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原來是你!
李若纖換上李智揚送的那套白色百合雲羅宮裝,秋月為李若纖盤了個試下流行的發髻,帶著素雅的玉簪。
坐在銅鏡前,李若纖已經從早上坐到正午時分,被桂嬤嬤和秋月當成木偶人似的擺弄著發型和妝容。
李若纖平常素顏習慣了,咋眼看到自己濃妝豔抹的嬌豔臉龐,她懷疑自己戴了一張人皮麵具,銅鏡裏的那個一定不是自己。
桂嬤嬤和秋月幫李若纖上完妝後,也不由的驚歎,“小姐真美,今晚的宮宴,一定會成為焦點,冠壓群芳的。”
聽到桂嬤嬤如此高評價的讚歎,李若纖非但沒有高興,眉頭越皺越緊。
桂嬤嬤看出李若纖不悅的表情,不由吞吞口水,訕訕道:“老奴是不是說錯了什麽?”
李若纖看著銅鏡裏的自己沉吟片刻,語氣清冷的說了兩個字:“卸妝。”
秋月一頭霧水,這可是花了一早上的成果,小姐怎麽那麽任性,說卸妝就卸妝。
看出桂嬤嬤和秋梅的不甘願,李若纖的嘴角微抽,“你們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
兩人無奈,隻好打水幫著李若纖卸妝,時間靜謐的流逝著,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李若纖很滿意的看著銅鏡裏素顏的自己。
她自然知曉桂嬤嬤和秋月的心思,想借宮宴把她這個擁有克夫命的自己推銷出去,隻是,她不是跟著李智揚進宮,陪著榮禹郡進宮已經令她很鬱悶了,還有在榮禹郡麵前濃妝豔抹,怎麽看都像是在吸引對方的注意力,正所謂女為悅己者容。
李若纖在西院等著時間過去,打發無聊的時光自然是看書作畫,李若纖手執毛筆,看著窗口的蘭花看了許久,半響,李若纖問身邊正在研磨的秋月,“窗台的花是你換的?”
李若纖記得窗台擺的一盆藍色的風信子,而不是現在的蘭花,雖然現在蘭花開花,色彩很想像,觀察細微的她還是發現自己的盆景被動過。
秋月抬頭順著李若纖的目光看去,隻見窗台蘭花花瓣純白向外翻卷,上具紫紅色斑,如妙齡少女羞羞答答,它幽香清遠,隨風飄入房間,滿屋飄香。
秋月:“小姐,那花不是一直放在那裏?”
李若纖搖搖頭,看來粗心的秋月是不知道蘭花被誰動過,她提筆在白紙上描繪著蘭花的樣子……
半個時辰後,李若纖的大作也終於完成,便在上麵提上一句詩:“婀娜花姿碧葉長,風來難隱穀中香,不因紉取堪為佩,縱使無人亦自芳。”
秋月側頭看著李若纖寫的簪花小楷不由拍手叫好,“小姐,你的字真漂亮,你寫的這是什麽意思?”秋月書讀的少,雖然勉強看懂了,卻不能理解其中的內涵。
“也沒什麽,隻是借用別人的詩句,誇誇窗口的蘭花而已。”李若纖看向窗外的天色,此時已經申時,李美燕此時隨著李智揚進宮。
一盞茶後,看門的小廝前來稟告,榮禹郡的馬車在侯府大門口等候。
李若纖帶著秋月走出侯府,在秋月的攙扶下上了榮禹郡所在的華麗麗的馬車,馬車裏很明亮,夜明珠置於馬車頂部發出柔和的光芒,入眼的是一雙繡金花紋的雲靴,一身墨藍華衣的榮禹郡半靠著車壁,饒有興趣的看著掀簾而入的李若纖。
他的右手邊是一個茶幾,上麵擺著白玉茶壺和茶杯,一隻金色的香爐正嫋嫋升起青煙,味道極淡,相似龍誕香,氣味清醇、幽雅,沁人心脾。
李若纖眨眨眼,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為什麽一向麵無表情,深不可測二皇叔,變了調調,這打量的目光怎麽那麽像一個人……呃,是一個鬼?
顏星辰一貫喜歡藏青這樣的暗色調,而且著眼神極為相似,顏星辰的眼神清澈明亮,時不時的賣萌裝無辜。
想到顏星辰,李若纖垂眸,她是怎麽了,隻是一件衣服相似而已,怎麽就無限聯想起來。
李若纖在榮禹郡的麵前跪好,恭敬的行禮問安:“民女纖纖,見過二皇叔。”
榮禹郡垂眸看著低頭很乖巧的李若纖,嘴角上揚出一個優美的弧度,眼眸裏閃過一絲笑意,手指搭在茶幾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
好半天,榮禹郡才開口,不過話不是對著跪在麵前的李若纖說的,而是馬車外趕車的福叔說的,“進宮。”
李若纖悄悄的抬起頭打量榮禹郡的麵色,隻見對方拿著一杯茶正慢條斯理的飲著,神態嫻雅,如行雲流水般優美。
榮禹郡放下茶杯,瞥了眼一直盯著自己看的李若纖笑道:“纖纖,你如此看我,可是鍾情於我?”
