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生還是死
七種彩色的光芒在羅盤周圍交相纏繞。
大白球也好像是感受到了什麽,竟然微微的顫抖起來,身體內部有一種東西在若影若現。
“身與日月同,念道上聖前,萬劫壽無窮。赦!”
咒語吟誦的同時,李響的雙手已經開始急速的結印。隨著手印的結成,李響身前的半空出現了一個很大的金色字符。李響雙手往前一推,巨大的金色字符就衝向了黑靈羅盤,字符隨即融入到了彩色光芒之中。
李響上前一步踏出,一股無形的靈力波動瞬間向大白球所在的方向蔓延過去。隨後,原本隻有微風拂麵的傍晚突然狂風大作,卷起了漫天的塵土。
李響雖然告誡薛之昂不要來這個地方,但是他還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偷偷的隱藏在距此不遠的一處大樓轉角處往這邊看。眼前的一切已經讓他驚訝得張大了嘴巴,特別是李響的那一腳踏出之後,竟然讓他有一種極度恐懼的感覺,差點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薛之昂其實打心裏就不太信那種神神鬼鬼和什麽風水,認為這些都是社會上騙人的把戲。在他看來,這世界上的一切都可以找到答案,都可以用科學來解釋。
直到今天,他的世界觀被顛覆了。
其實薛之昂應該為自己感到慶幸,因為他距離李響和那大白球的距離很遠,如若不然,恐怕此時他已不能再好端端的站在這個拐角處了。
大白球並沒有靜靜地等待著李響施展完這些術法,它也開始動作了起來。五根巨大觸角收回體內,原本如牛乳一般白色的外表漸漸的變黑了起來,最後大白球完全變成了一個大黑球。要不是借著周邊的霓虹燈還有黑靈羅盤發出的彩色光芒,會誤以為大白球就那麽憑空消失了。
空氣忽然沉悶了起來,如果是白天的話,可以很清晰的發現,這處樓盤的上空聚集起了濃厚的烏雲。隨著一道閃電劃破夜空,接著就是“轟隆!”一聲巨響。雷聲不僅震耳欲聾,而且似乎連大地都跟著抖動了一下。
傾盆大雨隨後就傾瀉了下來。
大雨之中,黑靈羅盤盤麵已經變成了七彩扇形,攜帶者七彩光芒,劃破夜空,向已經變黑的大白球衝了過去。
整個天地之間,似乎隻有那驚鴻的一瞥,隨後再次歸於沉寂。
十多分鍾之中,前麵依舊是那麽的安靜,彩色的光芒再也沒有出現,天色越發的黑暗了,大白球沒有出現,李響也沒有出現。
薛之昂終於是按耐不住,向著李響所在的方向跑了過去。
“李大師,李大師,你怎麽了,快醒醒!”薛之昂搖晃著倒在地上的李響。
“喂,120嗎?我這裏是星月湖,出人命了……”感覺到李響已經沒有了呼吸,薛之昂撥通了急救電話。
…………
晉城最好的一家醫院的重症監護室內。
李響就那麽靜靜的躺在一張白色的病床上,一動不動,甚至連胸口都不再起伏,隻有旁邊的儀器屏幕上有一條曲線在微弱的波動著,心率數字隻在20—30之間跳動,遠低於成人正常心率。
床邊坐著一個女人,很漂亮嫵媚的女人,不過此時她的臉上卻布滿了擔心和憂傷。
薛之昂叫救護車將李響送進了醫院,隨後通知了沈冰蔓。薛之昂還記得這女人衝到醫院後看見病床上的李響時那臉上的表情,這種表情讓他心痛,而且生出一種挫敗感。這種挫敗感他已經很久未曾有過了,他曾以為,用時間就能將冰蔓那顆心融化,但從今天的那一刻開始,他發覺自己似乎錯了。
最後薛之昂是被沈冰蔓攆出了病房,她臉上悲戚的神色,是薛之昂以前從未見過的。
回去的時候,一路上他都心不在焉,他很奇怪,一個風水師和一個女總裁,如何能夠有交集。
重症監護室裏,沈冰蔓就那麽靜靜的坐在病床旁邊,眼睛一直盯著前麵那醫療儀器的顯示屏幕,已經一個多小時了。
她多麽希望那個二十多的數字變為六十多。
醫生的聲音也不停在她腦海裏回響:醫院已經盡力最大的努力,但這位病人的症狀十分奇怪,自己從醫二十多年,從未見到有人能保持這麽低的心率徘徊在生與死的邊緣。現在他的情況,或許會死去,又或許會變成植物人,能夠醒過來的幾率很小,你要有心理準備。
夜色已深,病房裏有些涼,冰蔓雖然穿得單薄,但也不覺得冷。
不知不覺間,冰蔓已經留下淚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在聽見李響出事之後會這麽難過。
難道是因為喜歡?更甚者是因為愛?冰蔓不敢往下想,一直以來,她都在心中隨時提醒著自己,和這個叫李響的男人隻是普通朋友。
冰蔓不知道的是,有一種情愫一旦在心底種下之後,很快便會生根發芽。這時候想要再除去,除非心死,不然是沒有可能了。
愛人,你不要哭泣,這是蒼天讓我們別離。
愛人,你不要膽怯,玻璃窗的外麵還有柳綠。
其實,相聚,是同乘的列車,別離,才是旅行的終點。
不要問我:“你走了,我怎麽辦?”你的頭頂托著青天。
不要再說:“你走了,我也不在!”你的前麵還有蔚藍。
愛人嗬,你不要哭泣!
我隻是到了,
旅途的終點。
冰蔓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了一首很久前看過的詩歌。
冰蔓已經握住了李響有些冰冷的手,她的眼淚已不再流,收回了看著儀器顯示屏的目光。這目光隨後又落到了李響的臉上,這一張臉並不帥氣,但卻是如此的安詳,就像是在睡覺。
與李響相識的一幕幕湧現進了腦海之中,不禁讓冰蔓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這個男人從一次拍賣會搶寶進入了自己的視線,隨後又走進了自己的生活,帶給自己很多以前從未體驗過的生活樂趣。冰蔓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竟對他有了好感,這種好感如同瘟疫一般,讓自己淪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