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五十五章 至聖之上
「方才是何人，打破世界壁障？」
這道聲音，雖然不算太過響亮，也並無強悍的氣勢，但不知為何，聽到這聲音的時候，聖墟內眾人，居然同時內心一跳，就好像在心底重重的擂響了一面大鼓。
一言出，眾聖皆驚。
眾人皆不由自主的停下攻擊，扭頭看向古祭壇。
聲音，便是從那裡傳來。
就連葉無情，也收起了手掌，扭頭看去。
隨後，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古祭壇突然之間綻放出了極為耀眼的金芒，在那金芒之中，逐漸浮現出了一道頗有些矮胖的身影。
很快，金芒漸息，那道身影變得清晰無比。
那人五短身材，尖嘴猴腮，相貌頗為醜陋，留著山羊鬍，穿著一件青色長衫，那長衫的左胸口處，有一個類似八卦的標誌。
背後則交叉背著兩把寬背長劍，劍柄從肩膀後面斜插了出來。
雖然此人相貌平平，形象略差，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威壓，即便是葉無情，都不能無視之。
而且還有更重要的一點，這人，乃是通過古祭壇出現的！
這一點，讓包括葉無情在內的所有人，都是心頭微驚。
林凡也注意到了這突然登場的老者，不過他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抓緊時間修復肉身，恢復狀態。
「喲，人還不少呢？」山羊鬍老者目光一瞥，語氣輕蔑。
「閣下是何人？」葉無情目光閃爍的看著山羊鬍，隨後深吸一口氣，向著他抱了下拳，問道。
山羊鬍老者眼皮微抬，頗為懶散的看向葉無情，輕笑一聲，道：「至聖？而且還觸摸到了造化的邊緣？不錯，能在此等荒蕪之界修鍊到此等境界，你很不錯。」
這語氣看似誇獎，但葉無情卻頗為不喜。
原因很簡單，山羊鬍老者說出這番話，很顯然是把自己擺在了比葉無情更高的位置。
而葉無情乃是永恆天百萬年來當之無愧的第一人，何曾受過如此對待。
葉無情沉聲問道：「閣下到底是何人？」
山羊鬍老者嘿嘿一笑，並未回答葉無情的問題，只是淡淡的說道：「沒想到啊，真沒想到，你們這一界居然有人能夠激活古祭壇，打開世界壁障，倒是挺讓老夫意外的。」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心裡都有了自己的猜測。
看來，那虛無縹緲的世界，居然真的存在。
眼前這個山羊鬍老者，極有可能便是來自更高級的位面。
葉無情自然也想明白了這一點，內心頓時變得一片火熱。
他苦苦追尋百萬年，為的，不就是這個嗎？
「前輩，您方才所說的『造化』是？」葉無情雙手抱拳，躬身問道。
態度頗為恭敬。
造化！
這是個關鍵詞。
「呵呵，看來，倒是老夫高看你了，原來你不過是身處寶山而不自知。」山羊鬍老者笑容收斂了幾分，語氣淡漠的說道，「不過倒也正常，畢竟你們這一界，至聖便是極限，呵呵……」
這連續的兩個「呵呵」讓葉無情內心極度憤怒。
這是何等的輕視！
「既然前輩如此說話，那，我倒要討教討教了。」
身為永恆天第一人，葉無情還是有著自己的驕傲的，話音落，他雙手同時抬起。
左手白芒環繞。
右手黑光閃耀。
葉無情雙手在頭頂會合，黑與白，兩種涇渭分明的色彩，卻極為融洽的匯聚融合在了一起。
隨後，葉無情低喝一聲，雙手猛地向前一揮。
那黑白兩色交融的光團，瞬間便鬼魅般的出現在了山羊鬍老者的頭頂，向著他便砸了下去。
山羊鬍老者不緊不慢，臉上甚至還帶著輕鬆寫意的笑容，右手緩緩抬起，如同趕蒼蠅一般，隨意的揮了下手。
頓時便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極為神異的能量波動傳出。
葉無情那傾盡全力凝聚而起的攻勢，便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
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
