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離開
我衝他勉強的笑了笑,笑容顯得有些疏離,他似乎察覺到了我的不對勁,伸手在我的臉蛋上捏了一把。
“怎麽了?”
“我沒做午飯。”我扁了扁嘴巴,心底的酸澀不停的往上湧,就差哭了。
“就因為這?”他略帶調侃的說道,“小笙,有什麽不高興的,你跟我說,別自己憋著難受。”
我用力的點點頭,笑著回道,“好。”
他進屋洗臉,我則把飯盒擺在桌子上,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裝作沒事人一樣,平淡的吃了飯,本來我們兩個話就不多,所有今天顯得特別的沉默。
下午我實在無心畫畫,心怎麽都定不下來,便喊了沐子來,她接電話的時候迷迷糊糊的,似乎正在睡覺。
“怎麽了?南大美女?”
“陪我出去一趟。”
沐子停頓了幾秒鍾,隨即問道,“南大美女,你不是要冬眠的嗎?突然要出去?出去幹嘛啊?”
“買點東西。”
半個小時後,沐子出現在我家門口,她呼出一口冷氣,“今天實在太冷了,你要買什麽啊?要緊嗎?不然別去了。”
“在家閑著也是閑著,走吧。”我穿了件特別厚的棉衣,戴上帽子圍巾,全副武裝之後才跟沐子一同出去。
到了靈岩寺的時候,沐子整張臉都僵化了,拉著我的胳膊問道,“南笙,你確定咱們要上去?”
“去啊,我要去求個平安扣。”我極其認真的說道。
沐子再次囧了,小聲抱怨,“什麽平安扣一定要這個季節求啊,現在是冬天啊,大姐。”
我也不知道怎麽了,一心一意想上去,攔都攔不住,所以不顧沐子的抱怨,硬拽著她陪我一起上去了。
冷風刺骨,穿的再厚也覺得不夠暖,到了上麵我們兩個人的身體都凍得麻木了。
求了個平安扣,用紫色的小布袋裝好,喝了些熱水又拽著沐子下了山,下到山下之後沐子一頓喊要去吃火鍋。
我沒有異議,給魏靖寒發了個短訊,便跟沐子一同紮進了火鍋店。
沐子第三次問我,到底要給誰買平安扣,我眼神放空,最後搖了搖頭,一想到要跟魏靖寒分開三年之久,我的心怎麽都不能平靜。
“瞧你神神秘秘的樣兒,難不成是給相好的求得?你夠愛他的啊。”
我的心髒猛烈的跳動了一下,隨後無奈的笑了笑,“對啊,給相好的求得。”
“真的啊,誰啊誰啊?”沐子瞬間瞪大眼睛,焦急的問我。
我搖頭,不想多說。
我的體製果然不行,到了晚上就發了燒,偏偏魏靖寒今天值夜班,家裏隻有我一個人,以前發燒我都是靠硬挺的。
現在跟魏靖寒在一起了,人也變得脆碎起來了。
迷迷糊糊的給魏靖寒打了電話,電話才一接通,聽到魏靖寒聲音的那一刻,我的眼淚完全控製不住的砸了下來。
“寒哥。”我委屈的喊著他的名字。
“怎麽了小笙?你哭了?”魏靖寒敏感的問我。
我吸吸鼻子,頭昏沉沉的,“我病了。”
“我馬上回去。”
電話掛斷了,我便躺在床上數綿羊,數到五百多隻的時候電話又響了,是魏靖寒,我更加委屈了,質問他,“你怎麽還沒回來?”
魏靖寒電話裏喘著粗氣,語氣頗為歉意,“我在門口,忘帶鑰匙了。”
我鬱悶的掛了電話,廢了好大力氣爬了起來,挪到門口,打開門,魏靖寒站在門口,一句話沒說,把手按在我的額頭上。
我嫌棄的瞪了他一眼,罵了句,“笨蛋。”
他二話不說把我打橫抱起來,放在床上,急急忙忙的去找醫藥箱,嘴裏嘟囔了句,“今天也實在迷糊,不知道怎麽竟然就忘了帶鑰匙。”
魏靖寒倒了杯溫水,將藥喂給我,吃了藥,他又去擰毛巾,擱在我的額頭上,看著我通紅的臉,忍不住抱怨。
“自己體質不好就老老實實窩在家裏冬眠,出去亂跑什麽。”
聽他抱怨我,我氣的小臉發脹,還不是因為去給你求平安扣才生病的?但是這話我還不能說,平安扣我也打算等他走的時候再給他。
鬱悶的躺在那兒生悶氣,也不理他,卻像是委屈到了,眼淚唰唰的往下掉。
魏靖寒瞧見了,拿著紙巾不停的擦拭我的淚,語氣軟了下來,“別哭了,我不該這樣凶你,你是病號,我錯了。”
“你就是錯了。”我背過身,背對著他,心底卻又委屈起來,小聲的抽搐起來。
我哭一方麵是自己病了,另一個原因則是因為知道他要走了,要離開我了,而且三年之久,本來我們認識的時間就不長,在一起的時間還沒超過一個月,熱戀的熱度還沒上來,他就要走了,我怎麽可能不介意?
