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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四章 覲見

  白皓嶽,南晉先帝與皇後的第四子,也是先帝與皇後最後一個兒子。當然,先帝後宮還有三十二位妃嬪,另育有十六子十九女,但南晉極其重視嫡傳繼位,所以那些妃嬪所生的兒子,再優秀也頂天是個郡王,女兒就更不足掛齒。


  皇後所育四子,長子白皓川,聰慧機敏,從小被當做儲君培養。


  二兒子白皓海,習武好鬥,十八歲時請纓參軍,步入沙場,卻極其驕傲自大,不顧大大小小的將領阻攔,非要衝到前線殺敵,結果遭到圍攻,死在了南晉與北秦的戰場上。


  三兒子白皓城,性情孤僻,行事陰狠,十六歲時意欲毒害白皓川,卻被太子暗侍所發現,皇帝立即把白皓城壓入大牢。本來皇帝有意放自己三兒子一條生路,誰知忽然有人告發,當年白皓海之所以請纓參軍,並身先士卒,完全是受了白皓城的挑唆慫恿!

  皇帝勃然大怒,即便白皓城大呼冤枉,依舊下令將其縊殺。


  當年白皓嶽才九歲,在年末時,突生一場大病,昏迷在床,幾位禦醫看過後皆是驚慌不已、束手無策,先帝懸賞南晉名醫,來為小兒子看病,但不過兩天的時間,醫生沒有來,白皓嶽的病情便急劇惡化,眼看著便要夭折。這時有一位姓謝的修行者,恰巧來了南晉國都,看到了懸賞告示。


  謝承運進了宮,施展回天之術,將性命垂危的白皓嶽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皇帝龍顏大悅,給足了封賞,但那謝承運未取分毫,而是送進宮內一個五歲的少年,希望能把他留在宮裏,隨便做點什麽都好。


  說到這裏,又不得不詳細說說著謝承運的故事。


  他是什麽家族背景並不重要,因為他是一個遊曆天下的浪子,而上一次途徑南晉時,他與一位青澀女子萌生情愫,年輕衝動之下,兩人一夜魚水嗯,還有兩夜魚水三夜魚水反正在一起膩歪了得有半個月。但他謝公子不是長情的人,隻想做個浪子,新鮮勁過去之後,留下一封灑脫絕情的書信,拍拍屁股就走了。


  在謝承運眼中,那女子應該會在不久後對他由愛轉恨,等到遇到下一個心儀的公子後,便會慢慢將他忘卻掉,畢竟兩人相識的時間還是太短了,能有什麽銘心刻骨?再說,遊曆天下的途中,這樣的出現在他身邊的女子,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了。


  公子哥遊曆天下嘛,不遇到幾十個姑娘留下些故事,還遊曆個什麽勁。


  浪子嘛,不浪怎麽行?

  可謝承運六年後故地重遊,發現那女子竟還是未曾婚配,偷偷打聽,才知道女子竟是在五年前生了個孩子。未婚生育,女子在鄉裏受盡白眼與鄙夷,所以一直沒人娶。


  掐指算了算日子,驚疑的謝承運又偷偷去看了一眼孩子的相貌,頓時確定這就是自己的種。


  沒道理啊,謝承運兀自鬱悶,自己好歹也是個修行者,在歡快的時候小施手段進行一下“安全措施”還是不成問題的。浪跡天下,獵豔群芬的他,好歹是有底線的,可不想遍地留下“風流種”,一向是謹慎為之的,怎麽出了這樣的紕漏?

