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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盯梢,黃雀在後

  玉蟬獨自一人,坐在福生客棧一樓的大堂內。為了方便盯梢不惹人懷疑,她特地換下了平素裏的丫鬟裝束,將自己打扮得粗野了幾分。故而乍然看去,倒像是城郊哪家農戶裏幹慣了農活的小娘子。此時此刻,她麵上看起來十分平靜,但實則卻頗有些愁思滿腹的。隻因她一連三天,在王氏藥鋪中都不曾見到傅青鴻。據街坊鄰居們說,傅大夫原本說次日便要重新開業的,然而卻再也沒有露過麵。隻不過,倒是十分周全地在大堂外掛上了歇業的牌子,故而興許是有事在身,一時半會兒無法回來。但玉蟬卻隱約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畢竟小姐忽然這般提出讓她去尋傅大夫,顯然是早已知道了什麽風聲吧。莫不是,他出了什麽意外?帶著這樣的懷疑,她每日還是照常來到此地,依照紀思嬛的話,密切地關注著二樓天字一號房的動向。那房門終日緊閉著,隻在極少數的情況下,有人出入。然而卻也都不是傅青鴻。正當她暗自揣測著小姐為何讓自己盯梢此處的時候,樓上忽然傳來一聲巨響。那是瓷器砸在地上破裂的聲音,緊緊隨之而來的,是一個男人的怒吼。隻不過隔得遠了些,具體說了什麽,卻也聽不分明。客棧大堂中吃飯喝茶的人,在這動靜下紛紛一驚,抬起頭朝聲音的來源看過去。玉蟬正有些警惕起來,下一刻,卻見那扇門被從內轟然打開。一人錦衣華服,昂首闊步地從裏內走出,他眉宇間帶著濃重的煞氣,顯然剛才那聲滿含暴怒的大吼,正是出自於他。而在他的身後,三四個年輕的男子尾隨而下。他們衣著雖各不相同,但舉手投足間的動作,卻是整齊劃一得如同裁減而出的。而此時此刻,他們無一不是低垂著頭,麵上帶著明顯的謹慎和畏懼。玉蟬眯著眼,盯著為首的那錦衣男子看了許久,隻覺得……有一種異樣的感覺,盤桓在心頭。直到那男子昂首闊步,急匆匆地下了樓時,隔著稍稍拉近幾分的距離全然看清了對方的麵容之後,她腦中一道靈光閃過,頓時明白了那種異樣的感覺究竟是什麽!這個男子的麵目似曾相識!玉蟬並未親自見過段天玦,然而她卻是見過段天璘的。此時此刻,結合麵前這名男子周身的氣魄,身後訓練有素的隨從,以及那麵容裏和段天璘七八分相似的五官輪廓,以玉蟬的聰穎,自然很快便想明白了對方的身份——他是段天玦,太子段天玦!雖然不知道他和傅青鴻之間究竟會有怎樣的牽連瓜葛,但是顯然,此刻在段天玦的身上,發生了一件極為不愉快的事情。故而玉蟬便暫時放下了之前的疑慮,帶到那群人浩浩蕩蕩地走出客棧大門後,她立刻起身,跟了上去。大街上車水馬龍,格外熱鬧,那人身份雖貴重如斯,卻也不乘馬不坐車,而隻是不行,並且腳步格外匆匆。甚至那每一步重重地落地聲,幾乎都可以讓人明顯的i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帶著明顯壓迫的怒意。玉蟬亦步亦趨地跟隨著,時而假裝看看路邊攤子上的小首飾,時而假裝問路找旁人說說話,餘光卻一直注意著前麵的那一群人。直到她的麵前忽然出現了一個高大的人影。那是跟隨在段天玦周遭的暗衛之一。不愧是精挑細選的護衛,便隻在瞬息之前,他還貼身跟在段天玦身邊,隻是眨眼功夫,便已然挪身到了這裏。而此時此刻,那暗衛微微眯著眼,帶著顯而易見的審視目光,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在他身後,其餘暗衛也停下了腳步,帶著同樣的神情審視著她。連帶著已然走出很遠的段天玦,也停下了步子。他朝這邊看了一眼,似乎在同身邊的暗衛說著什麽。顯然,她的尾隨已經被他們所覺察。玉蟬的心被極快地提起,心想在這群訓練有素的,有著鷹隼一般敏銳目光的人麵前,自己到底還是稚嫩了些。怎麽辦?她要如何化解?如若她的身份敗露,必然會連累到自家小姐,以及整個紀家。她要怎麽辦才好?玉蟬同麵前高大的男子四目相對著,心跳得飛快。然而,正當她有些手足無措的時候,身旁卻忽然響起一道聲音,道:“翠花,你在這裏啊!”玉蟬和那一群暗衛俱是一驚,轉頭看過去,卻見一名男子大大咧咧地走了過來。他穿著一件半舊不新的小短褂,褲腿也高高地挽起來,鞋子上沾著厚厚的泥土。他抬手把玉蟬往懷裏一攬,道:“翠花我在飄香坊等你好久了,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說完之後,他似乎感覺到周遭的氣氛有些不對,抬起眼來環視了一下周圍,看了看那些暗衛,又看了看暗衛身後錦衣華服的段天玦,立刻警覺地皺起眉來。“你……你們要做什麽?”他又把玉蟬又是一拉,嚴嚴實實地藏在了身後,道,“這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婦!你們縱是再有錢,也別想搶了去!告訴你們,我杜小二要錢沒有,要命一條!雖然沒什麽大出息,但護著自家媳婦的本事還是有的!你們若要胡來,我、我跟你們拚命!”