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欲婚盟
兩人到達停車場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賀遠就建議在度假村住一個晚上。欣怡也擔心晚上的盤山路不好走,加上兩人都挺疲憊的,若是就這一副狼狽樣子,匆匆奔回家裏,還真會嚇人一大跳呢。這次,賀遠聽了欣怡的話,兩人住到了一個房間。吃過晚飯後,賀遠讓欣怡先進去洗漱,自己則到度假村裏麵的商店裏買了一瓶活絡油。當賀遠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欣怡已經躺在床上休息了。她看起來有些疲憊,白晳的臉上清晰的留著幾道血紅色的劃痕,看得賀遠十分的心疼。欣怡微微的閉著眼睛,右胳膊隨意的搭在額頭上,當她感覺到賀遠從浴室裏麵出來了,便輕聲的問:“剛才你背我的時候,很累吧?”“沒有,再有兩個,我也背著動。”賀遠微笑著坐在她的身旁,俯身用手輕輕的撫了撫她額前的頭發。“對了,起來吧,我幫你塗點活絡油。”賀遠把放在床頭的活絡油,拿了過來,打開了活絡油的瓶蓋。“不用塗這東西了。”欣怡輕輕的搖了搖頭。“怕我趁機占你的便宜嗎?”“才不是呢!”欣怡的臉有些紅了,“我剛才粗略的看了一下上麵的說明書,這藥的成分裏含有人工麝香,好像聽別人說過,女孩子不能隨便用這個的。”“不會吧,我大妗的腿老是疼,她就經常用這個的。”“聽說,經常用人工麝香會導致不孕症的。”欣怡說出這話時,羞得都不敢看賀遠了。“你又不是經常用這個的,況且你說的也沒有確鑿的科學依據,最重要的是你現在還沒有結婚呢,想那麽遠幹什麽?”賀遠看了看用被單遮住臉的欣怡,深情的說:“眼下,讓腿上的淤青快點散去才對。”“不用了,我感覺一點兒都不嚴重。況且,這味道一點兒都不好聞。”欣怡剛執拗的說完,手機鈴聲響了。一看是母親,於是就跑到陽台上接聽。徐靈詳細的詢問了女兒這兩天的生活情況之後,便要求她這兩天就回北京,準備一下出國的事。接完電話後的欣怡,心裏有點鬱悶。她已經決定暫時不出國了,可是又不知道該如何向母親開口。又是開車,又是爬山的,賀遠真是覺得有些累了,就側身躺在床上閉目養神。正要睡去呢,欣怡輕輕的爬上床,睡在他的身旁。她的頭緊緊貼在他的胸口,一隻手還摟住了他的腰。賀遠的心怦怦的跳了幾下,他和欣怡已經算是很親近的了。不過,像今天這種親密的睡覺姿勢,還是頭一次。他調整了自己的呼吸,盡量使自己平靜下來,順勢也緊緊的摟住了欣怡的腰。“我媽催我回去了。”“哦,那我們這兩天就回去。”“可是,我不想回。”“為什麽?”賀遠低頭看著正仰著臉的欣怡,一手撫摸著她的長發。“我想和你在一起。”賀遠看著欣怡溫柔曖昧的目光,忍不住就俯身親了欣怡的額頭,“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說完,他又緊緊的擁了擁懷裏的她。欣怡用手指在賀遠的胸前輕輕的畫著圓圈,低語道:“我說的是朝朝暮暮。”賀遠咽了口唾沫說:“那得等咱倆結婚以後。”“那我們回去就結婚,反正現在允許大學生結婚。”欣怡說著,又用一個手指頭在賀遠下巴上的短短的胡茬上蕩來蕩去。這弄得賀遠神魂飄蕩,不能自已。他拚命的用意念壓製來自於體內的欲望之火。“你就不想嗎?”“我,我想是想,隻是你都傷成這樣子了,我不忍心……”賀遠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他撲騰一下,跳下床。跑到浴室裏麵,衝澡去了。躺在床上的欣怡忍不住在想,自己是不是做的有點過分了。這種事情,有是順其自然的最好,今晚的自己確實有些誘惑之嫌了。如果這事放在古代,自己跟蕩婦又有什麽區別呢?想著,想著臉都紅了。盡管母親的要求是要自己盡快回去,可是自己也不能操之過急呀!從浴室裏出來的賀遠,不敢再多看欣怡一眼了。若一上床,麵對那雙熱辣辣的目光,與挑逗的動作,賀遠怕降伏不了自己欲望。他隻好打開電視,盤腿坐在床上看。欣怡很感激賀遠比自己冷靜,知道他在關心、嗬護自己。於是便翻個身,臉對著牆壁睡了。等欣怡睡著了,賀遠才敢躺下。躺下的時候,又不敢跟欣怡躺在一個床頭。最後,賀遠抱著欣怡的腳睡著了。第二天早上,起床後,欣怡發現自己的腿腫了,趕緊下床,走了幾步試試。還好,能走路,就是腿上的肉有點疼。賀遠看著她腿上那些腫起的部分,心疼的說:“還是塗點活絡油吧,好得快。”