  就在謝承運走神嘀咕的時候,被那女子發現了。


  女子忍著淚水,紅著眼眶,一言不發的看了謝承運一盞茶的時間,看得這位一向自視灑脫的謝大公子如坐針氈,難以張嘴。


  最後,女子冷漠說道:你不要誤會,我在這等你六年,不是等你回來娶我,我就是為了把這孩子交給你,然後我就要離開這個地方了。


  說完,女子便回去收拾行李去了。


  說來也怪,那五歲的孩子,也不哭也不鬧,聽到母親的話後,便一言不發地站在了謝承運身邊。


  謝承運一時沒

  了主意,卻又不知如何對女子開口。


  女子背著行李,坐上牛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自己的家鄉。


  謝承運暗中跟上去,尾隨了半天的功夫,確定女子隻是離開了這個地方,而不是離開了人世,便放下了心,鬱悶地折返了回來。


  那孩子依舊在原地等著,看樣子這幾個小時的時間裏,竟是水米未進,一動沒動。見謝承運回來,這才邁步跟了上去。


  謝承運看著這孩子頭疼不已,再次探手確認了一下,是自己的血脈無疑,這讓謝承運又無奈、又茫然、又生出一份本能的父愛,他帶著孩子找個地方吃了飯,看著這沉悶倔強的小子,還是搞不明白自己怎麽留下這麽個種。


  吃完飯後,他帶著兒子在女子家附近轉了一圈,打聽了一些事情。


  第二天淩晨天還沒亮,謝承運偷偷起身,邁步走出屋子,剛出院門,他的身子化成殘影,極快速度地在街道間轉了一大圈,而後便是接連的房屋倒塌之聲,和百姓哀嚎哭喊的聲音。


  這些人,都曾經明裏暗裏說過那姑娘的閑話,罵過小孩子野種、雜種。


  所以謝承運把他們的房子砸了,至於會不會死人,看他們自己造化去吧,反正我謝承運不是什麽好人。


  等謝承運回到屋子,發現孩子已經醒了,那一對眼眸正看著自己,有著完全不屬於孩子的平靜,甚至,謝承運覺得這孩子知道自己去做了什麽。


  因為那孩子頭一次主動說話,而且是喊了一聲爹。


  謝承運深吸了口氣,這一聲爹喊得他心中五味雜陳,隨後他笑著問了一句,你叫什麽。


  孩子抿著嘴隻是搖頭。


  沒有名字?謝承運歎息一聲,琢磨了片刻道,你爺爺取名字倒是厲害,但你爹我是真不會取名字,這樣吧,你媽媽是我遇到的第七個姑娘,為了留念,你就叫謝七好了。


  拂曉,謝承運帶著孩子離開了家鄉,父子一路溜達來到了京城。


  湊巧看到了那一紙告示後,謝承運對謝七說,我是浪跡天涯的無根之人,陪不了你太久,今天我們打個賭,我若是能救好這位皇子,我便把你送進宮裏,畢竟你有不錯的修行天賦在身,隻要進了皇宮大內,不愁一個錦繡前程,你呢,也別怪父親無情。若是我救不了這個皇子,說明你我父子情分未盡,我就再帶你走一段路前提是那皇帝老子不會因為死了兒子遷怒咱們爺倆。


  說完,謝承運就進了宮,過了沒多久,便把謝七送到了白皓嶽麵前。


  謝承運就此離去,再次不知所蹤。


  謝七最開始陪在白皓嶽身邊,但不出半年的功夫,宮內高手發現了謝七的修行天賦,便請示了皇帝,帶其修行。至於謝七十八歲擔任太子洗馬,二十三歲做了禦龍軍副統領,二十七歲晉升玄極,權領禁軍,那都是後話了。


  此時皇宮大內,隻有三個人。


  站在一旁、手搭在腰間鐵索上的謝七,站在台階上,一襲明黃衣衫的白皓嶽,依舊站在台階下,正仰起頭的薑陵。


  謝七冷漠地警告道:“直視皇帝,是為無禮!”


  薑陵緩緩低下了頭,接著說道:“為了南晉百姓,希望陛下能停下這場戰爭。”


  白皓嶽冷漠道:“為了南晉百姓,我更要盡快進軍,趁著敵軍還未成氣候,便將他們擊潰,完成一統。”


  “我知道,南晉統一,是必然要做的。”薑陵平靜說道:“但未必非要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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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行者,上一次在建鄴城擊殺朱清池時,你也在場吧?”白皓嶽麵容肅然道:“你是不是還不清楚現在南晉是什麽局勢?你究竟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


  “我

  已與霍家、楚家皆有交談,我要說的話,我很清楚。”薑陵不卑不亢道:“我有辦法,在不用大軍攻伐的情況下,讓這南晉恢複統一。”


  白皓嶽沉默了片刻,忍不住嗤笑一聲,問道:“你有什麽辦法?”


