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休夫
朱七七躲回房裏許久,越想心裏越不安,望著外麵的夜色難以入眠。
“咦,人呢?不是在這嗎?”朱七七趕到東院,看著亭子上亂七八糟的酒壺和酒杯,伸出手碰了碰,疑惑地說。
朱七七著急了,她害怕三王爺寒澈一時喝醉了掉進池子裏該如何是好,於是一路跑到那柳樹的小湖旁尋了一遍。
“三王妃,你這麽晚了在找什麽啊?”朱七七朵邊突然出現了一個聲音,把她嚇了一大跳,轉過頭來看見韻翎公主正一臉好奇地看著自己。
“沒,沒什麽。”朱七七手撫心髒部位,有些警惕地看著眼前的人:“公主這麽晚了,怎麽也還這院子裏?”
“我內急。”韻翎公主說完就轉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然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好奇地問了一句:“對了,剛才我看見嫣兒扶著三王爺進你們的房間裏了。三王爺好像喝醉了,兩人抱著還挺親密的。”韻翎笑了笑,接著說:“三王妃,小心你的位子不保了哦。”
朱七七看著韻翎公主遠去,呆在了原地,思緒萬千。
原來你沒有我,還是會有人迫不急待接替我在你身邊的位子的,甚至在你心中的位子。你跟聶嫣就這麽深情的嗎?
朱七七不甘心,三王爺寒澈不是心心念念著自己是他的娘子的嗎?不是說喜歡她的嗎?她急匆匆地趕到他們的房門外,從門外看去,就看見坐在床上的喝醉了的三王爺臉色紅潤,醉眼迷蒙地看著聶嫣,忽而一下子把眼前的人扯入了懷抱內。
朱七七傷心轉身的那一刻,三王爺寒澈忽然就看見了門外的身影,他一把推開懷中的聶嫣,想要追出去,全身卻不勝酒力,腳下一軟,跌倒在地。
“娘子,不要走!”三王爺寒澈原來是錯把聶嫣當成了是自己娘子朱七七了,剛想向她訴說自己的相思之苦時,又看見了站在門口的朱七七,才清醒了過來。
“娘子,娘子……”三王爺寒趴在地上,醉眼迷蒙地看看朱七七離去的地方,他心裏麵急著要上前去解釋,但是奈何酒精在身體內已積聚太多,不敵酒力,睡了過去,可是嘴裏還嘟囔著自己的娘子。
“澈哥哥!”聶嫣從剛才寒澈抱自己入懷的喜悅到推開自己的不悅,情景變得太快,讓她愣了好一會,等她回過頭來,就隻看見三王爺寒澈撲在地上睡著了,可嘴裏還喃喃地叫著“娘子”,不禁看著門口發起了呆。
她回過神來歎了一口氣,她意識到,她的澈哥哥是徹底離開她了。
再說朱七七,風風火火往回跑的途中,又驚見了那麵具男一閃而過。
“你給我站住!”朱七七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喝一聲,倒是把那白影給喝住了。
“三王妃,我們又見麵了。”麵具男一點也不驚訝,反而平常地和朱七七打著招呼。
“我想要你幫我一件事。”朱七七見此人來去無影蹤,更想起剛才的一幕,衝動之下有了一個打算。
“哦?什麽事?”麵具男語氣有些驚訝:“三王妃也有事求我?”
“我想請你帶我出這個三王府!”朱七七說得一臉堅定。
“三王妃想好了?”麵具男走近朱七七,有點兒好笑地再問了一句。
“想好了,我可以付你酬勞,你想要多少?”朱七七以為對方是要想跟自己談價格,於是豪爽地讓對方先出個價。
“這個不用急,三王妃隨意給就好。”那麵具男輕笑了一下,背著手問道:“那現在就走?”
“等等,我去收拾一下,你在後門的那大樹上等我,很快就好。”朱七七說完轉身就跑了,邊跑還邊說著:“千萬要等我啊。”
朱七七一口氣跑回蘭兒房中,拿出紙張揮筆寫下休夫二字,以下則是說自己曾在賬房拿了多少錢的字數,寫道這就當是分手遣散費什麽的,算是買他一個自由什麽的,好讓他跟嫣兒雙宿雙飛,她朱七七就祝福他們白頭偕老雲雲。
朱七七寫擺,把筆一丟,倒是把蘭兒嚇醒了,她睜著迷蒙的雙眼看著朱七七在燈下揮筆疾書,有些困惑。
“小姐,你那麽晚了還不睡啊?”蘭兒輕聲問了句,倒下又睡了。
“沒事,你睡,我一會就睡。”朱七七隨意地應了聲,於是蘭兒又呼呼睡了過去。
“把這休書拿去他的房中,也順便看看有什麽東西可以拿走的。”朱七七拿起剛寫好的休書,捏在麵前吹了吹後自語道。
朱七七來到她和三王爺寒澈的房門外,又怕裏麵正辦著事,就在門縫裏聽了聽,然後眯著眼睛朝裏看了看,見沒有任何動靜,於是就推門躡手躡腳地推門進了去,把休書擺在房中桌子顯眼的地方,又環繞著房中看了好一會,發現也沒什麽好拿的,就掂了掂自己早已私藏好的財物,又躡手躡腳地往門外走去,走了兩步又返了回來,拿一個杯子把休書壓好了,才出門去。
“喂!喂!我來了!喂!帶麵具的。”朱七七溜到後門,賊兮兮地叫了幾聲,大樹上便有一個人飛身而下站在她的身邊。
“走吧。”那麵具男走到朱七七旁邊摟起她的腰,隻是簡單地說了兩個字,就帶她向牆外飛了去,她最後看了一眼院內,毫不猶豫地走了。
“帶我到客來飯館。”這是朱七七最後留在這院子裏的一句話。
兩人走後,有一個人影踱步來到了樹下,輕歎了一聲:“愛情,真讓人費解。”
原來這一切,聶梵軒都看在了眼底。
早上,宿醉過後的三王爺寒澈拖著暈暈的腦袋晃到桌子房倒了一杯水,一杯水喝罷,他終於看到了桌子上的紙張,他擦了擦眼,看著紙上最大的兩個字出了好一會的神。
“休夫?”三王爺寒澈自已一個人問了出口,他以為是自己眼花,但是揉了好一會,兩個字還是沒有變,反而是自己的臉色,越看越黑。
“本人朱七七,特寫休書一份,與當今三王爺寒澈解除夫妻關係,以此為證。本人從三王爺府錢庫中已取銀子三千兩,就當是分手遣散費,從今往後,各自的婚嫁都與對方毫無關係,在此,民女朱七七本人先預祝三王爺寒澈與意中人白頭偕老,相宿雙飛。特此為證!”
休書的右下方,還整齊地寫著幾個字:雙方簽字畫押。朱七七三個大字已清晰地寫在上麵,還連著一個黑黑的手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