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最倒黴的新娘
李若纖笑著搖搖頭,“隻是開心而已,難得開心一回,自然是要飲酒作樂的。”笑著笑著眼裏卻多了一絲濕潤,想起那日月下與顏星辰坦白,恍如昨日,而如今人去樓空,物是人非。
榮禹郡見李若纖強顏歡笑,心裏似哽著什麽,悶悶的難受,想要伸手去安慰李若纖,手停滯在半空,最後還是無力的垂下。
榮禹郡站起身,對著身邊的李若纖道:“本王吃的有點撐,纖公子就陪本王轉轉。”
李若纖適時的收起自己憂傷的小思緒,跟在榮禹郡的身後朝上官筠濤的新房而去。
李美玉坐在喜床上等著新郎來為自己揭開喜帕,她做夢都沒想到,揭開自己蓋頭的不是她夢寐以求的人,那人身著一身紅袍,也證實了他是新郎官的事實。
“你……是誰?”上官筠濤見李美玉一副被雷劈到的表情,他的酒勁也消退了一半,他眨眨眼,又眨眨眼,發下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他朝思暮想的李若纖。
李美玉黑著一張臉,冷笑道:“真是可笑,公子你都不知道你要娶的人是誰?李若纖,你居然給我下了這麽一招棋……”說到最後已是咬牙切齒,怒不可遏,如今堂也拜了,洞房也入了,木已成舟,她此時說後悔,還來不來得及。
“你的意思,你會坐在花轎裏,是李若纖給你下絆子?嗬嗬,真是可笑,是你愛慕本公子已久,才跟纖纖來了個桃代李僵吧!”上官筠濤冷哼一聲,想著笑話都鬧出來了,吃虧也隻能虧在肚子裏,難怪剛剛榮禹郡的麵色會如此平靜,原來他早就知道自己娶的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李若纖,他今天會出現在上官府隻是過來看他的笑話的。
李美玉的麵色更加的黑了幾分,“笑話,我愛慕你已久,你還真是自戀啊,誰不知道你的花心是出了名的,還是出了名的喜新厭舊,我為什麽要喜歡這樣一個不折不扣的浪子?”
上官筠濤頓時感覺怒火中燒,看向李美玉的目光也變得邪惡起來,“既然你那麽想要成為本公子的妻,那我成全你!”說著朝李美玉撲去,將李美玉壓倒在大紅的喜床上。
李美玉始料未及,被上官筠濤得了手,頭上的鳳冠滾落在地,亦如她此刻絕望至極的心,跟著鳳冠的落地聲碎了一地。
李美玉掙紮,“放開我,你不可以這樣對我!混蛋,我說過,我不喜歡你,也不想嫁給你,我是被算計的……”可是她的力氣怎麽也抵不過一個男人,她依舊紋絲不動的被鉗製著,雙手被禁錮在腦後,雙腿被壓製著不能動彈分毫。
上官筠濤濃眉一挑,“是嗎?你被誰給算計了?我抱著你上花轎的時候,你可是歡喜的的很,我還記得你摟著我的腰?你若不喜歡,你會那麽做嗎?”
這句話堵得李美玉語塞,她淒淒哀哀的看向上官筠濤,淚眼迷蒙的哀求,“我以為……以為……娶我的另有其人,我以為你是他……”
聽到這話,上官筠濤瞬間怒火中燒,他是男人,怎麽允許自己剛娶進門的女人心裏有別的女人,如今木已成舟,他雖然更喜歡李若纖多一些,李美玉也不錯,怎麽說都是京城第一美人。
“李美玉,我是你的夫君,是我用大紅花轎將你娶進門,入了這門,你就是我的女人。”說著也不顧李美玉的掙紮和憤怒的眼神,鉗製住李美玉不安分的手,空出一隻手,毫不憐香惜玉的去扯李美玉的衣襟。
撕拉一聲布料碎裂聲,李美玉瞬間心如死灰,肩膀隨即一涼,她的心也跟著墜入萬丈深淵,她的反抗隻能讓這個色狼更加興奮,漸漸的她也無力反抗,無力掙紮……
第一次上錯床,是因為天太黑,她識人不清;第二次上錯床,是因為她嫁了一個風流浪子,被逼無奈,這是一個怎樣的悲劇呢?有她這麽倒黴的新娘嗎?被姐妹算計,嫁給一個不愛的男人,還被所謂的丈夫新婚夜淩辱……
李美玉越想心越冷,如果可以,她想要拔下頭上的發簪,在這個對她為所欲為的男人戳上上百可窟窿以泄心頭之恨……
對了,還有李若纖那個小賤人,從秋月送來定情信物的那一刻,她就落入李若纖的圈套,她一步一步將自己逼到萬丈深淵,她的高傲,她的自尊,她的清白,都是毀在李若纖那個賤女人的手裏。
從桃花宴李若纖能全身而退時,她就該警覺的,可是,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李若纖,才會輸的那麽慘!天上果然不會掉下餡餅,李若纖的這塊餡餅,讓她從雲端跌入萬丈深淵,萬劫不複……
李美玉絕望的閉上眼睛,眼角滑落一滴淚,慢慢的落入大紅的被單上,綻開一朵墨色的花……
李美玉在心裏一邊一邊的念著李若纖的名字,伴隨身上的痛,一起刻入骨子裏。
李美玉:李若纖,就是我死,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我恨你,恨你搶走我的一切,恨你毀了我的一切,恨你太可惡,每個人把你當好人,其實你是不折不扣的陰險小人。
李若纖跟在榮禹郡的身後走在上官府的後院,此時月上柳梢,是那種彎彎的上弦月,月光將院子裏的景致照的有些朦朧,或許是上官府早知道有人會逛院子,在每十步的地方設了個燈台,點上蠟燭。
榮禹郡偏頭看向身邊的李若纖,隨即問:“你身上還有多少秘密是本王不知道的?”
