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替身?如鯁在喉
葉昕深思著嶽寒零問這個問題代表著什麽,她怕回答錯誤會引來這個男人的怒氣。
難道他是想到了什麽人?一個對他很難忘的女人?她奚落他的腿傷時掀起了他痛苦的回憶?
所以他才那麽反常,問了這麽奇怪的問題。
如果真是這樣,她是踩到了雷區了啊,揭人傷疤什麽的最不道德了。
沒想到嶽寒零那麽強大的人,心底也有這樣柔軟的時候,看,他都不讓她看他的表情。
葉昕對於這樣難得一見的嶽寒零有點兒心軟。
她認為在這樣安靜的深夜,人更容易麵對自己的內心世界,嶽寒零因為她的話想到了過去某個難忘的女人,並且受過很重的情傷,所以現在的他很虛弱。
她有點兒竊喜,原來高高在上的嶽寒零也有普通人的一麵,原來他並沒有那麽完美,也沒那麽冰冷。
她覺得嶽寒零真實了點兒,心裏也沒那麽怕他了,更是因為兩人都被情傷傷害過,她竟然產生同是天涯淪落人之感。
既然如此,她也沒有了卑微去討好的感覺了,而是真心實意的想去安慰他,她摸索著伸出手去找他的另一隻手,摸到之後攥在手裏。
“嶽先生,既然不能忘為什麽要忘記?越想忘記的人你越無法忘記,因為刻骨銘心的記憶那是刻在骨血裏的,除非抽骨放血,伴隨著死亡或許就可以跟著記憶一起消失在這個世間了。”
葉昕感覺到到手被嶽寒零反握住,繼續道,“我會經常做一個夢,夢裏的感覺很奇怪,那種感覺說不上來,好像很幸福但也好像很痛苦,每次醒來時的確眼角掛淚,或許我真的忘記過什麽吧?我可以告訴你一個我的秘密,我有三年的記憶空白,或許那三年我發生了什麽也不一定,不過既然忘記了,應該也不重要了,嘶……好痛。”
嶽寒零慌忙鬆手,知道自己失態了,他現在心情很複雜,既高興她能在潛意識裏傷心,也難過她完全想不起過去的種種。
“你就沒想過找回那三年的記憶嗎?”他聽到自己用若無其事的口氣問出這句話。
葉昕搖頭,“我跟你不一樣,已經忘記了,找回或許也沒當初的感覺了,人是活在當下的,而不是倒追著過去不放。”
嶽寒零的眼神晦暗不明,他是那個倒追著過去不放手的人嗎?
“嶽先生,我不是跟你想忘記的女人有點兒像吧?”葉昕突然想到,她不會是不小心的成了某個女人的替身了吧,嘖嘖,能讓她成為替身的女人得美成什麽樣啊,她一直覺得自己的長相過於美豔了,不像那種溫婉秀麗的女子那般一看就是良家婦女的感覺,不然也不會被那麽多女人攻擊懷疑她會去搶她們老公。
那如果她真的跟嶽寒零喜歡的女人相像的話,那女人的得多亮眼啊,隻是替身這個詞真的是如鯁在喉的感覺啊。
她越想越有這種可能性,實在是嶽寒零的表現太奇怪了。
嶽寒零瞪她,這個該死的女人腦子裏想的東西還能更扯一點兒嗎?替身?她自己就是原身,她替誰的身去。
他剛想張嘴否認,可是腦子裏突然想到他總有不注意引起自己失控的時候,這個女人又那麽聰明,為了確保日後對某些行為有個合理的解釋,他要出口的話咽在了喉嚨裏,隻是嗬了一聲,沒否認也沒承認。
嗬?這是啥意思?葉昕想扒下他的手看下他的表情,可是他卻猛地把她緊緊抱在懷裏,大手一抬關了床頭燈,她聽到嶽寒零不悅的聲音命令道,“睡覺,腦子本來就笨又被打傷了頭,變成白癡再好看的臉也是白搭。”
葉昕怒,口不擇言的懟了回去,“嶽先生,明天醫生來查房的時候讓他給你看看眼疾吧,我分明就是一臉聰明相,哪裏笨了。”
嶽寒零嘴角勾起,懷裏的女人還是那麽自信,她向來知道自己引以為傲的資本是什麽。
對她來說,她的臉蛋就是讓其他女人嫉妒的,而讓人男人求知若渴的,這個世界上,隻有求不得才是最悲哀的,她會讓很多男人隻能在她麵前做個悲哀的角色。
自信到自大有時候隻是一線之間,可是她總能把自己維持在那個剛剛好的位置上,並不會給人自大或者狂妄的感覺,隻會讓人看到她在熠熠發光的自信下,美的讓人心生向往。
他當初不也是被她自信吸引的嗎?
“你不笨能被渣男騙了?”嶽寒零一副教訓的語氣,說到這個,語氣就暴戾起來,把她抱在懷裏更緊了緊,也說不清楚他是後悔把她放逐才讓她遇到李浩明還是生氣她的識人不清。
葉昕不說話了,提到李浩明就鬱悶,想到這一係列的遭心事都是因為渣男引起的,她就更加的提不起精神,頭好像也跟著痛起來,本來就被打出了腦震蕩,頭暈惡習的難受,跟嶽寒零這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也沒覺得有什麽,現在被提到那個混賬,整個人都不好了。
嶽寒零見她不說話認為她在為李浩明傷心,在她耳邊低吼,像是一個困獸一樣暴躁,“把你腦子裏想到的東西驅逐,你敢再為他傷心,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他。”
葉昕翻了個白眼,她什麽都沒想好吧。
“嶽先生,說了這麽多的話,我很累啊,我哪有功夫去想一個我都給他辦過喪事的男人啊,頭暈,想睡覺。”
嶽寒零也沒為難她,別扭的拍著她的背,無聲的哄她睡覺。
葉昕睡著之前想,她果然和嶽寒零心裏的女人有點兒像呢,她有點兒好奇她到底是什麽樣的女人了,讓他對一個替身都能那麽的溫柔。
第二天,天氣依然是高溫天,病房裏的窗簾遮掩住外麵的驕陽,空調吹著冷風,房間被布置成暖色係,如果不是空裏有消毒水的氣味,根本就看不出這是個病房。
葉昕是被餓醒的,從昨天被林菲綁上天台,她就沒吃過東西。
“小姐,您醒了?”
葉昕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正站在床頭櫃旁邊插著花,見她醒來,笑著跟她打招呼。
“嶽先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