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真的結婚了
最終我還是把秦觀帶到了我家,張子揚聽到聲響打開門淡定的看著我扶著一身是血的秦觀走進來。
“舅舅你又受傷了?”張子揚說道。
秦觀一臉的無所謂,“就一點小傷,你趕緊回房間休息。”
張子揚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倒是聽話的直接回了房間,我把他扶到沙發上,讓他躺好,燈光的照耀下,他灰色的襯衫幾乎被血跡沾染。
我打量了他一陣,淡定的詢問,“接下來怎麽辦?”
“你下樓去二十四小時的藥店買點東西,酒,鑷子,止血藥,紗布,最重要的東西別忘買了,刀子。”
我思索了一番點頭,“大約四十分鍾才能回來,你堅持的了嗎?”
“擔心我?”秦觀調侃道。
我嗬笑了一聲,臉色平靜如夜,“我怕你死在我家裏,晦氣。”
現在是半夜,找個二十四小時開業的藥店容易,但是買把刀子卻不簡單,不過大約四十分鍾還是準時到家了。
拎著一大袋東西啪的一聲丟在茶幾上,躺在沙發上的秦觀立即睜開了眼睛,對我笑了笑,我真的懷疑了,他到底傷的重不重?難道一點都不疼?還能笑得出來?
“東西買齊了。”
“太棒了,現在幫我取子彈吧。”秦觀指揮道,“刀子用酒精消毒,然後拿打火機燒一下。”
我愣在了當場,有些不可思議的問他,“你中彈了?”
“不然一點皮肉傷我能不敢動彈?”他看著我笑。
我眉心一皺,低頭查看他的襯衫,傷口在小腹處,血液已經幹涸了,襯衫牢牢的粘在皮膚上。
“這個.……得用剪刀剪開。”秦觀說道。
我白了他一眼,嫌棄的嘟囔了一句,“真麻煩。”
找到剪刀,將傷口周圍的衣服剪掉,傷口處的布料卻緊緊的粘在傷口處,一動就流血,我糾結了半天,問道,“怎麽辦?”
秦觀眉頭一緊,讓我給刀子鑷子用酒精消毒,剛消完毒,他猛地將傷口周圍的布料揪開了,嘶,他倒吸了一口涼氣,瞪的眼睛都紅了。
血,也隨著布料被撕開洶湧的流了出來,我緊忙拿幹淨的毛巾捂住,“怎麽辦?”
“別管血,用刀子把子彈挑出來?”
“啊?”我愣住了,“沒有麻醉,挑的出來嗎?”
周遭全部都是血腥的味道,我的心髒一陣陣的抽動,即使不是我流血,還是忍不住覺得疼。
“南笙,你趕緊的,不然我的血都要流光了。”
聽著秦觀的催促我心裏更急了,拿鑷子在他的傷口處尋找子彈,完全不顧不斷往外湧的血,終於碰到了一個硬邦邦的地方,“這兒大概就是子彈吧。”
“用刀子。”
我拿著刀子卻不敢下手了,緊張的不知道該怎麽做,秦觀急了,搶過我的手,將刀子用力的往上一挑,一個銀色的東西被挑出來,但是血流的更凶猛了。
我急忙給他止血,但是血液一次又一次的打濕紗布,我看著秦觀的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換了好多次的紗布,血終於止住了。
我累癱在地板上,微微喘著氣,看著沙發上的秦觀,他悄無聲息的,我的眉頭一皺,大聲的喊道,“秦觀!”
“爺沒死。”他疲倦的睜開眼睛,“可能失血過多,我現在精神好恍惚,你最好把我送到醫院輸點血。”
“你這個大麻煩!”我氣惱的吼道。
打了120急救,不消半刻救護人員就上門接走了秦觀,家裏沙發上完全被他的血弄濕了,血腥味兒特別的濃重。
把沙發墊丟進洗手間,又擦掉了地板上滴落的血跡,全部弄完已經深夜了,我快累癱了,衝了個熱水澡便躺在了床上。
誰知道這一夜睡得也不安穩,做了一整晚的夢,夢境裏都是在那條小路被人襲擊,被人追趕的畫麵。
第二天還是被張子揚敲門敲醒的,一覺醒來沒有解乏,反而更累了。
張子揚已經梳洗完畢了,見到我問了一句,“我舅舅呢。”
“去醫院了。”
張子揚噢了一聲,也沒再問,我有些好奇了,昨天他也是,見到秦觀渾身是血的樣子太淡定了,現在說秦觀去了醫院他也沒什麽反應,難不成對這種事兒已經司空見慣了?
“你不擔心你舅舅嗎?”