完完全全的碾壓，還是那種不講道理，讓人生不起半點反抗之心的碾壓。
如此手段，頓時讓葉無情內心大駭。
「呵呵，就這？」山羊鬍老者嘲諷一笑。
「剛才那是……」葉無情瞳孔不斷收縮，內心驚駭之餘，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腦海之中一閃而過，但葉無情偏偏抓不住。
見狀，山羊鬍老者微微一驚，眉頭也皺了起來。
他感受到葉無情的氣勢正在逐漸變得凝練，甚至體內隱隱散發出了造化之力的味道。
留他不得！
念及至此，山羊鬍老者身形一閃，瞬間出現在葉無情的頭頂，手掌向著葉無情腦袋便壓了下去。
「我明白了！」
就在此時，葉無情卻突然眼睛一亮，大喊一聲，同時有一股威壓天地的氣勢，如同火山噴發一般，瞬間爆發了起來。
聖墟之內，陡然之間捲起了恐怖的能量風暴。
一眾真聖強者，都紛紛色變，連忙向外圍躲去。
「原來是這樣！」葉無情意氣風發，臉上帶著狂喜，右手一翻，一掌轟向頭頂，迎著山羊鬍老者的手掌便拍了上去。
「轟！」
恐怖的巨響傳出，雄渾浩瀚的能量席捲而開。
一道身影狼狽向下方墜去。
沿途空間不斷塌陷。
正是葉無情。
而那山羊鬍老者，居然也向上飛出了數米。
兩者一比，高下立判。
但山羊鬍老者的臉上，卻堆滿了驚訝。
因為他眼中的螻蟻，居然，將他擊退了，即便只是短短几米！
「這是……造化之力！」山羊鬍老者目光一沉。
因為他發現，方才還只是螻蟻般的存在，居然在那一剎那便突破了，現在已然達到了至聖之上！
不愧是永恆天歷史上第二個修鍊到至聖境界的人，葉無情之天分，確實強。
臨戰突破，這怕不是主角光環照耀之下，才會發生的事情。
葉無情大笑幾聲，氣勢衝天，「哈哈哈，再接我一拳！」
話音落，葉無情從下方反身爆衝上來，一拳轟向山羊鬍老者。
山羊鬍老者目光微寒，同樣一拳轟了下去。
在一聲爆響中，葉無情再次被轟飛。
但是緊接著，葉無情便第三次發動了攻擊。
兩人交手，外泄的能量讓整個聖墟都變得支離破碎，大片空間塌陷，大片空間湮滅。
「一起出手，穩住此界！」墨淵強行穩住肉身，大喊一聲。
話音落，在場眾人紛紛出手，即便是跟墨淵敵對的冰珏和赤陽，也同樣如此。
一股股強橫的聖者偉力涌遍聖墟，竭力維護著聖墟的穩定。
但，這還是不夠。
至聖之上的交手，即便是外泄的能量，也絕非真聖級別能夠抵擋的。
很快，聖墟徹底崩塌。
好在在場的都是聖者強者，倒是沒有被空間亂流所傷。
聖墟崩塌之後，戰場便轉移到了永恆天。
葉無情被山羊鬍老者一拳轟飛，他抬手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跡，左右看了一眼，說道：「我們換個地方？」
「為何要換？」山羊鬍老者背著手，笑問道。
葉無情皺眉道：「再打下去，永恆天就徹底被毀了。」
「那又如何？與我何干？」山羊鬍老者依舊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聞言，葉無情內心一沉。
很顯然，對方並不在乎永恆天是否被毀。
或許在山羊鬍老者看來，永恆天就是螞蟻窩，而永恆天的人類，不過是一隻一隻的小螞蟻，至於葉無情，也只是強壯一點的螞蟻罷了。
人類難道會在意，自己走路的時候無意中踩塌了一座螞蟻窩嗎？
說完，山羊鬍老者咧嘴一笑，抬手一掌便拍向葉無情，「讓你見識一下，何為真正的，造化之力。」
隨著山羊鬍老者的動作，大片空間頓時劇烈的扭曲了起來，一股恐怖到無法形容的威壓席捲天地間。
下一刻，只見空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無比的能量掌印，向著葉無情便狠狠拍了過去。
那能量掌印並不是由聖者偉力所凝成，很顯然，這是一種更加高級的能量形態。
正是山羊鬍老者所說的「造化之力」。
這一刻，山羊鬍老者才算是稍微認真了一點。
方才，不過是在熱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