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我偷偷修煉成魔,開在彼岸
木魚,相傳雲,魚晝夜常醒,刻木像形擊之,所以警昏情也。據此,木魚當為佛門僧侶所創製,有警示僧眾晝夜不忘修行之意。
被他聽到心裏之後,我也開始正視“木魚”二字,翻找查閱得知木魚,實則道教之物。
越發覺得,用在他身上更加貼切。他的人生,就像是一場無休止的修行。
誰的人生不是在修行中成全自己,誰又能逃脫宿命的羈絆,誰不是終其一生,隻想走進那個人的心裏。
我偷偷修煉成魔,開在他的彼岸。
唱片機的樂聲起起落落,我回到沙發邊,端正坐下來,我麵朝海棠,目光迥然。
從書房出來,我有一種預感,他會在書房,偷窺我在自己房間的行為,所以,我什麽都不做,安安靜靜地享受被他“偷看”。
我閉上眼,他的畫麵在我腦海過濾一遍,又一遍,很清楚地窺到他的眉眼,他的臉部輪廓,他的體格身形,他的呼吸均勻。
原來,最好的偷窺工具就是自己的欲念,一旦把他放在心底,他時刻就會浮現,他的一舉一動被眼睛拍了下來,烙印在腦中的底片是永遠不會忘記的照片。
“喝醉酒才會原形畢露。”妙姐親自調酒給我,“所以大部分的人還是很擔心自己喝醉酒的樣子。”
“所以酒吧才會有這樣的規定?”我第二天就帶著名片,鬼使神差地找到了MOONBOW酒吧,還好妙姐記得我。坐在吧台椅的我,和妙姐聊得火熱,我特意選了下午時間,酒吧應該不會特別人雜。
昨天對這裏陌生,沒有認真地觀察,今日來的時候,看到門口張貼了告示,也就是妙姐立下的規定,凡是在MOONBOW喝酒的客人,不能貪杯,因此每人限量三杯酒,尤娜的記憶很好,她通常很容易就記住客人喝了多少酒,若是有人多點了她的酒,她再也不會供應,除非下次再來。
“牆上的照片?”我扭頭問道,“妙姐似乎很喜歡自拍。”
“錯,我喜歡偷拍。”妙姐揶揄地笑了笑,“不過暫時還沒有找到偷拍的對象。”
“為什麽?”
“我想,隻有偷拍自己喜歡的人才覺得有樂趣可言。”妙姐不經意的話語令我心裏一陣顫動。
見我神色不對,妙姐又撲到我跟前,煞有其事地問:“想不想來我這裏當班?”
“嗯?這裏?”
“怎麽?你看不上?”
我搖頭擺手地解釋:“當然不是,我這人很笨,並且沒有尤娜那麽好的記憶,關鍵是,我不會調酒,我恐怕連這些酒的名字都認不全。”
吧台後麵的酒架上放滿了各式各樣的洋酒,全都是英文字母,看得我頭暈腦脹。
“會調/情就行。”妙姐勾起我的下顎,眯著眼,咬著紅唇,呢喃,“丫頭,沒有人跟你說,你生來就是媚到骨子裏的女人嗎?”
我驚詫地凝望她,木訥地回應:“沒,沒有,但是我覺得我還正常吧,要說樣貌,也隻能算平平。”
“不,你錯了。”妙姐放過我,卻將我點的雞尾酒一飲而盡,“魅惑人的女子不必傾國傾城,用眼睛就可以讓男人神魂顛倒。”
“那我更加不行,實際上,我討厭與陌生人接觸。”
“實在是太可惜了,枉我這麽喜歡你。”妙姐著手又給我調酒,她稍微恢複認真,微笑地說,“拋開剛才跟你開玩笑的話,我是真的誠心邀請你加入MOONBOW的家庭,其實你不用緊張,我這裏,既不需要你賣笑,也不需要你賣酒,隻需要你暫時幫我頂替一個人的位置。”
“我不太明白。”
“這段時間,大學開學,本來我這裏有個兼職女生做得挺好,可是她這學期的課程太多,抽不出太多時間給我。”妙姐將一桶冰塊擱在吧台上麵,然後用力一推,冰桶滑到另一頭,由尤娜接手處理冰塊。
“你看到了,酒吧就我和尤娜兩個人怎麽可能忙得過來。”妙姐聳了聳肩,無奈地攤開手,“恐怕隻有我這個老板娘才會做得這麽辛苦。”
“我……”
“說實話,我不太了解揚子和司小姐是什麽身份,但看得出來他們必定是富家子弟,你呢,又是司小姐的親人,我同樣不明白,你為什麽需要出來找工作。”
我感謝妙姐不會打破砂鍋問到底,對於他人的隱私,他們點到為止,不會繼續挖掘。在酒吧兼職,聽起來好像不太好,可是妙姐開出的條件很誘人,兼職一個月,我能拿到五千元,也就是說,我能給小魚買一台好一點的小提琴了。
雖說我手頭還有一百萬的支票,可我總是認為那不是我自己的錢,我不敢隨便動,所以我想用自己賺來的錢給小魚買小提琴,我買的心安理得,對他來說,也更加富有意義。