“我不想塗,我還想給你生孩子呢。”欣怡推開了賀遠拿著活絡油的手。“我真的不介意你以後會不會孩子的,我隻想讓你快點好起來。”賀遠眼睛有些泛紅,他一把抱住了欣怡,心下感動得不知道下麵應該說些什麽話了。他不停的問自己,欣怡為什麽愛人愛得這麽用力呢?欣怡,不管以後會如何,我一定會真心待你好的,賀遠暗暗的想著。“你不介意,可我會介意的,所以不要強迫我用活絡油了。”欣怡用祈求的目光望著有些激動的賀遠。賀遠在欣怡的額頭,深深的吻了又吻。兩人趁著早晨的清涼,開車回到了侯集鎮。賀遠把欣怡帶到一家專門治療跌打損傷的藥鋪,讓那位老大夫給瞧了瞧。老大夫反反複複的檢查了她的腿後說沒有一點事兒,就隻給了一點兒塗抹的祖傳的藥酒。欣怡連忙問:“你這裏邊都是些什麽成分啊?”老大夫笑笑沒吭聲。賀遠拉拉她的耳朵笑著說:“你沒看人家門口這招牌呀,上麵寫著祖傳秘方,所謂秘方,即不可以外傳也。”欣怡撲哧一聲也笑了,自己神經過敏都成糊塗蟲了,怎麽能問人家這種事呢。隨後欣怡便想,反正無論它是什麽成分,我都不會用的,我自己腿上的傷,我自己清楚。一看到兩人回來了,秀蓮和金芸趕緊就迎了上去,上上下下的把兩人打量個遍。看看兩人除了臉上有些小劃痕之外,其餘部分都是好好的。秀蓮竟然說了一句:“阿彌陀佛,菩薩保佑啊!”賀遠和欣怡還在納悶,大舅和大妗今天的表情怎麽這麽的緊張?他和欣怡摔到山溝裏的事,他們倆人不可能會知道的啊?後來聽秀蓮一
說,才明白是怎麽回事了。原來,昨天王富栓他們開著電動三輪車去“北頂”,上盤山路的時候,因為坡陡,車子動力不足,坐的人又多,車子爬著爬著,就爬不動了,一爬不上去就“狠心”的往下滑。如果就這樣子一直滑到山溝裏的話,全車上的人估計都沒命了。那王富栓在情急之下,拚盡了全力,把三輪車的車把兒往路的右邊猛的一壓,哐咚一聲,整個車子側身倒在路邊了。一車子人便像袋子裏的豆子,嘩啦一下全給倒了出來。這一車子的人傷著頭的傷著頭,蹭破臉的蹭破臉,摔傷腿的摔傷腿,斷胳膊的斷胳膊。幸運的是,都還活著。後來打了120,所有的人都被送到醫院了。傷的輕的人,下午就回來了。王富栓她老婆摔的比較嚴重些,兩隻手都斷了。到了傍晚,全村人都知道這件事兒了。金芸和秀蓮心裏那個急啊,想著賀遠跟欣怡應該沒事吧。於是兩人就拔了賀遠的手機,結果拔了半天都是關機,折磨得老倆口一宿都沒有睡好覺。所以,當他倆看到賀遠和欣怡兩人都安然無恙的回到家裏時,自然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秀蓮又說:“既然你們回來了,就別再亂跑了。我和你大舅今天要去縣城醫院看看他們傷得咋樣了。”“中,你們去吧。”賀遠又拿出幾百塊錢遞給大妗,“既然需要住院,您就多給他們買些禮物。”“你這孩子,是不是嫌大妗窮了?”秀蓮笑著拍了賀遠幾下,沒接賀遠的錢。大舅和大妗走了以後,兩下拴上了大院的門,上樓休息了。兩人此時躺在同一張床上。欣怡歎了口氣說:“這人事啊,還真是無常啊,昨天上午都還活蹦亂跳的,下午都成那個樣子了。”賀遠說:“是啊,誰都不知道明天早上還能不能穿上鞋子呢?”欣怡一聽賀遠這樣說話,趕緊趴在賀遠的身上,用手指堵住了他的嘴。她一臉嚴肅的說:“以後我不允許你再說這樣的話,我希望我們倆都能活得長長久久。”賀遠笑著說:“我想說的是,人生無常,誰都無法預料以後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所以我們要開心的活在當下,有什麽想說的話就說,有什麽想做的事,就去做。”聽完賀遠這話,欣怡立時怔住了,她盯著賀遠的眼睛老半天。賀遠看著她發呆的樣子,刮了她鼻子一下,微微笑了笑:“我說錯了嗎?”欣怡別過臉,坐直了身子,賀遠也坐了起來。“那你現在有沒有想做的事?”欣怡低著頭小聲問。“我,我還從沒想過這事兒呢?”賀遠還真是沒有好好想過,自己目前最想做的事是什麽事兒呢。總是想著離畢業還遠著呢,眼前得把專業做優秀就OK了。“告訴我,那你現在最想做什麽事呢?”賀遠摟著欣怡的肩膀笑著問。“我想要和你結婚。”欣怡側身緊緊摟住了賀遠。賀遠怔了一回兒,兩人如若不是情到深處,怎麽會情不自禁說出這樣的話呢。自己也太不夠男子漢了,這樣的話,也讓女人來說。他激動的擁著欣怡入懷:“謝謝你欣怡,我還沒有你勇敢,怕你開口拒絕,我隻敢想,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