張子揚揚起小臉,緊繃著,“擔心啊,但是舅舅不許我問他的事情,他說我不應該像個女孩子似的,我是男子漢,得堅強。”
“好孩子。”我拍了拍他的肩,想到他的身世忍不住一陣心酸,卻又覺得他挺幸運的,至少還有一個舅舅可以依靠。
因為沒睡好,一整天恍恍惚惚的,下午放學的時候是一個中年人來接張子揚的,見到有人來接他,我也放了心。
“小笙,這二年級的學生太不像話了,公然的孤立張子揚,這要是讓他舅舅知道了……”曉梅眼睛上的傷好的七七八八了,沒有開始那麽青紫了,雖然被秦觀打了一拳,曉梅卻半點埋怨都沒有,對張子揚還頗多照拂。
“怎麽孤立了?”我平靜的問道,心知是之前秦觀鬧得太大,以至於學生不敢跟張子揚一起玩了。
“平時不跟他說話也就算了,現在連上體能課誰都不肯跟他一組,最後落了單。”曉梅有些糾結的推了推眼鏡,“你說我該不該聯係秦觀,把這情況跟他說一下。”
“應該。”
我知道曉梅的目的就在此,所以痛快的同意了她的意見,曉梅一陣歡喜,卻又顯得很清高的說道,“可是我怕.……”
“那就別打。”
“我還是跟他說明一下情況吧,畢竟我是張子揚的班主任。”曉梅直接撥打了號碼,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聽。
正在這時上課鈴聲響了,我拿著課本去上課了。
放學之後,我又是最後一個出來的,遠遠的望著一輛黑色的車高調的停在校門口,我眉頭一緊,腳步驟停。
正猶豫著,車窗搖了下來,露出秦觀那張娃娃臉,他衝我咧嘴笑了笑,“南笙老師,放學了啊。”
“你這不廢話嗎?”我不客氣的回了一句,慢悠悠的走近他,“傷好了?”
“七七八八吧,上車聊?”
我眉心一皺,下意識的拒絕,“沒必要,有話直說。”
“之前你答應我的事兒還記得嗎?”
我愣了幾秒鍾,想到了之前說的話,點點頭,“記得呢,周六日我去給張子揚上課。”
秦觀打了個響指,“既然如此請你吃飯。”
“不去。”我不客氣的拒絕,走到馬路攔了輛出租車回家。
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給魏靖寒打電話,電話依然不通,距離他給我發短訊的時間已經有二十多天了。
這次的任務時間這麽長?我不由的擔心起來。
左思右想,撥了魏母的電話,電話響了三聲便被接聽了,傳來魏母冷冽的聲音,“南笙?”
“媽,是我。”
“怎麽了?”
我輕輕的咬咬唇,“我想打聽一下靖寒的消息,他已經二十多天沒聯係我了。”
“他參加了一場追捕逃犯的任務,前天他們小隊發來的消息是還有三個逃犯在逃,他們在追捕,結束後他會聯係你。”魏母一本正經的回答我。
追捕逃犯……
“任務是不是特別危險?”我糾結再三,問道。
魏母冷漠的回答,“這是他的職責所在,他是軍人,就該扛起這麵大旗。”
我實在是沒話說了,他是該扛起這麵大旗不錯,但是家人也會擔心他的安危啊,“媽,如果有他的消息你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好的。”
掛斷了電話,心底的擔憂卻沒有任何的消散,這才三個月時間我就擔心成這樣了,接下來的兩年多該怎麽辦?
心再一次的倍感煎熬。
出神的時候,門鈴響了,我站在門口警覺的問道,“誰啊?”
“秦三爺。”
“不認識。”
門鈴又此起彼伏的響起來,我鬱悶的拉開門,看著手上拎著食物的秦觀,雙手抱胸的靠在門板上,“來幹嘛?”
“眼睛長哪兒去了?三爺我的目的不夠明顯?”秦觀揚了揚手上的食盒,“找你一起吃飯啊。”
“不方便。”
“為啥?”秦觀有些不悅的蹙起眉頭,“又要把我拒之門外?”
我眉梢微微上挑,一字一頓的說道,“我老公不在家,擅自讓男人進屋不合適,再見。”
我哐當一聲關上門,門外瞬間響起了秦觀的聲音,“老公?什麽老公啊?上次我半夜來你家也沒看到你老公啊,你唬我呢?”
我再次打開門,冷漠的說道,“我沒唬你,我是真的結婚了。”
秦觀還是一臉的不信,輕佻的揚唇,“你別逗我了,上次我不也進過你家嗎?我可沒看到你所謂的老公。”
“他不在。”
“你這笑話不好笑。”秦觀表情嚴肅起來,娃娃臉染上幾分肅殺,“為了拒絕我說自己結婚了,你也夠拚的。”
我見他不信,直接拿出了結婚證,在他的麵前晃了一下,“瞧見沒有?這是我的結婚證,你這回沒話說了吧。”
秦觀愣了幾秒鍾,隨後攤手,歎氣道,“沒話說了,這回真的沒話說了,看來我隻好等你喪偶之後再追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