從酒吧出來,我心緒惆悵,妙姐給我考慮的時間,我其實考慮的是晚上回去太晚會不會引起司家人的懷疑,還有就是,司悅也會來這間酒吧喝酒,萬一碰到她,那就跳進黃河洗不清,她必定會聯手司夢冰,在家裏鬧得天翻地覆。
這一帶酒吧街白天很冷清,十字路口是分界線,後街是鬧吧,進出的都是成群結隊的小年輕,前街就是類似妙姐所開的這種清吧,進出的大多是成熟男女,偶爾有情侶在清吧談情說愛,也就是說,應付他們相當容易。
天秤在我心裏有了變化,我站在十字路口,盤算如何跟妙姐開口。
就在此時,綠燈亮了,對麵街道的行人向我走來,我凝神遠望,直到那熟悉的身影從我身邊擦過,我立即定住了腳步,反而向後退了幾步,回到街邊。
行人不多,我輕易跟上了他,我不認識他,但是我見過他,就在昨日,他和司夢冰糾纏,因此我偷拍的這人還在我的手機裏。
男人點了一根煙,走走停停,和鬧吧門口的侍應打過招呼,這證明,他是這裏的常客,不過他沒有走進酒吧,而是穿過街道的暗巷小道,於是我跟上,跟著他來到更後麵的破舊公寓。
這種公寓就是城市建設的安置房,說是安置買不起房屋的市民,其實也是被當地市民拿來租賃。我進去公寓的小區,已經看不到那人的身影,這算是跟丟了。
我奇怪這樣的人如何與司夢冰有了瓜葛,男人莫約五十來歲,五官端正,不難看出他年輕時應該有幾分俊貌,如此看來,說不定是司夢冰曾經的情人,這樣一想,倒也合情合理,否則我也猜不透他們之間的關係。
悻悻然地離開,我坐公交車返回了司家。
今天還早,難得清閑,我決定在廚房露一手,正好羅阿姨這幾天假期回了老家,顧阿姨一個人忙不過來,我搭把手就當練習一下手藝,如果以後搬離司家,所有這一切,我都要親力親為,不如現在開始做好準備。
“顧阿姨,我想學煲湯,你看你什麽時候有空可以教教我?”我在水池洗了手,感覺身後有人靠近,本能地認為是顧阿姨,因為這裏是她的工作間。
“我什麽時候都有空。”回應的聲音嚇得我色變,我轉身,看到黃軒吊兒郎當的倚著廚台,“看到廚房有倩影,果然是你,你說,如果把你做成菜,必定是回味無窮。”
我懶得搭理他,想從另一邊離開,可是黃軒迅速奔過去,擋住我在另一邊的路。
“我難得回來這麽早,陪我多說兩句話怕什麽?”黃軒故意眨了眨眼睛,真是醜人多作怪,本來一張好皮囊也被他折磨得不成人樣。
“我跟你沒什麽好說的。”我想走,可是他伸手擋住我,“喔唷,我真是今天才發現,在外麵獵豔這麽多,其實家裏才是真正藏著一美,浪費了,太浪費了。”
說著,他的手企圖欺上我的臉,我狠狠地推開,仰頭瞪視他,“黃軒,我的身份容不得你如此放肆。”
“我說,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你真以為你在司家,人人喊你一聲司太太,你就是太太?”黃軒冷哼一聲,猖狂地啐道,“想在這個家立足,首先就是要得到琛哥的承認,他根本沒有承認過你的身份,所以你連個屁都不是。”
“我是什麽,跟你毫無關係。”我忿忿地反駁。
“怎麽會沒有關係?”黃軒彎腰湊近我,邪惡地笑了笑,“上次你不是說,你要改嫁嗎?怎麽樣?有沒有找到合適的男人?如果沒有找到,其實可以考慮考慮本少爺,本少爺的床上技術可是一流的,不信可以去外麵打聽打聽,到時候必定讓你欲仙欲死,欲罷不能……”
麵對他的汙言穢語,我真是羞得無言以對,不想與之糾纏,跟這種人根本沒辦法講得通。
“走開。”我本想推開他的臉,哪知手碰到對方胸口,卻被他趁機一把抓住手腕。
“聞香入懷,寡婦的滋味跟其他女人就是不一樣。”
“放開我,你放手……”我急得紅了臉,掙紮之下踩了他的腳,可是黃軒天生賤骨頭,被我踩了一腳還一副享受的模樣,“夠潑辣,我喜歡,在床上反抗的時候會讓男人更興奮的。”
“無賴。”我另一隻手揚起落下,耳光的響亮震動整個廚房,見黃軒還不肯收手,我上了火,反手又是一個耳光,再來一個耳光,似乎打上癮了。
“啪——”幾個耳光下來,黃軒被我打得懵住,臉上顯出手指印記,與此同時,一陣風撲麵而來,陡然的耳鳴令我怔然,接著又是被人掌摑。
“臭不要臉的賤貨,敢欺負我兒子?”司夢冰宛如夜叉,對我張牙舞爪地打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