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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天決戰場最新章節

  狹間之中,薑陵兌換了兩小時的狹間停留時間,又在練功房內待了足足四十分鍾,畢竟薑陵目前的積分比較充足,足夠他這樣花銷。


  薑陵先是沒有進練功房,在自己的屋子裏閱讀《意念術詳解》和《琴音成念》兩本功法秘籍,《意念術詳解》自然是沒有具體的招式技能,講的是意念術的運用,雖說薑陵主要修習的是音念術,但畢竟都在念術的領域內,具體的釋放方式有區別,但念力的凝聚與運轉卻是一樣的。


  薑陵此時念術方麵已經初窺門徑,再者他已經修習了這麽久的靈術,兩者雖是不同的修行法門,但觸類旁通,修行起來倒也不難。


  之後又仔細觀看了《琴音成念》,這才是薑陵目前認為最需要觀看的法門,其中詳細講解了音念術的基本原理和釋放技巧,對如何以琴聲為載體釋放念術更是有著針對性的講解。薑陵休息音念術的初衷便是能夠與周瑜能夠更好的契合,釋放通靈之法時可以做到心意相通,能夠配合周瑜一同撫琴釋放念術。


  通靈之術萬般艱難,不少天賦不俗的靈師於此道迷失,精神受創,走火入魔,甚至魂飛魄散,他們之所以失敗,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自己與武靈之間的契合度不夠。兩個靈魂融為一體本就是非常危險的事情,而兩個靈魂若無法保持心意相通,那彼此之間的排斥自然會更加明顯。


  可以打一個比方,我們將不同濃度、但相差不多的鹽酸一起倒進一個燒杯之中,它們二者自然會相對平和地融合至一起,但我們若是將一杯鹽酸和一杯碳酸氫銨倒在一起,就會產生劇烈的反應。


  或者再用一個相對貼切而且好理解的比喻,你讓兩個習慣不同、擅長的職業不同的玩家,一個操控鼠標、一個操控鍵盤,去進行一局傳統的moba競技遊戲,結果便是這兩人由於沒有默契,他們操控的人物就會出現很多惹人發笑的行為。而如果你讓兩個擅長同一位置、習慣相似的玩家來做,效果就會有極大改善。


  這部分經驗也是師父李輕舟在筆記之中提到的,李輕舟說由於自己不擅長體術,而他的武靈秦宮生前又是一個武者,通靈之時自己便常常感到力不從心,自己的思維更不上秦宮,當自己想要釋放靈術的時候,秦宮又不跟不上自己,故而兩個思維無法同步,也致使兩個靈魂在體內產生摩擦,加重自我傷害。


  因此薑陵積極學習音念術,學習周瑜生前最常彈奏的幾隻曲子,力求通靈之術兩人的作戰思維是可以保持一致的。又準備多了解一些周瑜生前的事情,增加對周瑜的了解,使二人能夠心意相通、感同身受。


  閱讀兩本秘籍用了一個半小時的時間,之後薑陵試著呼喚周瑜,周瑜此時還是有些虛弱,需要在靈玉之中再調養些時間,但至少還可以與薑陵進行對話。


  而後薑陵便來到了練功房之中,在這裏念力和靈力的恢複速度加快,頭腦也會變得更加清明,薑陵在這裏先是用二十分鍾時間,繼續疏通靈絡,溫養靈竅,使自己的靈力上限和靈力運轉速度得到了些許提升,更主要是為了穩固境界。


  天變境之後,修行的進展速度自然是比地轉境要慢一些,不過薑陵還是感覺到自己已經靠近了天變中境的門檻,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下一次回到狹間,自己便可以在【青玉養神丹】的輔助下突破到天變中境。


  而後薑陵又開始拓寬腦海之中那無形的念池,增加自己的念力上限,薑陵修習念術起步較晚,又沒有觀天書的加持,念術的修習的速度比不上靈術。此時單論念術的水平,已經穩固在了地轉上境,想來自己有一枚幫助念師破境的【雪參斂氣丹】,下一次將念力水平突破到天變境也很有可能。


