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精著呢
“林老板,我能早退嗎?”我抬起頭認真的問他。
他像是打了一場敗仗,特別的無可奈何,淺淺的笑了一聲,“隨你。”
“謝謝。”
我盡自的出了他的辦公室,自然引起了一陣轟動,員工們看向我的眼神充滿打量,甚至猜測,我能想象得到他們的想法,估摸著是在懷疑我跟林海之間有什麽事兒。
辦公室的這些人大多都八卦,偶然的一些小細節都會引起他們的極大樂趣,太正常了。
我跟七哥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沿路買了束百合花,香味不膩人,很舒服,在外麵逛了逛,快五點的時候才到家。
匪夷所思的是,我居然還生生念著給魏靖寒做晚飯?甚至在外麵就怕自己晚了,這個現象真的不怎麽好。
我開了門,往常汪汪早就蹭我的小腿了,今天竟然沒出來?我狐疑的喊了一聲,“汪汪?”
沒動靜,什麽動靜都沒有,我的心慌了一下,急急的走向臥室,沒有,又快速的走向洗手間,我的瞳孔緊縮了下,洗手間的窗戶開著!
早上林海一直催我,我洗漱好之後就開了窗,忘記關了!
汪汪跟我相依為伴半年之久,感情很深,可以說比對南子強的感情都深,一想到它可能跑到小區裏再次成為沒人管沒人要的流浪貓,我的心情就覺得特別難過。
我跑到小區外,大聲的喊著汪汪的名字,周圍人用奇怪的眼神盯著我看,我找遍了它可能去的各種犄角旮旯,但是都沒找到。
天漸漸的黑下來了,我的電話響起來,沒看是誰就接聽了,這個人無疑是炮灰,是我的出氣筒。
“誰?”我沒好氣的低吼。
“你在哪兒?”
是魏靖寒,我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依然沒好脾氣,“我不在家!”
幾乎是吼完我就掛斷了電話,繼續尋找,無助的喊著汪汪的名字,突然肩一沉,我回頭看去,是魏靖寒。
他穿著一身警服,筆直的站在我身後,沒有多問我,像是了解了,“天冷了,你回去穿衣服。”
“不行,我找到汪汪再回去。”
“我來找。”
“魏靖寒,你別多管閑事了!”我的理智全部都沒了,要說這世上屬於我,我唯一在乎的東西,隻有汪汪一個了。
它是我第一次養的小動物,以前雖然有心養,但是那時候連自己都養不活,現在有能力了,能養了,卻沒想到把它養丟了。
它是我在意的東西。
我的眼圈突然泛紅,心髒的位置像是缺了一塊,我不願意讓他看到我狼狽的樣子,推開他盡自往前走,繼續尋找。
魏靖寒也沒再多說什麽,陪我一起找。
貓都是生性膽小,不會輕易的接近人,汪汪也是我養了近一個月才跟我親近的,所以它跑出來之後肯定會躲在小角落裏。
小區的各種角落都找遍了,依然找不到,夜越來越深了,我也越來越絕望了,大概是真的找不到了。
“回去吧。”我沙啞著嗓子,隻覺得渾身上下都被冷風吹透了,頹然的往前走,回到家門口,轉頭看了一眼一直跟著我的魏靖寒,“辛苦了。”
沒有再多說半個字,進了屋。
我又仔仔細細的在家裏找了一番,確定汪汪不在這才累得癱在沙發上,不消半刻,門外傳來敲門聲。
我猛地打開門,依然是魏靖寒,他拿著食物站在門口,“皮蛋瘦肉粥,吃一點。”
“謝謝。”我接過粥嘭的關上門。
沒有心情吃東西,連澡都沒洗就躺在了床上,期間一陣冷一陣熱,我似乎是發燒了,意識也很模糊。
這一覺睡得特別累,似乎門鈴又再響?我有些煩,廢了好大力氣站起來,拖著疲倦的身體出去。
無力的打開門,一陣貓叫傳來,‘喵~~’,我直接愣在了哪兒,魏靖寒站在門口,懷裏死死抓著兩隻貓。
其中一個不正是我的汪汪?魏靖寒見我開門,直接把貓全都丟進了屋,“你家汪找了個女朋友,這小家夥有了女友就不回家了,忘恩負義。”
“那隻貓……”我看向另外一隻,對陌生環境很排斥的白黃相間的貓,愣住了。
魏靖寒走進來,順便把門關上,“我找到的時候,這兩隻貓待在一起。”
“家貓還是野貓?”
