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 存在的價值
「天魁宗的面子，很大么？」
這道聲音並不算太高，但是卻清晰無比的傳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
而且其中戲謔嘲諷的意味非常明顯，就算是個傻子都聽得出來。
程堯靖瞬間勃然大怒，雙眼如同鷹隼一般銳利，掃視周圍，厲聲喝道：「誰！是誰在說話！有種的再說一遍！」
聲音如同天雷滾滾，彰顯著他內心的震怒。
明顯能看到一圈聲波，向著周圍席捲而開。
感受到程堯靖的熊熊怒火，周圍的人都是臉色一變，神情有些不自然了起來。
雖然程堯靖的怒火併沒有具體的指向，但他們還是感覺到了一股莫大的威壓，甚至令他們的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了起來。
當下心頭大駭，不自覺的後退了兩步，對程堯靖的實力有了更加深刻的認知。
「呵呵，」
一道修長的人影，向前踏出一步，依舊是雲淡風輕之中帶著幾分戲謔的語氣：「琪琪，你把爸爸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天魁宗的面子，很大嗎？」
一道銀鈴般清脆的聲音響起，「粑粑，我說的對嗎？」
「對，一字不差。」
「嘻嘻~」
「唰！」
程堯靖猛地扭頭看了過去，目光之中閃爍著精芒，如同刀鋒般犀利。
眾人也都紛紛循聲看了過去。
只見說話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懷裡抱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丫頭，身邊還跟著一個國色天香的絕美女子。
似乎是一家三口的樣子。
每一個人都顏值爆表，令人眼前一亮。
自然便是林凡，凌雪菲和琪琪了。
只是……
不少人都暗自嘆了口氣，似乎有些惋惜。
公然得罪天魁宗，得罪程堯靖，恐怕這一家三口，下場不會好。
而之前狼狽退走的周自橫，隱藏在人群之中，看著林凡，愈發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那人，絕對是宗師強者！
而且還不只是前期中期這麼簡單，極有可能也是宗師巔峰。
否則，他怎麼敢如此對待程堯靖。
一想到自己曾經挑釁過一位宗師巔峰強者，周自橫就后怕不已，同時心裡也暗自慶幸，還好自己及時服軟，要不然，現在說不定已經涼了。
「小子！你剛才，說什麼！？」程堯靖盯著林凡，眼睛微眯，聲音低沉，一字一頓的說道。
「粑粑說，天魁宗的面子，很大嗎？」琪琪毫不怯場，仰著小腦袋，迎著程堯靖的目光，脆生生的又說了一句。
「好狂妄的口氣。」
程堯靖怒極反笑，一腳狠跺地面，頓時一股勁氣以他的腳為中心，向著四周席捲而去。
氣勢非凡。
「喂！」
先前與琪琪爭辯的女子回過頭，咬著牙小聲道：「你別找死啊！那可是天魁宗的首席護法，你現在趕緊賠禮道歉，還有機會。別拖著你老婆孩子一起死！」
林凡臉色平靜，目光古井無波的看著程堯靖。
琪琪嘟嘟著小嘴說道：「沒事噠，粑粑很厲害的。」
得，這小丫頭是沒救了。
女子看向凌雪菲，語氣有些焦急的說道：「這位姐姐，你快勸勸你的……老公吧，天魁宗惹不起的。」
誰知道凌雪菲也是微微一笑，看向女子，紅唇輕啟說道：「沒關係的，不過還是謝謝你了。」
說完，凌雪菲看向林凡，美眸之中閃爍著異彩，似乎眼中除了面前的男人，再無其他。
女子那個急啊。
林凡死不死的她可不關心，她主要是不忍心看到這麼可愛的小丫頭出什麼事。
不過現在再說什麼已經晚了。
因為另一邊，「鏘」的一聲，程堯靖，出劍了。
劍出鞘，意味著程堯靖已經徹底震怒。
也代表著事情發展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女子跺了跺腳，狠狠瞪了林凡一眼，卻也沒有再說什麼。
這個時候，她不能再說話了，再說話，說不定會引火燒身。
畢竟現在的程堯靖，已經是怒火攻心了。
程堯靖右手持劍，劍尖斜指著地面，長衫無風自動，整個人的氣勢都如同利劍一般，犀利無比。
「小孩子童言無忌，我倒是不至於怪罪於她，但是你！」
程堯靖目光死死盯著林凡，語氣森然的說道：「小子，你可聽說過一句話。」
「宗師之威不可辱！」
「你挑釁我天魁宗，就是在侮辱我程某人。」
「不過看在你老婆孩子的份上，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立刻跪下來大聲喊三遍你錯了，再也不敢了，我還能考慮放你一馬。」
「否則，呵呵……」
冷笑聲結尾。
殺意凜然。
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了。
本來剛開始看到林凡的時候，程堯靖還有些警惕，不過當他自己感知了一番，並沒有從林凡身上察覺到絲毫的真氣波動后，那一絲警惕也就不復存在了。
能讓一個宗師巔峰強者無法察覺到真氣波動的人，要麼，就是毫無修為的普通人，要麼，至少都是通天之上的強者。
程堯靖可不相信眼前這個二十來歲的青年，會是通天神仙！
「你，讓我跪下？」
林凡臉上帶著笑，但聲音卻如同萬年寒冰一般冷冽。
不知怎麼的，程堯靖的心裡突然湧上了一股不祥的預感，不過他並沒有在意，長劍一甩，劍氣激.射而出，「砰」的一聲，將右邊七八米外的一塊石頭炸成了碎塊。
這一幕頓時令周圍人目光一縮。
「沒錯！」程堯靖注意到周圍人敬畏的目光，大聲說道：「我程堯靖身為宗門首席護法，自然有責任維護宗門的榮譽。你公然挑釁我天魁宗，難道不應該跪下賠禮道歉么？」
「呵呵……」
林凡冷笑兩聲，說道：「你還有臉說維護宗門榮譽？小輩之間的對決，你一個老傢伙不顧臉面橫插一腳，難道這就是天魁宗的作風？真是，好大的威風啊。」
程堯靖臉色微變，不過很快就恢復了過來，大聲說道：「那又如何？古武界本就是強者為尊，強者制定規則，也可以隨意修改規則！弱者，是沒有資格要求公平的。」
此言一出，眾人的臉色都有些不自然。
不過卻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因為程堯靖的話雖然狂妄，但卻是事實。
古武界中，弱是原罪，弱者，的確沒有發聲的資格。
就連新晉宗師陶橫，也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弱者，呵呵……
陶橫心中苦笑，即便他晉級宗師，風頭一時無兩，但是在程堯靖的眼中，依然是弱者。
陶橫突然之間極度渴望變強，前所未有的渴望。
林凡看向懷裡的琪琪，說道：「琪琪你看，那個老傢伙雖然人不怎麼樣，但是他說的道理，卻沒有什麼毛病，古武界啊，就是強者為尊。」
「嗯嗯，我明白了粑粑。」琪琪點了點小腦袋。
眼前發生的事情，讓琪琪對於「強者為尊」「弱肉強食」的概念，有了更加清晰的認知。
而林凡之所以一直忍著沒有對程堯靖，就是為了這個。
沒錯，在林凡的眼中，程堯靖只不過是琪琪第二節「古武客堂」的「教案」而已，幫助琪琪理解和加深概念的。
現在這個效果已經達到，那麼，程堯靖這個教案也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