  薑陵並沒有急於

  求成,而是逐步穩固自己的靈力與念力水平,不敢太過冒險,畢竟自己靈念雙修,又練著通靈之法,若是心浮氣躁,走火入魔的可能性可是天大了。


  眼看著係統為了給積分較少的玩家機會、也為了考驗積分較高的玩家,已經開始插手改變規則,對玩家進行“洗牌”,薑陵雖說要戒驕戒躁,但也不能有絲毫放鬆。


  “下一場要打一場困難級別的戰鬥了,但隻要經受住這一次考驗,必然會突飛猛進!”薑陵握著拳頭,鼓足信心暗自給自己加油:“既然大戰在即,那麽……做些準備吧!”
……

  “眼看著新一輪的淘汰賽就要開始了,規則更加殘酷,而這就是你的賽前準備?”史怡又氣憤又可笑地看著薑陵,滿臉的不理解。


  方昕媛還是溫和的笑著說道:“補補身子也是應該的。”


  此時三人坐在琴店二樓的房間,也就是方昕媛的家裏,此時桌上擺了四菜一湯,其中占據了半個桌子的主菜是有海參、螃蟹、鮑魚、貝類等做的海鮮大咖,另外幾道菜也都不錯。


  “方姐剛給你開了一個月的工資,搞了這麽大一桌子,還能剩多少?”史怡問道。


  薑陵給方昕媛盛了一碗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地回答道:“沒有了,全花光了。”


  方昕媛接過碗,聞言也哭笑不得道:“老大不小的人了,你就不能留點積蓄麽?”


  “光棍一個,又命不久矣,還想那麽多幹啥。”薑陵又給自己盛了碗湯,但是被史怡隨手就拿了過去。


  史怡搶過湯碗,瞪著眼睛說道:“一點鬥誌都沒有。”


  “我這不也是給自己加油打氣呢麽?”薑陵回了一句,理直氣壯道:“不吃飽了怎麽砍人!”


  史怡知道自己可能永遠理解不了這種人腦子是怎麽長的,隻能一語雙關地說了一句:“有病!”


  薑陵早被史怡的毒舌懟習慣了,嬉皮笑臉也不在意,大口喝湯大口吃菜,哪裏像一個身患絕症的人。


  方昕媛細嚼慢咽吃了點鮑魚,隨後問道:“學琴對你的比賽真有幫助麽?”


  “當然有。”薑陵嘴裏嚼著東西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隨後咽下嘴裏的食物,說道:“方姐可是幫了我大忙了呢。”


  方昕媛微微一笑,道:“那就好。”


  史怡則提醒道:“除了練琴,在江南學得養氣和煆體的法子有沒有落下?”


  “沒有啊,每天剛蒙蒙亮我就起來吐納,然後就是打拳,再然後就是睡個回籠覺再起來上班。”薑陵有些哀怨道:“然後在這裏看著店鋪,還得學琴,晚上還得和你練拳。我現在活得比報了八個補課班的小學生都充實。”


  “誰讓你底子不好,不拚命訓練怎麽和那些專業的打?”史怡又懟了一句。


  薑陵卻是揚了揚眉毛,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點頭道:“果然你們還找了很多有底子的人來進入遊戲。”


  史怡知道自己泄漏了一點內幕,但好在也不算多麽機密,日後交手的玩家多了,以薑陵自己的機敏程度倒應該也能察覺,她輕哼一聲,繼續毫不留情地打擊道:“這畢竟是比賽,而且是國際級別的,找反應能力、心理素質、身體機能和戰鬥水平強的人參與,那是理所當然的,我倒是很不理解為什麽你這樣的也能入選。”


  薑陵腆著臉煞有其事的說道:“這說明你的眼光還是不到位,你們領導才叫慧眼識英雄。”


  “哼,就吹吧你!”史怡撇了撇嘴。


  方昕媛看著兩人鬥嘴,無奈有好笑地搖了搖頭,史怡在薑陵麵前從來都是連批帶罵,可在她麵前卻誇過薑陵好幾次了,而且經過半個多月的了解,方昕媛自己也看出薑陵這小子雖說看上去吊


