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四麵楚歌

  司其琛卷著衣袖，對身邊的女傭吩咐，說等下他親自送飯菜上樓，恐怕他覺得隻有他才能讓司悅聽話。


  “琛少爺，司太太已經送了糕點上樓，並且二小姐將糕點吃完，還說可以將飯菜送上樓了。”女傭眉開眼笑，瞅了一眼正在用餐的我，而後對司其琛說道，“還是太太有辦法呢。”


  我細嚼慢咽地品嚐莫家廚子的手藝，平時這種待遇，我是享受不到的。


  司其琛狐疑地坐下來，看著我並不急著用餐，女傭倒了紅酒，他晃動酒杯的時候，斜睨我問道：“你對司悅做了什麽？”


  我咽下食物，平靜地回應：“不過是說了幾句話，應該害不了你的寶貝妹妹。”


  “她會聽你的話？”司其琛放下酒杯，拿著筷子準備開餐。


  “不，我並沒有勸她吃飯。”我夾了一點菜放在碗裏，“她餓死了，我也耳根清淨。”


  聽到我這麽詛咒，司其琛不但沒有發怒，反而嘴角微揚，看著飯菜，失笑地搖了搖頭：“這丫頭太容易上你的當。”


  他明白我的用意。我悄悄地偷看他用食，看得出了神，突然，司其琛將眸光一抬，故意侵犯我的注視。


  “你看什麽？”我黑著臉，對於我的偷看，他顯然是不太習慣的。


  我不慌不忙，收斂了目光，手指著自己胸口，輕聲道：“領帶，歪了。”


  擦了嘴，我放下碗筷，立身之際，掃到他正在調整自己的領帶，我離開了餐廳，回頭看著他一個人，我想多留一會兒，可是我怕控製不住偷看的欲望，所以還是離他遠遠地。


  下午，我接到顧阿姨的電話，她說話帶哭腔，求我再給她幾天假期，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她，本想問她家裏的情況，可是話到嘴邊就冷卻了，我決定這月給她多一點工資，相信她家裏應該是遇到了困境。


  後來，我將莫家的傭人也打發走了，畢竟是兩家，沒理由讓這些人多幹一份活。於是我換了一身衣服，開始操持家裏的衛生和飲食。


  晚上，我做飯的時候，司其琛還沒有回來，卻來了一位貴客。


  莫家涉足的產業挺多，具體做什麽，我沒興趣了解，總之莫定宣的派頭與司振誠不太一樣。我開門將他迎進門，司悅好像知道莫老要來，她也馬上走出房間，從二樓飛奔下來。


  “大舅。”司悅撲進莫定宣懷裏，委屈地嘟著嘴，訴說自己臉上的疤痕，莫定宣說他旗下的整形醫院隨時為司悅打開大門，不過司悅並不想去整形醫院，她愛麵子，怕傳了出去對以後的名聲有影響。


  我蹲下來泡茶，莫定宣的喜好，司振誠告訴過我，他喜歡喝上等的大紅袍。


  聽說，別墅的茶室就是為莫定宣改建的，當時的莫老很喜歡在這裏串門子，自從前任司太太去世，他也就來得少一些了。


  “林小姐不必這麽客氣。”莫老坐定後，不苟言笑地睇著我，“我就是來看看司悅。”


  “莫老是貴客，振誠在世的時候就叮囑過我，但凡莫老進了司家的門，必定要認真款待。”我恭敬地倒茶，一本正經地說，“隻是小離笨手笨腳，怕是泡不出好茶。”


  莫定宣瞥一眼茶杯，又打量我的裝扮，“既然家裏的女傭還沒回來，你就不用把莫家的人退回去。”


  “家裏人不多，我一個人應付得了。”


  “不管怎麽說，你都已經是司家的太太，莫家有義務照顧你們。”莫老拿著茶杯抿了一口茶水，猶豫地說道，“司悅跟我說，你想要一棟別墅，要價值千萬的別墅。”


  我心裏一沉，微微蹙眉，莫老繼續說道：“林小姐不像是會獅子大開口的人，難道說司振誠給你留下來的東西還滿足不了你的胃口？”


  司悅的目的可想而知，但我不知道莫定宣怎麽想，看來他這個時候來找我，應該是受到司悅的影響。


  “我住在這裏挺好的，就算要走，應該也不是我吧。”我端著身子，坐在莫老對麵。


  “這麽說來，林小姐是覺得其他人應該離開這個家？”莫老的態度不溫不火，聽不出他的脾氣。


  我眨了眨眼，抬眸正視莫老，“我不會離開的，無論是誰，都不可能將我趕出這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