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在W市遇上
吳銘聽罷忍不住笑了:“林小姐想多了,所謂的慈善晚宴,不過是主辦方按照自己的心意邀請一些來賓參加罷了,談不上雲集什麽大老板。真正的大官和大老板們,反而是不愛來這些晚宴,人家的時間寶貴著呢!”
“大官和大老板?”我說,“我以為你這樣的就是W市的大老板。”
吳銘一邊開車一邊謙和的笑:“我算不上什麽大老板的,地產商的名聲說著好聽,其實個中心酸隻有自個兒知道,地皮貴的嚇人,真個到我們手裏的沒多少錢的。”
說完這些,大約是怕我覺得他賺不到錢看低他,又開口對我說:“今年W市的房價或許能漲一漲,年底時收益或許能趕超去年。”
我以老百姓的身份對於持續上漲的房價算是恨透了,猛地聽到有人將房價上漲當成好事來說,很有些不適應。
我忍不住問他:“好端端的,房價為什麽要往上漲啊?”
“政府要開發旅遊項目,已經有個大老板來投資這個旅遊項目了,等W市成了著名景區,房價多少會被帶起來一些。”吳銘回答說。
我知道他這句話裏麵的大老板應該是真正的大老板了,動輒上億資金過手的那種。政府官員們天天喊著的招商引資,真正想要的應該就是這種大項目大老板大投資。
車子在W市裏的這家最豪華星級酒店的停車場停了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見識過C市上流社會晚宴的大場麵,等我來到W市的這場慈善晚宴後覺得好像也不過如此。不過就是一起吃飯的人和飯菜的質量比普通水平高了一些而已。
我赴吳銘的約,不過就是為了走個過場,是兩方的長輩不至於太沒臉。在這場晚宴裏,我更多的是想了解一下當下三線城市中商人們的投資方向。
一頓飯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我一直和吳銘聊著簡單的無關疼癢的話題,既然隻當他是隻見一麵的陌生人,很多的話題根本就沒有聊的必要。
淡然這頓晚飯的時間,我不僅和吳銘聊天,還認識了一些其他參加晚宴的人士。我不是個話多的人,更多的時候,我都是在聽別人的聊天內容。還別說,聽聽別人都說了些什麽,對自己還真是受益匪淺。
所謂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別人的一句不經意的話,或許就點醒了我的一些迷茫。
晚宴上麵,別人隨便聊了最近幾個新上映電影的票房,然後感慨了一句,現在的年輕人可不像老一輩的,可懂得享受了,一有空就去聚餐啊看電影啊,有一個恨不能花兩個,想想我們年輕的時候,日子可真是白活了……
聽罷我就開始琢磨,現在的年輕人好像確實比較愛玩,出了吃飯看電影唱歌之外,網絡上各種新玩意層出不窮。
我是做不來網絡上那些新潮的事情的,不過倒是可以在實業上嚐試嚐試。餐飲店我已經開了好幾家,我在想,有沒有可能去開一家影院?
我越想越覺得這生意可靠。
首先現在人們的物質身後水平提高了,都開始追求精神層麵的享受了,而摒棄所有紛亂雜事在影院裏麵好好的享受一場電影,絕對是視聽和精神上的一場盛宴。其次影院的收入穩定啊,隻要有新片上映就不會沒有生意做。這比競爭力超大的餐飲業要穩定保險多了……
我一邊琢磨著這事,一邊應付著吳銘挑起的各種近似於廢話的話題。
他大約也覺得第一次見麵就問一些敏感話題不太好,可什麽話都不說冷場了更是不好,所以就挑了一些沒營養的話題來聊。
一餐晚飯的時間我就是這樣度過的。
晚宴結束之後,我跟著吳銘準備離開酒店。
乘電梯下到一樓,穿過寬闊的大廳,朝著酒店大門走去。剛走出大門,我就看到一輛黑色加長的商務豪車停在酒店大門的正前方空地上。
若隻是停著一輛豪車就罷了,此刻讓我極度震驚的是車上下來的人!
純黑色的高檔西裝,將他挺拔矯健的身形勾勒無遺,俊美沉冷的臉上戴著副墨鏡,是他整個人更添幾分深沉和神秘……
我從沒想到過,有這麽一天,我會和顧亦城在W市遇上。
好就好在我看到了他,他並沒有注意到我。因為晚宴剛散場,這會兒下樓來從大廳往門外走去的人不少,而我夾在那些人中,並不好辨認,再加上這三年裏我的變化不少,從發型到穿衣都和從前的風格迥異,他才剛從那輛商務豪車裏下來,應該看不出我的。
我這麽想著的時候不由將衣領拉高,遮住下巴,再不動聲色的將臉頰兩旁的頭發往前撥了撥,然後放慢半步,藏到吳銘的身後,如此,我確定顧亦城是更加認不出我的。
顧亦城的身邊跟著黑色西裝的助理清場,他本人顯然也沒有將這座三線城市的酒店放在眼裏,邁著矯健的步伐,沒多久就穿過了大廳走到了電梯間。
我跟著吳銘從酒店裏出來的時候,不由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好險!差點就被發現了。我此時此刻的安靜生活來之不易,可不能就這麽被打破了。
正後怕的時候,吳銘突然問我:“林小姐,你這是怎麽了?”
我見他目光落在我故意拉高的衣領上,僵硬的笑了一下,隨便扯了個借口:“那個……我剛從酒店裏出來,有點冷。”
現在已經是十一月,深秋時節,大晚上的,猛的從溫暖的室內出來到秋風陣陣的大街上,確實有點冷。
就在這時,吳銘竟然脫了身上的外套罩到我身上!我一腦門子的黑線,我隻是隨口扯了個借口,並不是真的冷,大哥你至於這麽無私嘛!
我慌忙將他衣服扯下來還回去:“我不冷了,真不冷了!謝謝你啊!”
吳銘擺手:“我也不用,你披著吧,等會兒到了車上就暖和了。”
話是這麽說,我才不會真的披他的衣服,我將他衣服搭在胳膊上,準備上了他的車後就將衣服給他放車上。
晚上吳銘開車送我回到我租住的地方。
我下車的時候他落下車窗看著我,似乎有話想對我說。我大約能猜到他會說些什麽,忙朝他擺手:“再見了吳先生,我先上樓了,你路上開車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