  兒郎當的,但實際上的確非常不錯。


  這個家夥雖說滿嘴跑火車,但實際上心底善良,品行端正,不拘小節,為人處事心機不重,但心裏絕對是有著自己獨立的想法,堅持著自己的原則和底線,而不是真的渾渾噩噩,隨波逐流。而且他雙商明顯不低,卻從來不耍小聰明,做事責任心強,做人也很體諒他人的想法,這一點方昕媛非常喜歡。


  而最讓方昕媛佩服的,就是當史怡告訴她薑陵是身患絕症、壽命是眼看著就要走完了的時候。方昕媛非常吃驚,畢竟從薑陵的行為舉止來看,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薑陵竟然是明知自己是病入膏肓之人。


  換位思考,方昕媛已經認為自己足夠寡淡無欲了,但若是她患上了這種不治之症,必然也會消沉抑鬱,怎麽可能像這位一樣,彈著琴練著拳玩著遊戲,甚至還吃著火鍋唱著歌.……

  這是多麽豁達而樂觀的人才能做到啊,要知道他才二十幾歲,正是大好的年華,正是一個男人將要成家立業的時候,無限的未來在等著他,可他的人生道路卻就那樣被病魔吞噬掉了,再也沒有未來可言。


  在死亡的陰影之下,他竟還能散發出屬於自己的光芒。


  而從上一次他幫助自己趕走前夫,又對自己細心安慰,且沒有一絲齷蹉想法,那時他所展現出的細心、溫柔和風度,足以看出這男子必然是一位好的朋友,也會是一位好丈夫、好父親。


  如果自己在十年幾前遇到他,是不是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想到此,方昕媛臉色微紅,對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恥。


  “方姐,你是不是有點海鮮過敏啊?”薑陵看到方昕媛臉色變化,頓時有些擔心。


  方昕媛急忙擺手道:“沒事沒事,湯有點熱。”


  過了一會,大餐吃完,薑陵滿足地拍了拍肚子,這邊史怡卻已經開始催促薑陵去洗碗。


  但方昕媛卻是叫薑陵到樓下店鋪歇著就好,隨便看看有沒有客人,反而把史怡留下陪她收拾碗筷。


  薑陵感激涕零,在史怡的白眼之中跑出了屋子。


  史怡輕哼一聲,而後道;“方姐你和他不用太客氣。”


  “我也不能像你那麽不客氣啊。”方昕媛笑著站起身開始收拾,史怡自然不能坐視不管,也起來跟著收拾。


  方昕媛問道;“薑陵的病究竟能不能治?”


  史怡拿碗的手微頓,道:“他打這個比賽,就是為了治病,隻要他贏了,就有機會。”


  “有機會?”


  “嗯。”史怡而後搖了搖頭,道:“事關公司機密,我也不好多和你說,雖說我也覺得他那個病太玄乎了,但我相信以我們組織的能量,應該還是有希望的。”


  方昕媛也知道史怡的身份比較特殊,工作更是極少內容透露給外人,自然不會多問。隻是她看了一眼史怡,微笑著說道:“要是能治好就太好了。”


  史怡有些擔憂,也有些希翼道:“他得贏了比賽再說。”


  “他表現的怎麽樣?”


  史怡想了想,還是微笑道:“總體來說還不錯。”


  方昕媛自然知道史怡的脾氣秉性,她說不錯,那想必薑陵的表現一定是很不錯了,方昕媛也欣慰地笑了笑。


  史怡瞥了一眼方昕媛,露出意思壞笑道:“方姐,這麽關心他了?”


  方昕媛也笑了笑,道:“我都人老珠黃,孩子都上初中了,還能有什麽想法。我倒是覺得呀……”


  方昕媛伏到史怡耳邊,道:“要是他的病能治好,我可得讓他把你給娶了。”


  “你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呀。”史怡攥著盤子,努力讓自己的表情不發生太大變化,隻是使勁地搓著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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