身後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被子被掀開,他整個人躺進來,從背後緊緊的抱住我。
“別自己生悶氣,真的覺得生氣的話,你打我。”
“寒哥。”我突然喊了他一句,低聲道,“你會永遠陪在我身邊嗎?”
我這話試探的成分頗高,馬上要過年了,他會在什麽時候跟我說他要去部隊這件事兒?所以我想試探試探他。
“會,我們要在一起一輩子呢。”
我輕輕的咬了咬唇,他是打算拖到最後再告訴我?
在一起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這場病來勢洶洶,一直持續到除夕都還在咳嗽,我跟魏靖寒度過了結婚之後的第一個除夕。
晚上包餃子,兩個人不停的在廚房裏打鬧,像是小孩子一樣,弄得彼此全身都是白麵,狼狽不堪卻十分快樂。
在大年初二的時候,魏母的電話打到了魏靖寒的手機上,他出去買東西了,手機沒拿,我就眼睜睜的看著魏母的電話不停的閃爍。
我知道這通電話意味著什麽,所以不想接。
坐在椅子上等魏靖寒回來,他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進門,牛奶就買了有六大瓶,“牛奶跟麵包放在冰箱裏了,最多隻能吃一個星期,吃不了就丟掉,不然會吃壞肚子,還有這些蔬菜,肉類,不能放太久。”
他一邊囑咐我,一邊又將提前備好的藥品,暖寶寶之類的東西分類放好,眼睛環顧一周,確定家裏還缺什麽。
不,不一定是缺什麽,而是他要把未來一段時間的東西全部幫我儲備好。
因為他要離開了。
離開,我想到這個詞忍不住重重的吸了一口氣,裝作平靜的摸樣調侃他,“幹嘛買這麽多啊,我們可以隨時下樓去買啊。”
他臉上浮現出一絲不自然的情緒,慢慢站直看向我,似乎有話要說。
沒等他先開口,我就急著站了起來,“媽給你打了電話,我沒接。”
他的眼神黯淡了一下,點點頭,拿著手機走進了臥室,我依然留在客廳,身體站的筆直,末了歎了一口氣,神情恍惚的等他出來。
不消半刻,他出來了,坐在我的對麵,用力的握著手機,沉默了半晌之後他才說道,“你可以等我嗎?”
“等多久。”
不知道為什麽,事情一旦說開了,我的心反而放開了,沒那麽多的糾結跟鬱悶了。
他抬頭,黑色的眸子認真的盯著我,雖然掩飾的很好,我卻依然從他的眼神裏看出了一絲愧疚。
“三年。”
我略微垂下眼眸,聲音卻已經發顫了,“危險嗎?”
他沒回我,表情依然嚴肅,我卻明白了,他不擅長說謊,一定是有危險的吧,所以才不敢直接跟我說。
可是我又能做什麽呢?
“寒哥,我等你。”
他突然走過來,用力的把我拽到懷裏,力氣很大,“小笙,謝謝你。”
“為了跟我在一起,你為我付出了三年,我也可以等你三年,愛是相互的。”我極其認真的說道。
他捧住我的臉深深的吻下去,兩個人似乎忘我了一般,激烈而熱情。
隔天他就走了,走之前嘮叨了很多,主要就是要我照顧好身體,我表現的特別平靜,答應他,他滿眼的不舍,捧住我的臉又吻了吻,這才離開。
他一離開,我整個人就像是突然空了一下,失去了什麽。
腳步往前急急的走了幾步,卻又在玄關處停下了,心底一遍一遍的麻木自己,他已經離開了,要走三年。
慢悠悠的重新走回客廳,汪汪跟甜甜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不停的在我的腿邊蹭來蹭去,我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在沙發上坐下。
突然我像是想到了什麽,快速的衝進臥室,將枕頭下的紫色布袋拽出來,平安扣我忘記給他了!
急急忙忙的跑下樓,看著空無一人的樓下,心底仿佛一下子失落起來,又怪自己太笨,怎麽就把平安扣忘記給他了。
正失落著要回去的時候,一道車喇叭的聲音乍起。
我猛地轉身,看到魏靖寒的車重新開了回來,我的心一下子雀躍起來,急急忙忙的跑過去,他也開了車門,一把抱住我。
“你怎麽回來了?”我認真的看著他說道,這也太神奇了,他不是已經走了嗎?
魏靖寒緊緊的抱著我,“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就回來了。”
“我有個東西送你!”我急急忙忙的拿出紫色布袋,討好般的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