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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不撞不相識

  如果沒有任何目的,我們隻是為了活而活著,那活著大可不必。


  所以,沒必要裝作聖潔,因為這個世上早就沒有了聖人。


  我的目的是他,即便嫁給他的父親,我也隻想用自己的方式留在他身邊。


  事實證明,我好像用錯了方式,可是我無計可施,我們的世界相隔得那麽遠,他是那麽的遙不可及。


  “哢嚓——”我拍下房間的一切,算是一種告別儀式。


  客廳的何醫生還在待命狀態,看到我從房間出來,他猶猶豫豫地開口,說顧阿姨告訴他,我也受了傷。


  左手中指和無名指的確隱隱作痛,一直沒辦法恢複正常。當何醫生向我走來,下樓的司其琛淩厲地命令何醫生不要插手。


  我抱著木箱,瞥了一眼司其琛,他漠視我的存在,轉身走進了廚房,並且吩咐顧阿姨給司悅做點吃的東西,所以他也不想顧阿姨送我出門,故意支開了所有人。


  湧動一股被人遺棄的可怕情感,觸碰到絕望,緊握著像死一樣的冰冷。


  我打開門,踏出司家,沒有回頭,被夜晚的黑暗籠罩著,消失在他們的世界裏。


  恭喜他們,如願以償地拔掉這顆黑子。


  其實我可以打電話給林秋蕾,讓她接我回家,可是我並沒有這麽做,我不知道為什麽,我對這個世界都是陌生的,唯有對他,熟悉到像是每一次的呼吸都應該伴有對他的渴望,我渴望知道他的更多,才會導致我本能地想要偷窺他。


  然而,真正地愛一個人,不就是自然而然想要一直去愛嗎?


  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道上,這一帶片區比較安靜,寬廣的街上人煙稀少,與鬧市截然相反。我累了,就坐在路邊花壇休息一下,覺得有力氣了,就站起來繼續往前走,我不知道我要去哪裏,總之不想想那麽多,等到天亮了再打算。


  大概是半夜了,胃裏開始鬧騰,並且有點頭暈,估計餓得慌。我下意識地環顧左右,沒發現有公交車經過,更加沒有小吃攤,想來別墅區後麵是一座小山,我走錯了方向。


  “嗡嗡——”我瞅見對麵街有路標指示牌,本想穿過街道一看情況,沒料到,天邊傳來很刺耳的引擎聲,當我走到馬路中央,才看到三四輛跑車從山路飛馳而下,朝著我的方向急速撞來。


  這條路正好是四車道,因此駛來的也是四輛跑車,他們並排較量,不分前後。我抱著木箱,站在第二條車道,淩風而立,淡如雕塑,不驚不慌,沒有絲毫想逃離的打算。


  “呲——”急刹的聲音震耳欲聾,接著就是車撞上綠化帶的毀滅巨響。


  “峯少,糟糕,是峯少的車……”


  “下去看看。”


  “峯少沒事吧……”


  我餓得受不了,在一陣喧鬧之中倒在地上。


  “靠,這女人被峯少撞了?”


  “怎麽可能,峯少就是為了避開她,才會轉了方向……”


  “阿榮,不是讓你看著車道嗎?”


  “遇到碰瓷的了……”


  我需要安靜,太吵鬧的環境讓我十分不安,一旦身體出現排斥,就會不知不覺地消化過多能量,久之,我本就饑餓的身體再也扛不住,這才會倒下去。


  簡而言之,就是饑餓引起的低血糖。


  “峯少,我們守這裏就好了,你受了傷還是先回去吧,嫂子打來電話,問了你的情況,還挺著急的。”我聽到一個男人總是不停地在我耳邊絮絮叨叨,張口閉口都是念著一個“峯少”的稱呼。


  “峯少,她醒了。”


  “你太吵了,我不能不醒。”我從病床上坐起來,麵無表情地瞪著床尾的胖男人,他尷尬地低下頭,我的直白讓房間其他人忍俊不住。


  胖男人挪開之後,我的視線轉移到病房的沙發上,坐著的男人,黑眉俊眼,他盯著我不羈一笑,眼神的曖昧令我起疑,難道他認識我?


  我打量男人,他額頭上貼了止血貼,手掌也用紗布包紮起來。看到這裏,我又想起自己的手指,垂首一看,我的手指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得不再刺痛,並且現在也被紗布包起來了。


  “好了,你們都回去吧,我們沒事。”男人站起來,開始趕人。


  “我的東西呢?”我慌張地怒問,所有人又注意到我,“我的木箱子。”


  “這裏這裏。”一個濃妝豔抹的小姑娘抱著木箱子闖入了病房,她遞給我,我奪過來護在懷裏,順口道了聲感謝。


  他們離開之際,我檢查木箱子的鎖扣,確定沒有人打開過,我才真正放心下來。


  抬眸時,察覺那男人並沒有跟其他人一同離開,於是我反問:“你怎麽不走?”