  薑陵再次抬起頭:“我能讓神庭抽身退出。”


  白皓嶽也與薑陵對視著,謝七生起怒意,再次握住腰間鐵索,白皓嶽卻是一抬手,道:“謝七,你先出去。”


  謝七看了一眼白皓嶽,彎腰行禮,一言不發退出了皇宮。


  白皓嶽向後走了兩步,伸手摸了摸一側柱子上的龍首,瞬間有陣法啟動。


  薑陵知道南晉皇宮內有著這樣的陣法,還知道這陣法亦是整個國都大陣的陣樞。這陣法開啟,是有隔音效果的,至於白皓嶽有沒有能力控製陣法滅了他,薑陵並不確定。


  白皓嶽看向薑陵問道:“你知道我想要什麽吧?”


  薑陵認真道:“白皓川會死,荊家、林家會降,神庭會支持你當皇帝,不再找你們麻煩,南晉,自然歸您所有,名正言順,無人可替。”


  聽到薑陵的話語,白皓嶽再次沉默了幾秒鍾,才目光凝重地問道:“我怎麽相信你能勸得動神庭?”


  薑陵略作思索:“這樣,您繼續組織兵馬,但請您推遲一個時辰進攻,如果一個時辰之後,神庭的人沒有撤離,那您繼續進攻便好。而隻要神庭撤離,敵軍自亂,到時會有人把白皓川的項上人頭給您送來。”


  白皓嶽不肯含糊,凝眸問道:“誰會對白皓川出手?”


  “您知道楚雲渠受了怎樣的傷吧?”薑陵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眸帶深意地說道:“原本楚雲渠,是必死的。”


  白皓嶽用一個呼吸的時間想明白了薑陵話語中隱藏的意思,他眼神幾度變化,最後深吸一口氣,道:“好,我給你這個機會。你需要本皇做些什麽?”


  “我以最快的速度去見神庭的人。”


  “我用皇宮內傳送大陣送你過去。”


  “我希望您當了皇帝後,可以少生殺伐,以和為貴。”


  “那是自然,但這話,還是等你的計劃成功了再說。”


  “最後,那給你送上白皓川人頭的‘功臣’,我希望您日後能把他們收拾幹淨,因為我和他們也多少有些私人恩怨。”


  “哦?”白皓嶽點了點頭,漠然道:“即使你不說,我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好。”


  薑陵離開,謝七回來了。


  白皓嶽坐在了椅子上,沉默了許久,喃喃道:“初登帝位,我也不想殺伐太多,若是薑陵能成功,是最好不過。”說著,他抬頭看了一眼謝七,道:“當然,無論這個薑陵能不能成功,白皓川肯定都會死,這一次我不可能留他,你不要再勸我了。”


  謝七無聲歎息一聲,抱拳行禮。


  白皓嶽冷然一笑,眸子裏卻露出一絲哀色,對謝七道:“並非隻是為了坐穩這皇位,你要知道,我二哥我三哥,實際上都是死在他手裏。”


  在謝七驚異的目光中,白皓嶽說出了藏在心裏幾十年的秘密。


  “我二哥是受他慫恿上的沙場,至於我三哥,完全是被他栽贓陷害致死。”


  “我當年那一場大病哪裏是病啊,那是他派人下的毒,幸虧你父親遊曆天下,見過這種奇毒,不然我也早就死了。”


  “後來母親用自己的性命,逼迫白皓川不許再兄弟相殘,這才保全了我的性命。”


  “上一次我給過他機會了,但他還是不肯放棄這張他根本就不配坐的龍椅,還在自詡正統,起兵與我一戰。”


  “你說,他該不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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