隨著榮禹郡的話音落,李若纖看著眼前調侃自己的男子,好半天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眼前這位哪裏是冷峻堅毅,位高權重,心機深沉,老謀深算的榮禹郡,分明就是顏星辰這廝!
在夜明珠的光暈下,華衣金光閃閃,將他襯托的越發的高貴清雅,手裏搖晃著茶盞,帶著幾分慵懶,這樣的顏星辰是李若纖從未見過的。
他膚白勝雪,墨發如緞,唇紅齒白,他的雙眼璀璨似星,似笑非笑的看著李若纖,似很有耐心的等待李若纖的答案。
李若纖張了張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有些不可置信的呢喃:“顏星辰?!”
顏星辰笑的兩眼彎彎,昨晚他附身在榮禹郡的身上,就是為了今天可以與李若纖一起參加宮宴,他隻在李若纖麵前展現最真實的自己。
李若纖麵色一黑,隨即在顏星辰的對麵坐下,拿起茶幾上的空杯子,為自己滿上一杯茶,仰頭就喝,像是要以此降火。
放下手中的空茶杯,李若纖有些困惑的問,“為什麽你會在這裏?”還是附身在位高權重的榮禹郡身上,她剛剛跪了那麽久,顏星辰居然一點沒有要她起來的意思,他是故意嬉耍她,害得她怒火中燒。
等等,她為什麽要生氣?是因為顏星辰無辜失蹤,害她擔心了一個晚上?還是因為顏星辰附身在榮禹郡身上調戲她?
顏星辰依舊神態嫻雅,慢條斯理的品了一口茶,看著手中精致的茶杯道:“纖纖,生氣催人老,本公子隻是想要體驗一下人生極樂之事,好好做一回人而已,無需緊張,我會罩著你的。”
“人生極樂之事?!”記得李若纖曾笑話顏星辰品嚐不到酒的美味,“我怎麽忘了,你是鬼,這些凡間的美味,你是享受不到的。”如今他這是拿這話來將她一軍。
顏星辰笑得有些欠揍,打量李若纖的身板一眼道:“把酒言歡,酒逢知己,伴舞助興,花前月下,這些都是人生極樂之事,今天我可要好好的體會。”
李若纖額頭的青筋忍不住一抽,真想抬手在對方的臉上留下一個巴掌印,這個男人居然肆無忌憚的調戲她,還說的那麽的入骨!
對方是二皇叔,打了二皇叔的下場會是什麽呢?考慮下後果後,李若纖隻能深呼吸,告訴自己要冷靜,顏星辰也就言語上調戲自己,看在他占了二皇叔高貴的身份,她隻能忍著。
顏星辰湊近李若纖,有些無辜的眨眨眼,“纖纖,你別生氣嘛,我隻是開玩笑的,你別當真!”
李若纖抬手,手心裏多出一張黃色的符紙來,顏星辰眼疾手快的握住李若纖發難的手,大手將她握符紙的手緊緊握住,不讓她有下一步動作。
溫熱的手感從手臂一直蔓延到胸口,李若纖被顏星辰的動作羞紅了臉,用空閑的手朝顏星辰的胸膛拍去,想要以此將對方推開。
怎料突然來來一個急刹車,馬車裏的兩人同時朝前跌去……
秋月撩開車簾,對著馬車裏的李若纖喊道:“小姐……”
看到馬車裏的景象後,秋月的嘴張的足以塞下一個雞蛋。
馬車裏一向不近女色的二皇叔居然抱著她家小姐!看呆的同樣還有福叔,見自己家主子終於開竅,福叔的眼裏閃過一絲喜色,看來不久王府就有喜事了。
事實上,剛剛馬車急刹車,李若纖因為慣性依偎進榮禹郡的懷裏,順帶臉手中雪亮的銀針全數沒入榮禹郡的胸膛,針上沒有劇毒,隻是抹上些麻醉散。
被陣紮的榮禹郡,身子一僵硬了一瞬,眼裏劃過一絲無奈,李若纖就是一個不吃虧的主,看來自己又在無意之中惹惱了她。
“顏星辰,從他的身體裏滾出來!”李若纖低吼,怕馬車外的兩人聽到,聲音極輕,壓抑著胸口的怒火。
榮禹郡挑眉,眼裏是滿滿的委屈,那眼神似在說:纖纖,你說過你不喜歡這個二皇叔的,我隻是借用一下他的肉身,你這樣惱羞成怒是為什麽?
李若纖的嘴角微抽,就是因為不喜歡榮禹郡,想要與他保持距離;可看著眼前的顏星辰,讓她的心不由的亂紛紛,不知道要如何麵對眼前的男人。
李若纖依舊固執的低吼,“顏星辰,不許胡鬧,給我出來!”
附身在榮禹郡身體裏的顏星辰,似乎很享受軟玉溫香在懷的感覺,無視李若纖怒極的雙眸,決絕的說:“我就不出來!”看你能把我怎麽樣?纖纖你現在可是動彈不得了,也威脅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