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罪惡都市
黑風馬，不愧是體內流淌著魔力的駿馬，即使在沙漠上，即使同時載著三個大男人，也能夠極速的馳騁。
等等，是不是有奇怪的東西混入了……
“舒服！”尼格發出感歎。
黑風馬快速的奔馳，體表湧動著特殊的魔力屏障能破開風沙，灼熱的氣浪打在臉上刺激著毛孔反而格外的舒爽。
“哦豁～”
他還是頭一次感覺在沙漠裏馳騁也能這麽舒暢。
男人的浪漫大概就是這個！
不論何時何地，都能肆意馳騁！
果然，他還差一頭強有力的坐騎。
難怪十大皇騎中就屬龍騎士格萊菲特的威名流傳的最為廣泛。
有一頭能夠翻山渡海，噴吐閃電的雷龍當坐騎，那種感覺真是太美妙了。
隻是心中想著，當然得不到滿足。
呆頭騎士來了興致，問：“黑，你說有什麽魔物可以馴服當坐騎嗎？”
黑直接潑冷水，“魔物隻會想著怎麽撕碎你，不會想著讓人騎到背上。”
尼格反問：“黑風馬不算魔物嗎？”
黑能言善辯：“當然不算。裏克之前不是說了嘛，黑風馬是特殊的存在，雖然懷有魔力卻是性格溫順能夠馴化的品種。怎麽能算是魔物？”
呆頭騎士似乎不太服氣，“龍騎士格萊菲特的坐騎可是一頭凶暴的雷龍，甚至能夠噴吐雷電，難道不算是魔物嗎？”
要知道，龍可是立於魔物頂端的存在。
“哼，看你怎麽詭辯！”呆頭騎士沒安好心，妄圖在氣勢上搬回一籌。
“哦，”黑眉眼輕佻，“那你可以去試試看能不能在爬上雷龍的背部之前不被它一口吞掉。”
“……”
好氣啊！呆頭騎士心中堆積著怒火，卻無從釋放。
明明應該是他搬回一籌，挫殺黑的銳氣才對。
“黑真是能說會道呐！”呆頭騎士另有深意。
隻論詭辯的能耐，他的確差了唇槍舌劍的黑好幾個檔次。
“嗯。”黑點頭，欣然接受尼格的讚賞。
“……”又是一陣語塞。
怎麽辦？心髒病要犯了。呆頭騎士捂著刺痛的心，說不出話來。
瞧著後麵兩人劍拔弩張的氣氛，裏克解圍道：“尼格，不要誤解黑的意思了，我想黑應該是認為能保持一顆善心與人類成為夥伴的魔獸，在某種程度上就不能稱之為魔物了。”
“恩。”黑點了點頭。
呆頭騎士見勢也消停了下來。
畢竟三個人抱在一起還唱反調確實有點奇怪。
趁著這段安逸的時光，黑問道：“裏克，其實我一直有個疑問，傭兵這種罪惡的存在，聚集在沙漠之都，而且傭兵團基本有著確切的位置，為什麽王城不派遣騎士團來打壓他們囂張的氣焰。”
“傭兵的本身並無罪惡，他們隻認準金錢。”
裏克搖搖頭，“毗羚城是一片法外之地，不受王城的法律約束。就算是騎士團的騎士執行任務，沒有得到陛下的批準，也不能輕易踏足這片地方。”
“法外之地……你的意思是在這片土地上沒有‘大義’的存在？”呆頭騎士提出自己的理解。
裏克點頭，道：“嗯，沒有法律和秩序的混亂之地，自然不會出現‘大義’。”
“不對啊，”尼格想到了什麽，“那我和黑沒有經過陛下批準為什麽能隨意進出這片沙漠。”
“你們是‘雇主’的存在，是被允許通往的。隻是代表自己的利益，被稱為‘雇主’，是允許來到這片沙漠的。相反，如果是公務，就會有所限製，否則騎士團可有著不少正義的騎士想要剿滅這幫為非作歹的傭兵。我因為公務前來，所以需要上級直至陛下的批準。”
黑會意：“原來所謂的限製隻是作用在‘公職人員’上，所以在這片不法之地，不管是私人恩怨還是仇殺，貝爾王都不會插手。”
裏克點頭道：“沙漠之都隻有利益的關係，交際大概僅限於傭兵和雇主的兩類人。在貝爾王國，合法行駛自己的私有財產是正義的行為。隻要是自己的財產，就是神聖不可侵犯的，這是國王給予的權利。在這片法外之地，自然也就不存在法律一說，所以來到沙漠之都的‘雇主’，使用自己的財產與傭兵進行交易是被允許的行為，不管是合法的雇傭，還是非法的勾當。”
“陛下為什麽要這樣做？”尼格實在是費解。
這樣的規則不就等同於助長了邪惡的氣焰嗎？
如果是這樣，豈不是跟他口孰能辨的大義相悖！
“大概是王的仁慈。或者說直白點，是騎士精神裏的‘憐憫’。”裏克道，
“傭兵們大多懷有重罪，有些可能是得罪了權貴，有些可能是傷害了平民的利益，當他們的罪責不至於執行死刑，卻又不能輕易饒恕的時候，就會被流放到這片罪惡的都市。”
“罪惡的都市？”
“沒錯。”裏克表示肯定。
“沙漠之都資源貧瘠，比起極北冰原甚至有過之而不無及，想要在這種地方生存下去，人身為動物的爭奪本能就會被喚醒，在罪惡與罪惡的碰撞下，往往隻有更強大的罪惡能生存下來。所以有人理所應當的認為，傭兵就是罪惡的代名詞。而沙漠之都毗羚城也被人稱為罪惡的都市。”
“所以你一開始說的傭兵的本身並無正義與邪惡之分，是這個意思。是這些身懷罪惡的人，給傭兵和這座城市冠上了罪惡的涵義。”
黑好像明白了過來，接著說：
“其實隻要能讓他們好好生存下去，就是說能讓每個人都有足夠支配的經濟和資源，讓他們幹好事也不是不行。”
“這是不可能的。人性本就是貪婪的存在，在這裏沒有法律和道德的約束，他們的貪婪永無止境。”
裏克語氣極為肯定，道：
“在沒有法律和秩序的約束下，別說把貧瘠的沙漠變得闊綽能止住他們的胃口，就算是有一天讓他們得到了整片阿斯蘭特大陸上的魁寶，他們貪婪的心也不會得到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