李若纖轉頭看向榮禹郡,夜色下,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聽聲音知道榮禹郡隻是想要跟自己找話題聊聊,這樣才顯得不會太尷尬。
李若纖想了想說:“沒有了,如皇叔所見,在下並不神秘,隻是被人傳的神秘,就如霧裏看花。”
“霧裏看花?”榮禹郡重複著,“你是一朵睡蓮,開在寧靜的夏日,靜靜的在河塘綻放,即使霧氣嫋繞,也讓你更加的秀麗逼人,李若纖,如果可以,我希望你開在我的手心,這樣……就會離我更近一些,讓我看得更清楚一些。”
這絕對是榮禹郡此時說過最動聽的情話,原來外表冷漠的郡王說起情話來還是很有一套的,“開在手心的睡蓮”,多麽優美的比喻。
李若纖:榮禹郡,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愛上我,因為我注定不會愛上你。
李若纖正想要開口說些什麽,這時,一陣女子的慘叫聲響徹天際,也讓正在喝酒的賓客們一呆,隨即朝著新房蜂擁而去,每個人的心裏都好奇的不得了,這聲慘叫聲是新娘子的,難不成新婚燕爾在洞房裏打起來了?
李若纖和榮禹郡忽視一眼,榮禹郡笑道:“看來,你說的好戲上場了。”
新房裏,李美玉被上官筠濤狠狠的踢下床,伴隨沉悶的落地聲的,還有李美玉痛苦的慘叫聲。
上官筠濤此時的酒已經醒了一大半,抬起自己血粼粼的手臂,上麵清楚的印著兩排齒痕,血順著深深的齒痕流瀉而出,他的衣衫半敞,麵色氣得發青,他一步一步朝著地上衣衫淩亂,麵色潮紅,臉上還有兩條淚痕的李美玉走去。
上官筠濤的聲音低沉的嚇人,“你居然沒有落紅,你並非處子?安定候還真是好教養,教出你這麽一個水性楊花,還裝純潔的女兒來,你是沒人要的破鞋吧,才想著嫁給我,至少你還是個側夫人,嫁給別人怕是做妾也沒人要!”
李美玉一手往後挪,想要逃離上官筠濤的低氣壓,一手在自己破碎的衣襟上擋著一片春光,即使如此她白皙的肌膚還是暴露在空氣中,在燭光下隱隱泛紅。
此時房門已經被人推開,李美玉轉過頭,她差點就想要撞死在當場,一群色眯眯的男人正盯著自己看,那貪婪的目光令她腳底生寒,羞辱,這是她人生裏最大的羞辱。
隨著李美玉目光的掃視,她還看到一個最不想看到的男人,榮禹郡居然也站著門口,隻是用那雙冷漠的眼眸掃過她看向上官筠濤。
李美玉咬唇,告訴自己不要哭,眼淚卻不爭氣的落了下來,她抱著自己,想要讓自己看上去沒那麽狼狽,可越是這樣,看向他的目光就越多,如芒刺在背。
上官筠濤掃視一群站在門口看熱鬧的人一眼,冷冷的喝道:“滾,看什麽看,看熱鬧的就別怪本公子將你們的眼珠子挖出來!”他本就氣結,這聲怒吼夾著內力,讓整個房間都抖了抖!
隨著上官筠濤的喝聲一出,那些來看熱鬧的全部散了個精光,不過他們很興奮,想著待會回去要告訴左右鄰居這場上官家的喜事有多好笑。
李若纖冷冷的看著地上狼狽至極的李美玉,隨即走到桌前,一扯,將大紅的桌布扯了出來,上麵擺放的賀禮一股腦的砸在地上,碎裂聲此起彼伏。
將桌布披在李美玉身上,李若纖見李美玉已經抱著自己蹲在地上,整個人瑟瑟發抖,像是經曆了一場刻骨銘心的恥辱,至今都無法回過神,不由歎息一聲,安慰道:“你……沒事吧……”
聞言李美玉轉頭看向為自己披上桌布遮羞的男子,或許是房間裏的燭火太過明亮,李美玉對上對方那雙靈動的雙眸,不由升起一股熟悉感來。
李若纖沒有走,榮禹郡自然也不走,看了眼氣結的上官筠濤,榮禹郡笑道:“上官公子,你怎麽讓新娘子坐在地上,你不是說美夢成真,終於娶到心愛的女子,可眼下是怎麽回事?”
聞言,上官筠濤指著地上的李美玉怒道:“皇叔,你要為我做主!今天,我要休了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