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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知曉

  薑一聰疲憊的走進了臥室,徐靈傷心的問:“你準備怎麽解決這件事情?”薑一聰脫下了外套,凝視著滿臉淚痕的徐靈,歎了一口氣,悠悠的說:“我選擇對大家來說傷害都比較小的方式來解決。”徐靈詫異問:“你什麽意思?”“就是用我們的寵愛去支持欣怡,去愛護她。”“你怎麽可以這樣子做?”“因為,我們是她的父母,無論怎麽樣做,我們最終的願望都是希望她能過得幸福。而讓她過得幸福的根本,不是所有的一切都非要按照我們的意願去進行,而是在不破壞大原則的情況下尊重孩子的意願。”薑一聰說完,就側身躺下了。徐靈推了推他,薑一聰不耐煩的說:“此事到此為止,不要再說了。”徐靈生氣的背對著薑一聰躺了下來。學會理解別人,學會嚐試讓別人得到幸福,需要的是時間,是領悟。薑一聰想,徐靈所或缺的正是這些。而自己接下來需要做的事,則需要很大的勇氣。第二天一大早,徐靈就給已經退休的父母打電話,反複的表達自己對欣怡這件事情的具體態度。心想,父母肯定會站在自己這一邊,支持自己的做法的。誰知道母親竟然勸她說:“孩子大了,還是讓她自己拿主意的好。做父母的盡量做到幫助她,支持她;而不是束縛她,阻止她。不然到了最後,弄得大家都傷心。何況她又不是在做什麽違法,違犯人倫道德的事。”徐靈聽完母親的話,失望的說:“媽,我想聽我爸說兩句。”結果,徐教授就說了一句:“如果當年我竭力阻止你跟薑一聰的話,你倆也就沒有今天的煩憂了。”掛了電話後,徐靈疑惑了,這人到底是越活越明白呢,還是越活越迷糊呢?這個周末,賀遠還跟往常一樣,往家裏打了個電話,問候了一下。人呢,還是沒有回家。晚上,香芸躺在床上,想兒子都想哭了。“孩子大了,都要出窩的,你應該學會適應;再說了,你不能老把兒子看得太重了,我不一直都在你身邊陪著嗎,你還嫌不夠!”曉陽笑著安慰她說。“你啊,一點正經都沒有,我在想,賀遠肯定還在為欣怡那件事,心裏不舒服著呢。”香芸難過的說,“如果他要一直這麽下去,我們該怎麽辦呢?”“你要有耐心,你要給他時間,他想通了,自然就會回來了。”曉陽取下了眼鏡,放下了書本。輕輕的摟了摟香芸的肩,又輕言細語到:“別擔心了,睡吧!”我是不是應該放下自己的執著,成全他們呢?薑一聰已經回鄉拜祭父母了,雖然說有些嫌晚,可畢竟也算是有悔過之心吧。我也總不能抓著這一點不鬆手,傷了孩子們的心不說,還搞得自己老不開心。香芸想著,想著,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如何收放了。周末這兩天,賀遠都沒有見到欣怡的人影兒,是不是回家了呢?發了條信息過去,沒人回複;猶豫了半天,打個電話過去,對方處於關機狀態。賀遠忍不住又跑到欣怡所住的宿舍樓前的那片樹林子裏轉悠著,張望著。張望了半天,就隻見林雪一個人下了宿舍樓後,往“未名湖”方向走去。快吃晚飯的時候,賀遠還在樹林裏呆著呢,老遠就看到一輛銀白色的小汽車開了過來,最後停在了宿舍樓前。賀遠一看車牌號,還是上次接欣怡的那輛。緊接著,從車裏麵下來一個人。一看,還是上次那軍哥。他打開車門後,非要幫欣怡提東西,欣怡笑著拒絕了。欣怡同軍哥揮手上樓後,軍哥哥還在宿舍樓下流連了一會兒才走。照此情形來看,欣怡應該是有新的男朋友了。想到這兒,賀遠就有種萬箭穿心般的難受。他失魂落魄的朝著“未名湖”的方向走。走著,走著,後麵有人輕輕的拍了他肩膀一下。回頭一看,是同班的同學,也是金融係的係花。她彎月一般的眼睛,長著楊鈺穎一般的甜甜的小臉蛋,她要是嗬的笑起來,估計能把天空下的這些陰霾全都給笑散了。“賀遠,你現在的這副表情真是迎合今天的天氣,一臉蕭瑟的秋意啊。”卿夢瑤微啟紅唇,露出一對潔白的小虎牙。賀遠目無表情的看了看她,輕聲的問到:“你這是要去哪兒?”“出來隨便走走,你要去哪兒啊?”卿夢瑤心載著初夏的幽幽溫情,目含著三春的燦爛光輝,柔柔的望著他。“去博雅塔。”賀遠歎了一口氣,從地上撿了一顆小石子,用力的投到了遠處的湖水中。“正好,我也想去登高望遠呢,我們一起去吧。”相對於卿夢瑤的熱情,賀遠的反應很冷淡。他隻是輕聲的“哦”了一下。兩人便肩並著肩,往博雅塔的方向走去。賀遠隻是一門心思的,麵無表情的往前走。卿夢瑤卻是一邊走著,一邊偷偷的看著賀遠。走了一會兒,她忍不住就問:“聽說你跟薑欣怡分手了?”賀遠轉眸凝視了她一會兒,沒有說話,神情卻比之前更加嚴肅了。“其實,像我們這個時代的年輕人,很多都是談了好幾次的朋友呢。大家都覺得,感情這件事隻有經過千錘百煉,才能修成正果。”