。”


  “好的,隊長。”


  我返回自己的位置坐下來,冷靜地等待他們接下來又要搞什麽把戲。在等待時,方隊長和高警員都離開了口供房,我瞅一眼牆上掛著的時鍾,不知不覺盡然到了十二點。


  我很清楚地記得,昨天晚上的這個時候,我剛剛回到家,我在廚房喝了幾口水,然後聽到二樓的動靜,於是我赤著腳上樓,發現了被打開了潘多拉魔盒的司其琛。


  “吱噫——”我的回憶被推門的聲音打斷。


  “師奶奶。”進來的是宮雲揚,著實令我驚訝之極,他麵色憂慮,坐在我對麵,“師奶奶,我做你的代理律師,你簽了這份協議吧。”


  說著,他將合同遞給我,我拿著筆,好奇地問:“你怎麽來了?”


  “師父讓我來的。”宮雲揚安慰我說,“你放心,師父現在去見他們高層的人,有他出馬,你肯定沒事。”


  “我本來就沒有殺人。”知道司其琛也來了,我心裏不由自主地掠過一絲欣慰。


  “他們要求你提供不在場證明,目前來說,所有的證據對你十分不利。”宮雲揚念叨,“如果你有不在場證明就好了。”


  “我相信警官會查出真相的。”


  “你倒是對他們很有信心,可惜的是,他們似乎認定了你就是凶手,都在找證據證明你殺了人。”宮雲揚抱不平地埋怨,“看看現在,你都進來這麽久了,他們都沒打算明天放你出去。”


  “這麽晚,你還來看我,並且做我的代理律師,我真是很感動。”我眨了眨眼睛,微笑地說,“這回,我是認真的。”


  我在協議書上麵簽了字,宮雲揚拿著合同,又告訴我外麵的情況,說我被警官帶來警局之後,有人開始在網上製造煙霧彈,什麽黑寡婦,殺人寡婦,蛇蠍寡婦,名號一個比一個血腥,他之所以告訴我這些,是想讓我做好心理準備,這場仗,我可能要飽受風霜。


  有宮雲揚陪我,我既沒那麽無聊也更加安心,其實這是因為有他在,是他安排雲揚做我的代理律師,這一點,是他才能給我的安全感。


  “雲揚。”推開門的司其琛,將宮雲揚支走。


  我循聲望去,看到門口的他,挺拔偉岸的男子,帶著一種正義的力量和威嚴的麵色出現在我的世界裏。


  他步履沉重,坐在我對麵。


  我的目光不敢離開他,我就這樣,從未這樣,肆無忌憚地凝視他。


  他同樣毫不回避地看著我,炯灼的眸光閃爍著智慧的光輝,敏銳而細致。


  我們索性不說話,眼神的交流足夠說明一切。


  我打定了主意,即便最後被警方起訴,我也不會說出我的不在場證明。


  我是黑寡婦,是殺人寡婦,是蛇蠍寡婦,我身上的標簽被外界定格,我不能害得他陪葬,所以我拚了命地守住這個秘密。雖然昨天晚上,我有點恨他,恨他的無情和粗暴,但是,在看到他的這一瞬間,所有的恨意隻會被愛情融化,原諒我的無知,在愛他的天秤上,我喪失了所有的驕傲和理智。


  “滴答,滴答……”我聽到時間的聲音,聽到彼此的心跳,我沒想到,麵對麵的注視也能變成一種別樣的偷窺,我不是早就想偷窺他的思想嗎?

  他在想什麽?他是否害怕我會將昨晚的事情告知警官?他向來看重名譽,他的人生完美得沒有汙點,他不會允許我毀滅這一切。


  他是來阻止我毀掉他的世界,他現在捏死我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一樣那麽簡單。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心傷,稍稍地垂首,躲開了他的眼眸。


  “嘭——”他忽然站起來,椅子倒在地上,我驚覺地張望,他轉身掉頭地離開房間,一個字都沒有留給我。我摁著胸口,因為他的離開而加劇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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