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桃花郡裏本應有個桃花君
“小子,你看這。”夜叉招呼著聶梵軒,他蹲在道觀門前約三四尺的的地方認真地尋找著地上的蛛絲馬跡,沒有抬起頭來。
“發現什麽了嗎?”聶梵軒心中也一喜,跑過去挨著夜叉蹲了下來。這幾天夜裏他們都蹲守在這附近,卻沒有任何頭緒,等得兩人都稍稍有點泄氣了。
“你看!”夜叉語氣裏有著微微的興奮,在朦朧的月色下,聶梵軒順著他的手指看向地麵。
一圈細細的黃砂,大概是繞著這道觀而鋪的,細細密密的黃砂,時而還透著細微的點光,像一粒粒的晶體反射著那月光。
“這是什麽?”聶梵軒順著那細細的黃砂走了幾步,轉過頭向一直緊跟在身邊的夜叉問道:“這些黃色的小晶體,如果不細看,真的發現不了,跟泥土的顏色沒有多大的區別,但是比這些泥土還要淺一點,還泛著不覺察的光。”聶梵軒經不住好奇心,伸出手捏了幾粒,掂在手心裏細細地琢磨著。
“說不定就是利用這些東西來作一些障眼法。”夜叉也細細地想過了,得出了這麽一個可能。
“嗯,如果我們把這些東西除掉,那會不會就知道這裏到底藏著什麽了?”聶梵軒不懂這些東西,隻能靠猜測。
“試試看吧。”夜叉也讚同著蹲了下來,伸出雙手,把那特別的黃色砂晶體捧了一把起來,直接放在自己衣服前襟上。
“不是有拿袋子過來嗎?”聶梵軒疑問著夜叉的做法,從懷裏摸出一隻不大不小的布袋子,伸出在夜叉麵前晃了晃:“這幾天夜裏不是你說要帶個袋子在身上,好隨時裝有線索的東西的嗎?”
“對!對!對!看我,都把這忘記了。”夜叉說完拍了拍身上,拿出身上的袋子,一把一把地裝著那小砂晶。
兩人很默契地蹲著身子,一小步一小步地撿著這些不知為何物的東西,心裏同樣也希望著這些對他們會有所幫助。
“何人如此大膽!膽敢在桃花郡裏撒野!”一聲沙啞的嘶吼傳來,正蹲在地上的兩人立刻站了起來,看向發出聲音的人,但見一個穿著黑袍的小夥子從道觀處飛身而來,緩緩落在兩人不遠處,這才看清了他的麵容,年約十五六歲的樣子,也算得上是星眉劍目,皮膚白皙沒有一絲血色,估計是深藏宅子中太久沒見陽光的緣故,這樣看來,這沙啞的聲音倒是和這少年十分之不相配了。
“你是誰?”聶梵軒和夜叉異口同聲地問了出來,雙雙做好了要戰鬥的準備,防備地看著來人。兩人心中同樣也想著這個能從這裏出來阻止他們,也一定和桃花君脫不了關係,也許也是個陰暗的主。
“我是誰?我是這裏的主人!想破壞這裏?想都不要想!”那男子並沒有回答他們兩人的話,而是挑了挑那濃眉,厲聲向兩人說道,並不畏懼兩人比自己年長,也不考慮是否是自己的對手或是自己不能和眼前的兩人比。
“據我猜測,這裏的主人應該是桃花君才對!”聶梵軒上前一步,他並不畏懼眼前這個小子,相對於桃花君來說,眼前的這個小子並不是什麽狠角色,他有十分的把握。
“沒錯,但是幹爹說了,以後會歸我管,所以這裏就是我的!”那小子冷哼了一聲,神情倒是有點像在麵對著搶自己玩具的玩伴。
“我們是來找桃花君的。”聶梵軒再對著那小子說了一句,毫無一點畏懼之意讓小子稍稍驚了一驚,他幹爹說了,所有人都會害怕這已失傳已久的靈族蠱術,自己是幹爹的後人,原本以為知道幹爹的人也會怕自己才是的,因為他也會靈族的蠱術。
“我幹爹他不在。”小子一臉驕傲地談起了桃花君:“幹爹說了,他要去打天下,讓我好好看著這裏,等他回來之時,就是天下到手之時,那時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露麵了。”
“恐怕那個時候不會來了。”聶梵軒冷冷了說了一句,說得咬牙切齒,他總算明白了,桃花君他要的是整個天下,這心還真貪得無厭。
“憑什麽?”小子也怒了,他這一輩子就幹爹對他最好了,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讓他過那種行屍走肉的生活,他相信幹爹是疼他的,於是跟聶梵軒較起了量,一個不爽,就朝著兩人大打出手了,嘴裏還不滿地抱怨著:“你們這麽不識相,可別怪我不客氣!”
不可否認,這小子練功恐怕是不曾偷懶的,隻不過是繼承了桃花君的無情,招招狠戾,但畢竟是個資曆不深的孩子,也估計是第一次對抗外人,不免有些吃力,單單一個聶梵軒他就吃不消了,還沒等到夜叉出招,他就被製止住了,生生地被聶梵軒擒在手裏,動彈不得。
“怎麽?小子,動不了了吧?”聶梵軒看似還很輕鬆,竟笑了笑,好奇地看著這小子的表情。
“想不到武功不錯嘛!”夜叉走上前拍了拍聶梵軒的肩膀,讚賞地說道:“看來寒雪教教主名副其實啊!”
“當然!那不然怎麽成為響當當的幫派?”聶梵軒也不謙虛,自我肯定了一翻。話說這個寒雪派可不是簡單的,江湖上它不是第一大幫派,但是卻比任何幫派厲害,神出鬼沒,神奇的是教主從來都不露麵,成為了江湖上一大神秘人物。
“放開我!”那黑袍小子還在掙紮,一陣陣地怒吼著:“你們擅自闖我地盤,竟然還敢如此對我?”
“我想要知道這個舊道觀裏都藏著些什麽人。”聶梵軒也不急,細細地問著。
“這些都與你無關!”那小子看來也不像是個極其凶惡的人,卻也不會輕易地背叛桃花君,說到底也許是桃花君把他撫養成人的。
“有關,而且與這天下人的性命都相關。”聶梵軒低下頭看著那小子的眼睛,認真地說出這句話。
這一句話像一顆石子,投入了小子的心湖中,蕩起了一圈圈的波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