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他心裏的女人

  沒有等到林秋蕾從福利院出來，反而等來顧阿姨的電話，她說老家突然出了點事，要請假兩天。由於沒辦法聯係上司其琛，隻好找我請假。


  我回到家裏，顧阿姨拿著簡單的行李等著我，她的樣子看起來十分焦慮，應該是老家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情，我批了她的假期，顧阿姨才敢離開。


  顧阿姨是個很講規矩的人，有時候我覺得她的認知與素質遠遠超過了一般的家政阿姨，可惜她生錯了年代，若是在現在，說不定顧阿姨還能是個有學識的女人。


  今天是周三，司悅要演話劇，恐怕今晚上隻有我一人守著空蕩蕩的別墅。


  寂寞的空房子，再大也裝不下一顆空洞的靈魂。


  我有點理解司振誠想將我占為己有的企圖，他有兒女，卻依然禁錮在這座空房子裏麵，靈魂是寂寞的，於是跟我一樣，想找個依靠，隻是他找錯了人。


  我赤著腳上了二樓，試著轉動門把，驚喜司其琛並沒有將臥房反鎖，有點激動，強迫自己按捺住此刻的情愫。


  開啟房門，撲鼻而來有他的味道，這是他的地方，我踏入，腳尖落地，顯得格外謹慎。


  麵對他的一切，心裏會有沒由來的莊重感覺，像一簇小小的火焰，不必開燈，我能用心看清楚房間的所有。


  指尖滑動，落在窗前的小提琴上麵，心裏咯噔一沉，原來他會拉小提琴，收集新的信息，我會很有成就感。六年來，我還不曾聽過他在音樂上的才華。


  嘴角微微一笑，俯身親吻提琴，再將相機舉起，拍下他的私有物。


  我不會輕易挪動任何物品，它們安詳地等待主人。


  於它們而言，我是入侵者。風箏有風，海豚有海，我的存在在他之外，那樣地疼，他不會明白。


  “吱——”我打開衣櫃，碰到他的襯衣，他每天都是衣著整潔，修長的手指總是那樣幹淨，他會讓傅瑤為自己打領帶，他會握住傅瑤的手，他會彎腰親吻傅瑤的額頭，他會……


  我心裏一顫，突然想鑽進衣櫃裏，抱著其中一件黑色襯衣，蜷縮坐著，將頭埋進兩腿之間。


  猝然，前方啪地一聲躥出一絲光，透過衣櫃的縫隙亮了我的視線。


  “等，等一下，傅瑤……”


  “還要等多久？”


  急促的喘氣和纏綿的話語交織，我稍微前傾了身子，手裏捏著他的襯衣，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縫隙外麵的春色。


  “悅悅打電話給我，可能有事。”


  “她和同學安排了其他的慶功宴，根本不需要你這個大哥。”傅瑤迫不及待地解開司其琛的襯衣衣扣，她臉色泛紅，想必是喝了不少酒。


  “我……”


  “我是你的未婚妻，你還有什麽可顧忌的？你究竟還要做多久的苦行僧？難道你對女人不感興趣？”傅瑤一邊失控地質問一邊褪去自己的禮服。


  我頓時心如鹿跳，咬著嘴唇，無措的慌亂帶著那麽一點興奮。


  “正因為在乎，所以不想傷害你。”司其琛抓住傅瑤的雙臂，認真地說。


  “要了我怎麽會傷害我？”


  “父親的死，我也有一定的責任，所以我心裏好亂，我不想在這個時候考慮我們的問題，這對你不公平。”


  “我看你根本就是忘不了她。”傅瑤狠狠地推開司其琛，走到一旁，慍怒地喝道，“枉我一直等你，你卻一直忘不了。”


  司其琛緊抿薄唇，他走到酒櫃，拿了一瓶紅酒，傅瑤奔過去，從後方擁抱司其琛，突然她隱忍自己的憤怒，哀憐地哽咽：“即使忘不了，我還是願意一直等你，琛少，我願意等你真正地愛上我，然後娶我，讓我成為你的新娘，好不好？”


  看到抽抽噎噎的傅瑤，司其琛動了惻隱之心，他轉過身來，輕撫佳人眼角的淚水，一句話不說，他用吻平複了女人的黯然。


  我深吸一口氣，手指摁住自己的紅唇，呼出的一口熱氣縈繞在指尖，一不小心就泄露動情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