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有人靠近
我養母才不吃這一套,平日裏能把小販吵得低頭認輸,這個時候我養父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她肯定是不會輕易罷休的。罵倪夫人:“你倒是去告啊,告死你這個不要臉的,今天你不放人,大家誰都別想好過!”
倪夫人已經氣得渾身發抖了,一邊扯著衣服,一邊掏手機打電話,應該是搬救兵了,便撥號碼便說:“誰不想好過還不知道呢,你們自己想死,就怪不得我了!”
聽了這話,圍觀的人群一陣議論。到底誰欺壓誰,旁觀的人一眼就看出來了。
我不想把事情鬧大,忙將倪夫人的手機奪了過來,然後準備勸我養母幾句,好好地向倪夫人服個軟,剛剛陸如風已經表了態,我養父的事情交給他去辦。他能來處理這事,自然是再穩妥不過。
可手機剛奪下來還沒來得急說話呢,我養母就把倪夫人的手機拿過去摔碎了,嘴上說著:“我讓你打電話,今天你不放人,大家就同歸於盡!”
倪夫人怒極攻心,身體一個趔趄,一頭栽了下來。
事情鬧得有些大了,我顧不得太多,忙打電話叫救護車。
就這樣,倪夫人被送進了醫院。
就這樣,我和我養父母他們和倪家的仇算是結下了。
就這樣,我養父被倪夫人綁走的事情一度陷進了僵局。
倪夫人被救護車拉走之後我養母一下子癱坐在地上,我知道她不是為了氣暈倪夫人而害怕,而是害怕我養父會因此而受牽連。
我將我養母從地上扶了起來,安慰說:“媽,不用擔心,我已經找了朋友幫忙,他肯定能把我養父救出來的。”
我養母長長的歎了口氣,對我說:“小梅啊,你說,好端端的怎麽就走到這步呢。”
我安慰她:“沒事的,不過就是最近事情太多,都趕到一起罷了。”
我養母沮喪且痛心的說:“你爸要是有個好歹,我也不活了。”
我忙說:“媽!你這說的什麽傻話!我爸肯定會沒事的!”
我叫了車,帶著我養母一路回到公寓。
公寓裏麵三姑媽一看見我們回來,立即迎了上來,詢問我:“怎麽樣了,小梅,你爸他呢,回來了嗎?”
三姑媽不這麽問還好,這麽一問我養母立即倒沙發上痛哭起來,邊哭邊罵著倪夫人,怎麽難聽怎麽罵。
三姑媽看著我養母這樣子,不由說:“這城裏人心腸也太黑了,嫂子,你別急,咱們每天都找那老妖精去鬧,我就不信她不放人。”
我連忙攔住三姑媽的話頭,對她說:“我朋友已經答應幫忙,我爸很快就會沒事的,咱們誰都不要再去鬧了。”
三姑媽看了看我,再看看我養母,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我走開,去看童童了。
童童站在牆邊,偷偷的聽著大人們的談話,小小的腦袋還反應不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將童童帶回房,安撫了他幾句,讓他自己去玩。
然後我給醫院那邊守著的林苗苗打了個電話,對她說:“苗苗,醫院那邊要是有消息了你立即給我打電話。”
林苗苗回答說:“這個是一定的。”然後又問,“姐,下午那會兒你剛離開醫院我媽就來了,我當時吧一著急就給她說了你已經找著爸爸的下路找對方要人去了。我媽當場就要去追你。姐,媽到底追上你沒有啊?”
我疲憊的按了按額頭,她沒有追上我,倒是在陸如風公司大樓的外麵把倪夫人堵個正著。這一通鬧騰,現在我都還有些吃不消。好端端的一個人被弄走了,擱誰誰都著急,這心情都可以理解,再說這事已經過去了。
於是我對林苗苗說:“不說這個了,咱們專心等爸爸回來吧。”
林苗苗說了幾句感激的話後就掛了電話。
這個公寓裏麵,我隻有一個小小的房間。我在這個房間裏麵找地方坐了下來,這一刻我隻想靜一靜。
下午的時候我去看監控錄像,然後給倪安琦打電話,林苗苗一直都跟在我身邊。她知道我從監控錄像上看出來一些端倪。
可是誰都沒想到我養母會一路跟著我來到陸如風公司大樓的外麵,還能把倪夫人堵個正著。
現在好了,我和整個倪家都成了敵人。倪夫人這次去醫院沒事倒還好,萬一真氣出個好歹,這以後還真不知道怎麽收場。
如此,我越想心裏越煩。就這麽枯坐著怪悶的,可是出去走走又沒心情。
此時此刻,我不由想起我的親生父母來。若是他們當年沒出事,我現在肯定不會是這樣子。
唉……我歎了口氣,心裏無限思念起我的親生父母來。每次聽林小森和林苗苗無比自然的喊著爸,媽這樣的稱呼我的心裏又是羨慕又是難過。我雖然也叫我養父母爸媽,可到底隔了好幾層,總是找不到那種可以完全托付的歸宿感。
這幾年來我一直為著這事那事奔波,逢年過節的幾乎都沒有時間去我爸媽墳前拜祭,細想起來很是愧疚。
擇日不如撞日,正好現在心情不好無處排解,不如買了紙錢香燭去C市郊區的公墓去看看他們。
我將童童托給我養母照看,之後就出了門,一路來到市郊的公墓。
無論市區多麽的繁華喧囂,這一片墓地卻永遠都是那樣的沉靜安詳。
上次來這裏拜祭是什麽時候呢?細想起來,好像很遙遠了。我真是個不孝女,居然讓我的雙親在這裏無比清冷孤寂的呆了這麽久。
我在墓前擺好了祭品,然後開始燒紙錢,磕頭……
周圍的一切都是那樣的安靜,我能聽到風吹樹葉的沙沙聲,今年的夏天就快要過去了,秋天很快就會來臨。
我將手裏的紙錢一張張的丟進火裏,看著一張張的紙錢在橘黃色的火焰中化成灰燼,我的心情奇跡般的平複了下來。假如每個人到了最後不過都是這麽一方土地長眠不起,那活著的時候的恩恩怨怨又有什麽意義呢。
也許有的事情,現在看來,總是難以釋懷,可是幾年幾十年後呢,再回想起來,或許什麽都不是。
我正對著一堆燃燒的紙錢想著心事,冷不防的感覺有人在靠近。
我轉過頭朝著那人走過來的方向看了一眼,頓時有些意外。此刻出現在我眼前的這人不是顧亦城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