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章 宿醉
["“你為什麽打他啊?”司雨竹問道。
“看他不順眼就打嘍,哪裏那麽多為什麽。”李響沒有把自己發現的東西跟司雨竹說。
他二人跑到一樓,李響卻沒再往外麵跑,反而拉了司雨竹坐在樓梯拐角處的一個空間,看著展會上的客人慌亂地跑出去。
“幹嘛?”司雨竹越來越搞不懂李響了。
剛才叫她不要去搶救文物的是他,現在明明已經快到門口了,卻呆在這裏一副看戲的樣子的也是他。
“放心,不是火災。”李響淡然道。
“真的?”司雨竹對李響的本事很是信任,雖然他沒說理由,但司雨竹還是相信了。
果然過了一會兒,喧鬧聲就小了下來,然後博物館裏響起了廣播。
李響聽不懂韓語,但是光聽那播音員的語氣也知道沒有大事。
司雨竹喜道:“是火警誤報,我們上去看看吧。”她還惦記著那些文物。
李響點點頭,跟著她上去。
“你到底怎麽看出來沒事的?”司雨竹還是忍不住問道,地上滿是那些女人逃走時留下的高跟鞋,還有些包包首飾之類的東西,就像是逃難的現場。
李響和司雨竹二人都要揀地方落腳才能前行,走得並不快。
“直覺吧。”李響沒有打算說出實話,解釋起來太麻煩。
不過他說的直覺倒也不是完全騙司雨竹。
在人群喧鬧的時候,他就覺察了異樣,騷動來得太快,大部分人對災難的反應速度沒有那麽快,尤其像是火災這種事情,一個人叫出來,然後一個個傳開來都要花上不少時間,而且李響的靈覺十分靈敏,並沒有覺察到任何異樣。
再聯想到昨夜金正南的舉動,李響就知道多半是有人在後麵搗鬼。
不過即便如此,剛開始的時候,他也是不太敢確定,所以拉著司雨竹往外逃。
等碰見金正南時,看他做出熱心的指揮逃跑的手勢,他就知道不對勁了。
雖然沒有朝他指著的方向逃跑,但那裏明顯不是逃生通道,而是一處死胡同般的空間。
金正南在定下火災這條計策時,一定沒有想到李響每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都會把這個地方所有通路摸清,這也是出於一個風水師的職業習慣,當然也有在京州跟程家纏鬥了這麽久後,生出的警覺感。
李響和司雨竹終於回到了二樓,來到剛才那個位置,金正南已經不知所蹤,多半是有人把他接走。
李響冷笑地看著那個剛才金正南指著的方向,他潛伏下的人多半就是藏在那裏的。
金正南的計劃中,如果發生了火災,李響和司雨竹這兩個人一定會慌慌張張地逃走,如果碰到一個指示逃生方向,一般人的反應絕對是順著金正南指的方向逃去。
誰想到金正南好巧不巧地碰上了李響這個明顯不是一般人的風水師,對於氣機逃生路線的把握可能要比這個博物館裏的保安還要熟悉。一眼就看穿了金正南定下的計策。
司雨竹一路小跑地去那幾個文物陳列櫃察看文物的狀況。
還好雖然有些櫃子被逃難的人群擠破,但是裏麵的文物還是完好無損。
“還好沒事。”司雨竹這才放心下來。
回過身來,看到滿地狼籍的展會,不由地皺起了眉頭:“接下來還有兩天的展會,該怎麽辦呢?”
李響卻對這個展會能不能繼續沒有太大的心思,展會上的這個小意外讓接下來的半天活動都取消了。
方館長覺得可惜,李響和刀海波卻在暗自欣喜多出來的時間。
刀海波找了個借口和那個圓臉的翻譯小妹去討論人生,李響則是回到自己房間休息。
隻有方館長和司雨竹留了下來收拾殘局。
晚上,李響從床上下來,打開門走了出去。
外麵大院裏夜涼如水,深沉靜謐,李響卻聽到了遠處傳來醉鬼的唱歌聲,聲調時高時低,斷斷續續,唱的居然是中文。
還好這梨花院中大多是用來工作的地方,隻有這一處是專門為賓客休息所設的別院,所以那人的醉唱聲沒有吵到其他人。
不過光聽聲音,李響就知道是刀海波來了。
他不禁羨慕起刀海波這種沒心沒肺的生活。
李響本來還像趁著夜色撫平一下雜亂的思緒,卻被醉酒而歸的刀海波攪了興致,正要回房間去時,別院的大門被推開,走進來兩個人,搖搖晃晃,勾肩搭背的,也分不出來到底誰更醉一點。
一個人的腦殼在月光下反光生出些許光暈來,那不是方館長嗎?
李響停下腳步,看著這兩個酒鬼。
方館長猥瑣歸猥瑣,卻很少看到他這副樣子。
李響也不禁覺得好笑:“你們……”
“我、我們哥倆好!李響!我跟你說……”方館長拍了拍刀海波的肩膀大聲道,然後雙眼發直,又不知道說什麽才好,隻能把上句話又重複了一遍:“李響,你聽著嗎?我跟你說……”
“我聽著呢。”李響無奈地答道,他也很想聽聽方館長醉酒後會說出什麽話。
可是方館長翻來覆去地說著“我跟你說”,到了下半部份卻都咽了回去,終於冒出一句:“你在這裏等著,我睡一覺再跟你說。”
然後方館長甩開刀海波的手,搖搖晃晃地往自己房間走去。
刀海波還想跟著方館長進去,卻被方館長回身一腳踹倒在地,方館長罵道:“小兔崽子,滾回自己屋去睡。”
刀海波也不生氣,笑嘻嘻地想從地上站起來,但這時他醉得就像鼻涕蟲一樣癱在地上,哪裏站得起來。
李響實在看不下去,過去把他拉了起來。
這時屋裏的司雨竹估計也聽到這兩個活寶的聲音,從屋子裏出來,她披了一件外套,裏麵是件白色的絲質睡衣。
“這兩個人怎麽喝成這個樣子?”
李響聳了聳肩,隻是分別指了指方館長和刀海波,示意司雨竹一人扶一個,把這兩個酒鬼先扶回房間去再說。
方館長剛踢完刀海波,自己也有些站立不穩,靠在柱子上歇息,看到司雨竹過來,滿臉傻笑道:“雨竹,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啊!對了,我忘了你還要和李響談戀愛呢!嘻嘻,放心好了,我自己會進去的,才喝了七杯酒,這裏的燒酒度數低得跟水沒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