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看戲，要不要臉

  眼見著自家的女兒安然無恙，紀老爺眼中的擔憂很快退去。他快步走到床畔坐下，輕輕握住了紀思嬛的手，語重心長地道：“孩子，好端端的，怎麽突然就……”“今日出門穿得單薄了些，受了風寒，”紀思嬛麵露歉意地道，“女兒不孝，讓父親擔心了。”“罷了，無事就好。”紀老爺拍了拍他的手，輕歎。紀思嬛從他的神情裏看出些許眉目，頓了頓，又道：“父親，今日之事……女兒不守規矩，壞了紀府名聲，還請父親責罰。”這個時候，她入府私會秦王一事，在這瀘州城裏隻怕早已無人不曉了。聽聞此言，紀老爺沒有回答，隻道：“方才來的路上，秦王向為父略略提過提親一事。”這一次，他下手倒是幹脆。紀思嬛暗想，卻低垂下眉睫，做出小女兒嬌羞的模樣，一言不發。紀老爺看她這幅模樣，不由得麵露笑意，道：“嬛丫頭放心，為父早便說過，你自己的婚姻大事，全由你做主。更何況，方才為父已然應下了此事。”這倒是出乎了紀思嬛的意料。她不禁抬眼看向自己的對方，再一次在心中暗暗感慨，自己重生之後能遇上這樣一個好父親，不能不說是天意眷顧。雖然自己的靈魂同麵前的男人並無血緣關係，但紀思嬛依舊發自內心地，想要將他當做自己的父親，去敬愛，去尊重。“女兒，多謝父親……”她並非一個感情外露之人，在某些方麵也稱不上多麽能言善辯。縱然心中雖有萬般感念，說出口的，也隻是這麽一句簡單卻真摯的話。紀老爺笑容加深，道：“你能過的好，便是為父此生最大的願望。”紀思嬛點點頭，腦中忽然想起什麽，又怯怯問道：“隻是太子那邊……”太子既然看中紀家的家業，想來應不會那麽輕易地就放棄，卻不知自己的父親，是如何處理這件事的。“太子那邊，你無須擔心。”紀老爺道，“今晚為父會修書一封，先將事情告知於他。等瀘州的事情打點完畢後，再親自登門謝罪。”他雖不是官場中人，然而能在生意場上如魚得水之人，為人處世方麵，自然能把事情做得周全。這一點，紀思嬛是相信自己父親的。再者，紀家雖無權，然而畢竟家大業大，所做的生意遍布五湖四海，同皇家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段天玦縱然不悅，也還沒有能耐到，能夠隨意地動整個紀家。於是她點點頭，道：“那便有勞父親了。”老爺親自去秦王府接大小姐一事，自打他出門之後，在紀府中便成了熱議的話題。院子裏，容氏和紀雲墨坐在石桌的兩側。“這事早先都風聲四起了，如今更是板上釘釘，等老爺回來之後，咱們可有好戲看了！”容氏一麵嗑著手裏的瓜子，一麵冷笑道，“一個還未出閣的姑娘家，居然三番兩次私會男人，這次甚至還跑到人家府邸去了，要不要臉？老爺平素最愛惜名聲，這一次我倒要看看，那個死丫頭還能不能繼續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