“看著像野貓。”
我意外的觀察著另外一隻貓,懸了一整夜的心瞬間落了肚子,隻是沒想到我家裏竟然又多了一個成員。
“謝謝你。”我抬頭感激的看向他。
誰知道他卻突然走近我,大手放在我的額頭上,深邃的眼睛微微一眯,“你發燒了。”
“可能是吹了冷風。”我無所謂的後退了一步。
我的身體我太清楚了,天稍微一轉涼,無論是吹了冷風還是受了涼,我都會病一場,矯情的身體。
我自嘲的笑了笑,“等會兒我會吃藥,你一直找到現在?回家睡一會兒。”
“我餓了,你等我一會兒。”魏靖寒轉身就走。
我渾渾噩噩的找到退燒藥,用涼水吃了,又洗了臉,趁著有力氣把所有的窗戶都關上了,我是真的怕汪汪再丟。
昨晚這一切之後我才重新躺在床上,迷糊的睡了過去。
偏偏在這時,門外似乎傳來輕響,我沒動,猜想著應該是這兩個貓弄出來的動靜吧?而就在這時我臥室的門被擰開了。
有人進來了?
我一驚,睜開眼睛,朦朧的視線對上魏靖寒的眼睛,到底他是男人,這麽貿貿然闖進我的臥室我多少都不痛快。
“出去!”我沒好氣的喝他。
他舉了舉手裏的粥,“你先吃點東西,然後吃藥。”
我的眼神一滯,“我吃完藥了,出去!”
魏靖寒頗為無奈的樣子,急忙退了出去,門重新關上我的心情才算好了不少,又躺下睡覺,出了一身的虛汗,卻不舒服,因為用涼水喝藥胃口疼得厲害。
最後撐不住了,又爬了起來,不過昏沉的感覺倒是沒了,除了胃疼,整個人倒是輕鬆不少。
眼睛半睜半開的走出房門,打算倒杯熱水,誰知道卻猛然發現魏靖寒還在我家裏,此時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這人是不是太隨便了?我十分不滿,有些煩躁的質問他,“你怎麽還在這兒?”
這話問的讓他有些不自在了,“恩,我還在。”
說完這話他端著一個杯子走向我,將杯子遞過來,“溫的。”
他這突然的動作讓我有些納悶,接過他遞來的水喝了一大口,真的是溫水,而且還甜甜的,“怎麽是甜的?”
“放了蜂蜜,對胃口好。”
他怎麽知道我胃口疼?我看向魏靖寒,心底竟然有種奇異的感覺在滋生。
他的手又覆上我的額頭,緊蹙的眉頭倒是舒展開了,“不燒了。”
我喝了水,胃口的疼雖然還沒緩解,但是我的煩躁卻被壓了下去,回想一次又一次嗬斥他的樣子,臉微微發燙。
我不輕易失控的,來江城這麽久唯一失控過兩次,一次是在他的車上跟南子強吵,再有就是這次。
每次都是當著他的麵,我的好形象算是毀的透透的。
“不好意思,我一生病脾氣就特別暴躁。”我聲音柔和的開口,腦袋裏卻聯想到了第一次失控,那次我可沒生病。
“沒關係。”
“脾氣太好的男人沒人要。”我莫名其妙的嘟囔了一句,這話一說出來我險些咬掉自己的舌頭。
“我脾氣一般,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壞。”他極認真的思量之後回答我,而後衝我笑了笑,“不過我有脾氣也不會衝你發。”
“.……”
這天聊的越來越偏離主線了,我索性不說話繼續喝水,眼神卻不小心的觸到他的脖子,他脖子上有三道很深的血痕。
瞧這樣子是被貓抓的。
貓一般都很警覺,不輕易被陌生人抓到,再一聯想之前魏靖寒站在門口,那兩隻貓要逃跑的架勢。
幸好抓的不是臉,我暗暗慶幸,這個念頭一過我的眉頭皺起來,我為什麽要慶幸這個?
“除了脖子還有什麽地方被抓了?”我問他。
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隨後又開始脫衣服,我看到他的胳膊上也被抓了,他衝我又伸了伸手指,上麵掛著很清晰的口子,這是被咬的。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你是木頭?被抓被咬了怎麽不跟我說?”
“這點小傷沒什麽。”他特別無所謂的樣子。
這麽無所謂,那剛剛還脫衣服幹什麽?故意把傷展現在我麵前?我再次覺得,眼前這個人可沒表麵那麽憨,人家估計精著呢,而且還腹黑!
“被野貓野狗咬了二十四小時內是要打狂犬病苗的,還有破傷針。”我隨便拿了個創可貼貼在他手指被咬的地方,“你等我幾分鍾,我換身衣服陪你打針。”
我清楚的看到他的嘴角勾了一下,“你陪我。”
我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有什麽問題?”
“沒問題。”
我隻覺得他莫名其妙,我急急的換了衣服,頭發隨便的用手抓了幾下就出來了,又仔細的看了門窗關沒關緊,這才跟他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