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謀殺案
兩個多小時之後,麗水市東南方香溪縣老君鎮木魚村。
這村子名為木魚,而這個老頭又恰好在老巷子買了個木魚帶進這木魚村,這兩者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聯係呢?
李響心中隱藏著這個疑惑,進村之後,全程由這糟老頭帶路。
這裏雖然是一個村子,但距離麗水近,從村中的建築可以看出,村子裏人的生活還是比較景氣的,和那些偏遠山區中的農村相比,簡直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
隨處可見的是小樓洋房,紅磚白牆,家家戶戶的門前都貼著大紅的對聯,喜氣洋洋。村子的後麵有山,前麵卻是十分平坦,稻田玉米地成片連接,放眼望去,綠油油的一片,很是喜人。
老頭說是要先去案發村民家中看看,於是兩人走過幾段羊腸小道,穿過幾處麥田直奔目的地而去。看著身邊那在微風中搖擺著小腦袋的麥苗兒,再感受著和煦的微風,李響實在是不明白,這糟老頭幹嘛來調查一起謀殺案。
十多分鍾之後,兩人便來到了一處農戶門外。門外停著一輛警車,看來是警察來調查,想要進去,基本上是沒戲。
“小子,你叫什麽名字?”老頭突然問。
“李響。”
“李響,你進去看看。”老頭往門內瞅了瞅,吩咐道。
“這……”警察辦案,閑雜人等是不能靠近的,李響臉上出現了為難之色。
老頭眼睛一瞪,叫道:“說好的來幫忙呢,別磨蹭,趕緊進去看看。”
李響無奈,隻得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進去裏麵,一個不大的小院之中,首先看見的是三個穿著製服的警察,其中一個警察實在是太眼熟,不是鄒蓉又是誰,李響忍不住喊了她一聲。
聽見有人喊自己,鄒蓉轉過身,見到身後竟然是李響的時候,臉上露出訝異之色:“還真是什麽地方都有你,你來這裏幹什麽?”
“調查謀殺案。”李響實在是找不到更好的借口。
鄒蓉身邊的兩位男同事轉過身,好奇地打量著他,其中一個問:“隊長,這位是?”
“哦,一位朋友,我請他來幫忙協助調查案情的。”鄒蓉雖然不知道他又要搞什麽鬼,不過還是幫他打了圓場。鄒蓉說完,揮手示意幾人進入堂屋。
進入屋內,這家的家庭情況讓李響有了一種強大的反差,屋內除了必備的家居用品外,唯一值錢的東西恐怕是屋角處的那台二十一英寸的彩電了。這戶人家應該挺窮,至少看上去是這樣。
在李響左手邊的凳子上,坐著一男一女,年齡大概都是四十來歲,那男的臉色極為的痛苦,而她身邊的女人卻是在不停的抽泣著,淚水早已將手中的手帕濕透了。
在兩人的身旁,還有一個刑警在不停的對兩人詢問著什麽,隻是男人陰沉著臉,女的不住哭泣,那刑警想安慰也不是,想詢問做筆錄也不是,臉色有些尷尬。見鄒蓉進來,連忙站了起來,向她行禮,鄒蓉示意他先退下去。
那婦女抬頭看了一眼鄒蓉,本來已經有些平靜的情緒再次激動起來,嚎啕大哭,然後猛地站起來,向鄒蓉“撲”了過來,她的這一動作可把鄒蓉嚇得不輕,連忙退後一步。
婦人借著一撲之力向鄒蓉跪了下去,用一種極其悲痛的聲音道:“警察同誌,你一定要將那天殺的凶手抓獲,為我兒報仇啊!他才這麽小,天殺的凶手怎麽忍心對他下這樣的毒手啊!我的兒啊!我們王家這是招誰惹誰了!?”那婦人一邊哭一邊說,語氣極為的悲痛,她已經傷心到極點了,兒可是娘的心頭肉,有哪個母親能忍受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
鄒蓉連忙將她扶起來,心情也很是難受,安慰道:“大嬸,你先起來,保重自己的身體要緊,節哀順變,你放心,我們絕對會將凶手繩之以法的。”鄒蓉將婦人扶坐下之後,對站起來的那中年人道:“大叔大嬸,你們先不要激動,請你們先回避一下,我要仔細的勘察一遍現場。”
鄒蓉說完,一個刑警便走了進來,那大叔也是通情達理之人,扶著自己的老婆,跟著那刑警出去。
鄒蓉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對門外的一個警察喊道:“小王,麻煩你將現場的情景詳細的給我說一下。”
小王走上前來,目光先是在李響身上轉了一圈,然後看向鄒蓉道:“隊長,死者是一個十三歲的男孩,我們進來的時候他的屍體就被掛在房子的懸梁上。”小王說著向鄒蓉的後上方指了指。
鄒蓉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去,隻見自己後上方的屋頂確實有一根粗木做的房梁。
“怎麽是掛上去的?難道不是吊上去的嗎?”聽見這個“掛”字鄒蓉就有些奇怪了。
小王並沒有解釋,而是繼續道:“那死去的孩子身上穿著大紅色的裙子,兩腳之間掛了一個大秤砣,雙手被捆著,掛在屋梁上,雙腳離地一米,全身冰涼,死了大概有六個小時左右。”
大紅裙子?腳上還掛秤砣?這是怎麽回事?鄒蓉迷糊了,連忙走出去看躺在擔架上的屍體。屍體上的紅色衣服已經被褪下,擺在了旁邊的袋子裏,屍體旁還有一個黝黑的鐵秤砣。
此時法醫的初步鑒定已經做完,起身對鄒蓉道:“死者不是自殺,而是被人掐死之後移屍過來的,從頭部到腹部都被線縫著,死亡時間大概在六個小時左右,死者額頭前有小針孔,外麵套了一件嶄新的紅色裙子,內衣卻是泳衣,還有綁縛死者雙手雙腳的繩結經過專業的打結。”
聽著法醫的描述,李響看了看躺在地上被白布掩蓋著的屍體,忍不住道:“鄒警官,能不能讓我查看一下屍體?”
鄒蓉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不過還是點了點頭。從法醫那裏接過一雙手套,李響在屍體旁蹲了下來,然後將白布揭開。這是一個很普通的農村小孩,脖子上有明顯的青紫色掐痕,因為死亡時間有些長,因此部分皮膚已經腫脹了起來,並且有些發白。
李響目光落在那被線縫過的部位,伸手去按了幾下,再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除了法醫所說的幾點外,並沒有發現什麽其它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