  男人難堪地笑了笑,一隻手叉著腰,另一隻受傷的手伸向我,“一輛新車,價值幾百萬,為了躲開你,成了廢鐵。”


  “我沒有錢賠償,何況那個地段飆車是違法的。”我淡定自如,想敲詐我,沒門兒。


  “你誤會了,我沒說要你賠償。”男人走近一些,我用目光製止他靠近,他驟然停住腳,皺著眉頭,俏皮地笑問,“難道對我一點兒印象也沒有?雖然隻是見過你一麵,我可記得你。”


  他認識我。


  “你是誰?”我來了興趣,忙問。


  他趁機斜身坐在床尾,揚起嘴角的得意之色,“再給你一個提示,我呢,姓莫。”


  “莫……”我轉了轉眼珠子,心裏依然沒底。


  他似乎受到打擊,苦著臉笑道:“莫定宣是我老爸。”


  我一怔,吸了口冷氣,詫異地質問:“你是莫少峯?”


  莫老有個兒子,比司其琛小兩歲,按照兩家關係來說,莫少峯就是司其琛的表弟。


  “真是可憐,記得我家老頭子,卻不記得英俊瀟灑的峯少。”莫少峯一邊給我倒茶一邊揶揄,“雖然司教授隻是將你帶給我們見過一次麵,但那次還是挺記憶猶新的。”


  婚前,司振誠的確帶我拜訪過一次莫宅,當時氣氛很壓抑,我們在莫家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我那時候的心思飄忽不定,確實沒辦法關注到某個人身上。


  “這麽晚,你為什麽一個人在街上遊蕩?”莫少峯遞給我茶杯,我遲疑片刻還是接了他的好意,“我很奇怪,司教授的追悼會,我怎麽沒有見到你?”


  “我在內室陪著司教授,新寡婦不方便露麵。”


  “我還以為是司其琛那家夥不讓你送司教授最後一程。”那天來的人很多,特別是司振誠的學生,司其琛為了顧全父親的臉麵,他逼迫我留在內室,不讓我出麵招待賓客。


  我謹慎地捧著茶杯,他又湊過來,小聲地問:“你臉上有傷,手指也脫臼,你怎麽了?被人打劫了嗎?可是你大晚上的,怎麽不在司家,卻跑到街上?”


  我瞪一眼莫少峯,然後拔掉手背上的針頭,拿著木箱翻身下了床。我不想回答他的問題,我憑什麽要回答那麽多問題,他又不是長官,再說了,我沒有犯法,誰規定女孩子就不能在街上遊蕩?

  “誒,你瞧你個倔脾氣,不說就不說,幹嘛跟自己身體過不去。”莫少峯擋住病房門口,著急地勸道,“醫生說你需要休息,反正我也付了錢,你就在這裏住一晚上觀察一下吧。”


  “不必了,謝謝你。”


  “喂,我說你……”


  莫少峯的跑車報廢了,好在是價值幾百萬的跑車,撞成廢鐵還能保全車內的人。他受了點輕傷,而我就更加沒事了,饑餓導致的低血糖,根本不需要在醫院留院觀察。我從醫院出來,直接去了街邊的大排檔,聞到燒烤,我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咳咳,你餓鬼投胎嗎?”莫少峯一直跟在我身後,我吃東西的時候,他坐在我對麵,驚愕地看著我將桌上的食物一掃而空。


  “你有錢嗎?”我意猶未盡地咬著手指,抬眼看他,“借我一點錢,以後我還你。”


  “這個沒問題,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莫少峯將自己的錢包掏出來放在桌上。


  “一家人……”見我神情沮喪,他又道,“雖然你跟我年紀相仿,但畢竟也是跟我姑父拿了結婚證的人,按照輩分來說,我們也算是一家人。”


  我放下筷子,擦嘴說道:“他們說我貪慕虛榮,看上的是司家的錢,這樣的家人,你能接受?”


  “這個社會就這樣,女人嘛,誰不愛錢?我見得多了。”莫少峯聳了聳肩,不以為然地說,“其實我知道,司教授也是看中了你的,咳咳,你的年輕貌美和身材,當然,這也是男人的通病,是個男人都喜歡,所以你們各取所需,你情我願,這也就沒什麽,並且我敢肯定,司其琛不會接受你。”


  “為什麽?”我故意追問。


  莫少峯狡黠地冷笑:“因為這家夥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總以為自己是站在道德的最頂端,可以俯瞰一切罪惡,哼,他真當自己是正義的化身,其實根本就是狂妄自大,目中無人。”


  司家和莫家向來友好,兩兄弟雖然不同姓,可是理應情同手足,可是我從莫少峯的眼中看不到一絲對哥哥的尊敬,可想而知,不是一個娘胎裏出來的兄弟,多少還是有些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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