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逃跑
空氣仿佛在這一瞬間凝固了,我們兩個人的動作都停止了,剛剛我打到哪兒了?應該沒有打到他吧。
手顫抖了一下,然後用盡力氣推開秦觀,匆匆的跑到門口。
秦觀倒在床上,畏縮著,卻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本來要逃跑的我腳步停了下來,剛剛篤定的結論卻在這一瞬間變得不確定了。
剛剛我開槍到底打沒打到他?
重新跑回去,緊張的詢問,“秦觀,秦觀。”
本來毫無反應的秦觀突然攥住了我的手腕,沙啞著嗓子問我,“南笙,如果你別無選擇,隻能跟我待在島上一輩子,你會跟我在一起嗎?”
“不會。”我掙了一下,發覺他的力氣很大,那他剛剛應該是裝的,我根本就沒打到他。
“回答的太決然了吧?”秦觀苦笑了一聲,“哪怕你一點都不喜歡我,但是長久在一起的話,總是會日久生情吧?”
“秦觀,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再說了,我相信他會找到我。”
“就這麽自信?”
“對。”
秦觀緩慢的站起來,把被我丟在地板上的槍撿起來,慢條斯理的開口,“不如我們就試試,我試試跟你日久生情,你試著等他來找你。”
“他一定會來。”我補充了一句。
“那就等吧。”
秦觀說完越過我大步走了出去,我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把門鎖好,生怕他再發神經闖進來。
可能是因為跟他的爭吵太激烈,以至於我一整晚都沒睡著,早晨頂著黑眼圈下樓,淡定的吃了早點,便出去了。
離別墅很遠是一個小式的碼頭,我猜測我們就是從哪兒上的岸,那也就是說要離開的話必須得坐船。
我無聊的往哪邊走,碼頭上的海風很大,偏偏太陽又很足,曬的我睜不開眼,又在哪兒站了一會兒就回去了。
我得出一個結論,真的像秦觀說的那樣,我根本跑不掉,除非遊回去。
滿腔頹敗的回到別墅,小黑跟秦觀在吃早點,兩個人完全把我當成空氣了,不理不睬。
“你出去了?”秦觀終於想起我了,語氣淡淡的詢問。
我放下茶幾上的雜誌,看向依然在餐桌上的兩個人,學著他們不鹹不淡的語氣回答,“對啊,出去溜達一圈,怎麽?還不許我出去走走?”
“南笙,說話能不帶刺嗎?”秦觀有些不滿的問我。
“是誰先帶刺了?秦三爺。”
秦觀的臉色驟然一寒,大步走向我,不客氣的伸手掐住我的脖子,冷聲嗬斥我,“秦三爺是我兄弟捧出來的,現在我的兄弟都沒了,你還喊我秦三爺是在笑話我?”
他的力氣特別大,真的要把我掐死似的,偏偏我又有個不服的勁兒,我怎麽著他了?讓他這麽對待?
我是欠他的,還是怎麽樣?真的有些不能理解。
骨子裏不服輸的勁兒湧了上來,不卑不亢的吼他,“有本事你掐死我!”
“你真以為我不敢?南笙,你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女人,你拿什麽跟我的兄弟比?”秦觀放著狠話,手微微用力,很快我就覺得大腦缺氧,窒息的感覺襲來。
明明是危險時刻,偏偏我腦袋裏想的是沒用的東西,沒有想真的死了會怎麽樣,不能活著見魏靖寒。
我想的居然是那些擱淺在沙灘上的魚兒,被太陽曬著,吸取不到水分的時候應該也是這滋味吧?
“三爺。”小黑抓住了他的手,“你再掐下去她真的沒命了。”
秦觀冷冷的盯著我,鬆開了手,我臉色漲紅,因為猛然的吸取了空氣,劇烈的咳嗽起來,耳邊傳來秦觀冷冰冰的嗬斥。
“我警告你,往後再也不許喊我秦三爺。”
“小黑為什麽能喊?”我像是跟他杠上了,不悅的反問,像是要給自己找個公道,但是我卻忘了這是他的地盤,他的話就是公道。
秦觀指著我的臉,惡狠狠的說道,“小黑是我的兄弟,你特麽算個屁啊!”