暗衛們突然遇上這一出,不由得麵麵相覷,眼露尷尬。而遠處的段天玦見此情形,早已不耐地衝他們擺擺手,徑自離去。暗衛們無法,也無暇和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費口舌了,隻得搖搖頭,匆忙跟了上去。“喂喂喂,這是想溜之大吉嗎?別以為這次被我發現了就算了!你們可給我聽好了,我以後可就守著我家媳婦了,我寸步不離地跟著她!我帶把刀跟著他!你們要想打她的注意,沒門!”他的嗓門極大,引得周遭路人紛紛看過來,捂著嘴偷笑。然而那人還全無羞澀的模樣,隻是一邊撓頭一邊看著他們傻笑。直到一直躲在他身後的玉蟬忍無可忍,拉著他的衣角,把人扯到了無人的角落。“包公子可是入戲太深,無法自拔了?”看著麵前和過去情狀判若兩人的人,她歎了口氣,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而此時此刻站在他麵前不是別人,正是平素裏那個笑容滿麵,沒個正形的包孝泉。聽了她的話,包孝泉重重地歎了口氣,仿佛很受傷似的道:“哎,我舍身救你一命,不想得到的卻是這樣的一句話。”玉蟬聞言,也覺得人家好歹也是救了自己,不說聲謝實在是有些過不去。便遲疑著,極為小聲地道:“那個……剛才多謝包公子解圍。”誰料,麵前的人聞言卻分外誇張地皺了皺眉,道:“什麽?你說什麽?我沒聽清!”玉蟬咬咬下唇,隻得再重複了一次,道:“多謝公子解圍。”然而對方卻一歪腦袋,靠近幾分,笑嘻嘻地道:“什麽?外麵太過嘈雜,請恕在下還是不曾聽清。”玉蟬這才意識到,自己被調戲。她的麵色瞬間暗沉了幾分,聲音也跟著冷了冷,道:“請恕奴婢此時此刻


  並無心情開玩笑,告辭。”說罷倒是十分周全地行了一禮,隻是麵上全無表情。禮罷之後轉身便走。“玉蟬姑娘且慢!”然後包孝泉卻又急急追了上來,一個側身攔在她麵前,衝她恭恭敬敬地作了個揖,道,“在下多有失禮,還請不要見怪。在這裏給你陪個不是了。”雖然他仍舊是那一身沾泥帶水的破爛馬甲,但此刻這麽恭恭敬敬地一個作揖,倒顯出了幾分溫文爾雅的風流氣度來。玉蟬未料他瞬間就變臉認錯,稍稍怔了怔,便也道:“奴家也有失禮之處,畢竟方才若無公子,無人知道會發生什麽。”包孝泉立在原地,暗自將玉蟬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番。過去他雖然也是見過她的,卻不曾如此近距離,如此仔細看過,說過話。故而此刻他心中隻是暗暗覺得,果然是有怎樣的主子,便會有怎樣的丫鬟,這玉蟬無論是言語還是舉止中,那份淡淡的疏離和城府,都像極了紀思嬛。或許應該這麽說,正是因為她這樣沉穩如紀思嬛的性子,才最終能成為對方如此親信的丫鬟。雖在審視,然而他麵上卻並沒有露出半點痕跡,隻仍舊是笑眯眯地接上了玉蟬方才的話,豁達道:“舉手之勞,謝過一次便足矣!”玉蟬頷首,然而說到這裏卻忽然想起什麽,問道:“隻是……公子為何會出現在那裏?又如何在那麽短的時間裏,替我解圍的?”以他的身份,自然不可能穿著一身農民模樣的衣衫出門在外。那麽這一身行頭必然是在事發前不久裝扮好的。那豈不是說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在自己尾隨段天玦的時候,他實則一直在跟著自己?包孝泉顯然是看出玉蟬想到了什麽,他倒也沒有否認,隻是懶懶地笑道:“玉蟬姑娘果然十分聰穎,實不相瞞,從那浮生客棧起,在下便一直尾隨於你了。”玉蟬皺皺眉,然而包孝泉不待她發問,便又自行接下話頭。他重重地歎了口氣,道:“段天玦身邊影衛重重,自己又警惕極高,我盯梢那麽許久,也隻能勉強做到不暴露自己而已。你頭一次做這樣的事,又豈能不被發現?”聽出他話裏的玄機,玉蟬忽然明白過來:他似乎是每日打扮成不同的模樣遊蕩在周圍,也正因如此,今日才會有如此裝扮。而他為何要如此,卻也不難想象,畢竟段天玦和段天璘,因了一樁婚事,已然頗有些水火不容的架勢了。正陷入沉吟,卻又突然一驚。“壞了!”玉蟬頓足,長歎一口氣,道,“段天玦到底還是跟丟了!”那麽可能找到傅青鴻的最後一點線索,便也就此斷了。更何況,他方才帶著那麽多人,如此氣勢洶洶地離開,必定是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大事。隻可惜,此時此刻那群人早已全無蹤影,不僅如此,她還不慎打了草驚了蛇。如此一來,怕是什麽也探聽不到,甚至以後再要探聽什麽,也難了。她該拿什麽會去給小姐複命?然而包孝泉看她難得露出明顯懊惱的神情,卻顯得十分平靜。他站在原地,微微一笑道:“實不相瞞,在下興許知道那段天玦此時身在何處。”“哦?”玉蟬幾乎是脫口而出,一雙明亮的眼一順不順地盯著麵前的人,帶著明顯的期待。包孝泉神情悠然地同她對視了一刻,並沒有急著回答,卻是反問道:“玉蟬姑娘之所以暗中盯梢段天玦,是因為傅青鴻,可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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