見賀遠無絲毫的反應,她便接著說:“你這麽的優秀,班裏有很多女孩子都思慕你呢。所以,你別為這一次的分手,就搞得這麽的沮喪。我覺得,你能拿得起,自然就能放得下。”“謝謝你今天說的這些話,不過,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好的。”賀遠禮貌性的衝著卿夢瑤微微的笑了一笑。兩人登到“博雅塔”最高處的時候,賀遠的手機玲聲響了,他看了看號碼,是欣怡的。猶豫了一會兒,沒有接聽。結果對方連拔了三遍,他都沒有接。他想,如此這樣剪不斷,理還亂的相處下去,痛苦的隻會是兩個人。她既然身邊有已經有很不錯的男生了,自己也該學著遠離她吧。卿夢瑤站在高處向下望,覺得深秋的“未名湖”更加的大氣,靜美。她忍不住便在上麵大聲的叫喊:“賀遠……”然後咯的笑了起來。她本來想要在“賀遠”這兩個字之後,加上“我喜歡你”這四個字的,可又想想今天的氣氛不太對頭,於是就省略了。欣怡正在“博雅塔”最近處的湖邊上坐著呢,她本來隻是想出來散散步,沒想到遇見了林雪。林雪很氣憤的告訴她,她剛才看見賀遠跟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去博雅塔了。欣怡聽了,心裏陡然間很酸,很酸。再靜下心來想想,賀遠不會這麽快就喜歡上別人的。這時,她想起了父親的話,無論如何,自己懷孕這件事兒,都要告知賀遠。兩個人做的事,應該要兩人一起承擔。想到這兒,欣怡就給賀遠打了個電話


  。沒想到,自己接連打了好幾遍他都沒有接聽。欣怡難過的流淚了。都說戀愛中的人智商低,懷孕中的人情商低。此時的欣怡是既敏感,又脆弱。她哭著,哭著,忽然間就想起來,自己的悲傷情緒可能會影響到胎兒的發育和成長,於是便止住了哭泣。心想,自己既然決定做媽媽了,就要堅強一點,開心一點。不過,孩子的事,還是要趁早告訴賀遠。他有新歡也罷,他不接電話也罷;他不願意承擔責任也罷,我都會盡完自己的告知義務。於是,她給賀遠發了條信息:賀遠,我已經了你的孩子。之後,她便習慣性的關了機。自從懷孕後,為了孩子的健康,欣怡隻有在使用手機的時候才開機。賀遠趴在欄杆上麵,正回想著,去年冬天自己和欣怡在這上麵聊天談心時的情景。這時手機的信息提示鈴聲響了,他打開信息看了以後,心和手都開始發抖。是意外,是激動,是開心,還是擔心?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他立即拔了欣怡的手機號碼,結果對方已關機。於是,他想都沒想,飛一般的往塔下衝。身後傳來卿夢瑤大聲的呼喊:“賀遠,出什麽事了嗎?出什麽事了嗎?”欣怡正無精打采的沿著湖邊的路往回走,後來突然跑過來一個人,氣喘籲籲的。他緊緊的拉著她的手後,還沒有等她看清楚,那人已經擁她入懷。他身上散發著的淡淡的茉莉花的香味,嗅著這熟悉的香皂味,欣怡當時就委屈的流淚了。她輕輕的捶著他的胸口說:“你怎麽不接電話呢,你怎麽不接電話呢?”賀遠緊緊的抱住她,激動的說:“我錯了,我錯了,我對不起你,你打我吧,你罵我吧。”在兩個人的情緒稍稍穩定之後,準備坐在湖邊的石椅上好好的敘敘多日不見的相思之苦時,賀遠摸了摸石椅,覺得石頭有些冰涼。他便把外套給脫了,鋪在上麵,讓欣怡坐。深秋的黃昏,冷風習習,欣怡看著穿著單薄的賀遠,害怕他被凍著了,趕緊說:“你快把衣服穿上吧,這裏有點冷,我們還是回去吧。”在回去的路上,當賀遠得知欣怡一定要生下小孩子後,他再一次緊緊擁住了欣怡。他清楚的知道,這將意味著欣怡要付出更多的精力,犧牲更多的與個人前途有關的東西。“我一定要盡快給你一個婚禮,我媽若知道這個,一定會同意的。”有了賀遠這句話,欣怡覺得比什麽都重要,即便沒有婚禮。欣怡,她竟然有我的孩子了,我就要做爸爸了。賀遠按捺不住內心的興奮與喜悅。在欣怡的宿舍樓前,他再三囑咐欣怡要好好的照顧自己,並說自己以後每天都會過來看她。想吃什麽,喝什麽,需要什麽,要隨時打電話給他。他要提前準備,做一個好爸爸。欣怡聽了,很感動。她覺得這比什麽海誓山盟都動聽。賀遠在回宿舍的路上,抑止不住激動的心情,他便拔通了家裏的電話。響了半天,父親過來接了電話。父親告訴他,他母親有事出去了。然後賀遠就把欣怡懷孕的這件事,告訴了父親後,並再三懇求父親幫他說服母親。雖然曉陽覺得賀遠做的這件事,有些意外,有些不合規矩,但最最後還是答應了。在這個本來應該做晚飯的時候,一向不單獨外出的香芸,現在出去會有什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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