我的呼吸一滯,管住了自己的嘴巴沒說話,秦觀則直接去了酒窖喝酒,小黑站在我麵前,冷冰冰的說道。
“秦三爺看到了最新的報道,我們的兄弟無一例外全都被抓了,而且全都被判了死刑。”小黑有些低沉的說道。
我眉心一皺,其實從知道秦觀是做這個生意的時候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但是跟他們接觸久了,冷不丁的知道他們被判了死刑,我的心也不能抑製的覺得傷感。
他們的案子曆經了四五年,能這麽快判了也是因為有太多的軍人犧牲,這中間不單單一個江向東還有別的軍人,得給他們一個交代。
至於對錯,誰又說得準呢?我一時間沒了話,想到秦觀,他這個頭頭如果被抓的話,死上八次都不夠吧。
“南笙,怪你的那些話我也不想再說了,但是請你對三爺好一點,我們三爺什麽都沒了,這麽多年創下的輝煌沒了,兄弟也沒了,隻剩下子揚跟你了。”小黑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轉身走了。
我呆呆的坐在沙發上,心底有些後悔,後悔為什麽沒在兩年前勸他收手,現在結局已定,除非不被找到。
隻是我相信,靖寒一定會找到我。
秦觀完完全全變成了一個酒鬼,每天把自己慣得醉醺醺的,不過因為在這兒住了一個禮拜的原因,我發覺每周三都會來一艘船隻,供給島上的吃喝用度。
也就是說,如果我有機會躲到那艘船上的話,也許能有機會逃走。
想通這一點我開始雀躍,畢竟現在秦觀每天隻知道喝酒,而小黑向來都粗心大意的,應該不會時時刻刻的守著我。
至於那些女傭,我倒是需要好好的想想怎麽對付她們。
時間荏苒,很快便到周三了,小島的天氣不太好,每周大半的時間都在下雨,這天也不例外,之前稀裏嘩啦的下了一上午的雨,不過卻在中午停了,轉瞬出了大太陽。
我讓女傭搬了椅子,遮陽傘出來,就在碼頭紮根,開始釣魚,其中一個女傭有些不安的勸我,“南笙小姐,在這兒釣魚不好上鉤,不如我們去那邊吧。”
“我就喜歡這兒。”、
我直接拒絕,心底盤算著供給船隻什麽時候到,如果上午不下雨的話中午就到了,但是直到現在還沒來。
我更擔心這艘船隻不來了,今天早上我提前觀察好了,秦觀昨晚喝了很多酒,醉倒了,現在還沒醒。
小黑則在房間裏沒出來,不知道在幹嘛,我身邊隻有這兩個女傭看著,很好的機會,有句話怎麽說來著,草船借箭,隻欠東風。
可是我的東風怎麽還沒來?我不由的焦急起來。
雨後的太陽特別大,即使遮著傘依然很熱,好在時不時的會吹海風,不等汗掉下來就被吹幹了。
而就在這時我聽到了一聲船鳴的聲音,心底雀躍起來。
淡定的等著船隻向這邊駛來,就連魚咬鉤了我都不知道,一旁的女傭連忙提醒我,“南笙小姐,魚漂動了。”
我後知後覺的將魚拉上來,是條不小的魚,在這邊釣魚特別的容易,而且魚的個頭都很大,不過我的心卻沒在釣魚上麵。
看著女傭把魚摘下來放在水盆裏,又掛了食餌放在海裏,我心底一陣惆悵,甚至有些緊張,期待著秦觀跟小黑都別出現。
就在船隻駛過來的空擋我又釣了三隻魚,船隻靠岸,我們則站在了一邊,眼睜睜的看著船工往下搬東西。
“你去把這四條魚放到廚房,晚上我要吃桂花魚。”
“好的。”其中一個女傭拿了桶走了。
我又等了有十多分鍾,等到船上的東西搬得差不多了,又吩咐另外一個女傭幫我拿紗巾,女傭有些不安的看了我幾眼,似乎不願意離開。
“太陽很曬,趕緊去拿。”我催促了一句。
女傭急匆匆的走開了,她一走開,我便趁著船工核對數量的時候上了船,這船不大,能躲藏的地方也隻有倉庫。
所以我直奔倉庫,找了個箱子縮了進去,箱子似乎是盛魚的,又腥又臭,不過現在也管不了這麽多了。
我耳朵不時的聽著船長跟船工對話,似乎有人向這便走開,不過沒有進倉庫,而是把倉庫鎖上了。
直到船開了,我才長長的籲出了一口氣,把箱子蓋推開,跳出了箱子,坐在旁邊。
船的速度很快,我很快就暈船了,昏昏沉沉,想吐,忍了又忍,終是忍不住昏天黑地的吐了出來。
魚腥味兒再加上嘔吐物的味兒熏得我腦袋沉沉的,躲到了最裏麵的小角落裏,慢慢的適應著暈船。
暈船是真的適應不了,又嘔吐了好幾次,直到肚子裏沒什麽東西能吐了才好一些。
心底默默祈禱船隻快點靠岸,也不知道上帝是不是聽到了我的祈禱,船突然停了,很突兀的停住了。
隔了有五分鍾之後,船再次行駛起來,我有些納悶,但是也沒有放在心上,以為是船隻的正常現象。
很快,船隻又停下了,難不成是到碼頭了?我正猶豫著要不要繼續躲進箱子的時候,船上似乎上來了幾個人,多了幾個腳步聲。
很快,船艙打開了,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