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離開他
我所有的接吻技巧都是他教的。 這些天,我一直對他不冷不淡,這樣主動的一個吻,大概讓他恍然想起了從前,在我這樣亂啃一頓的接吻技巧下,顧嶼森情不自禁的摟住我的腰,眼角含笑的拿回了主動權, 他吻得很溫柔,但又隱約帶著些霸道的占有和急切,在接吻這方麵,我向來是他的手下敗將,正被他吻得暈暈乎乎的時候,他突然撬開我的牙關,舌頭跑了進來。 我靈魂都仿佛顫了一下,太親密了,我整個人都下意識的在抗拒。 但我沒有推開。 我明天必須要出去,既然吻都吻了,就不能半途而廢。 我現在這麽個半死不活的樣子,他能喜歡我,願意吻我,完全是看在我與顧傾兒相似的臉,就這麽一點有用的地方,我必須物盡其用。 隻是這個吻實在是太長了,長到何止我,連顧嶼森這樣的接吻高手,也一時沒回過神來,抵住我的鼻尖微微喘著氣。 “真不需要我陪嗎?”他問。 “不用。”我立馬搖頭。 “阿清,你以前很黏我,去哪兒都要我陪。”顧嶼森聲音很輕,回憶往事的樣子竟然有些溫柔,溫柔得讓我覺得很不真實,說著說著他頓了一下,又低聲說,“我知道你在怪我。” 我又搖頭,“沒有。” 他不再說話,靜靜的看著我。 他知道我不會說謊,而我此刻,也的確沒有說謊,說沒有,就是真的沒有。 我愛過他,也恨過他,但此刻,我是真的不再怪他。 垂死之人就是這樣,一顆心早就如窗外的夜色一樣,無雪無晴,無悲喜。 翌日。 有了顧嶼森的允許,我終於如願走出了顧家。 我什麽都沒帶,大概是真的太久沒出門了,走出去的時候輕飄飄的,隻覺得身體像是風一樣的輕。 出門的時候,顧嶼森在窗前打電話,我隱隱聽到,他是在向醫院問顧傾兒的身體狀況。 他是真的很緊張她,他曾是我喜歡的男人,他眉眼的焦急是真是假,我是看得出來的。 “再見。”我套上風衣和圍巾,看著顧嶼森,輕輕說了這樣輕飄飄的兩個字,轉身離開。 他當然沒有看見我,依舊在打著電話,安排最好的醫療團隊,讓醫院用最好的藥,滿身心裝的全是顧傾兒。 我說過,他不是對我不好,隻是在我和顧傾兒麵前,他選的永遠都是顧傾兒。 這本來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我已經不會再去怪他,誰讓我也騙了他。 相愛一年,結婚一年,除了隱瞞自己活不長的事實,我從未對他撒過哪怕任何一個謊,昨天晚上是第一個。 我當然不是隻單純的出去走走,我要離開。 離開顧家,離開他。 我走到別墅下坡,傅斯年的車果然就在那兒等著我,莫名,我有了一種晚歸時家人為我點燈的感覺,我輕輕扯著嘴角笑了一下,朝著那輛車走了過去。 當日在醫院,傅斯年說要帶我離開,去治病,去國內,去國外,去遍全世界。 我其實對我的身體並沒有再抱多大的指望,我隻是很想離開,所以我點了點頭。 我不能再待在顧嶼森身邊了。 一刻都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