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我來接你回去
陸景琛就站在門外,視線由上至下的打量我,最後目光停留在我手上拎著的袋子上,包裝袋裏是我換洗的衣物。
我欲蓋彌彰的將包裝袋藏在身後,卻又覺得這種做法太刻意了,更何況我有必要怕陸景琛嗎?
雖然在這半個月的時間裏,我也曾幻想過他尋來的場景,但是我沒想到會這麽快!僅僅半個月就被他抓到了。
昨天的那通電話真是不該打,估計這老狐狸早就守在手機旁等著我自投羅網呢,我長長歎了一口氣,有些不知所措。
逃,明顯是逃不掉了,該怎麽辦?
清晨六點,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沈從文夫婦跟沈斌被陸景琛的手下束縛著,壓在院子裏,而我則跟他對持著,誰也沒主動說話。
‘阿嚏’我不合時宜的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啊?不會是這小妮子惹來的吧?我們跟她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啊。”繼母張口哭訴。
“你給我閉嘴!”沈從文黑著一張臉嗬斥,“你們到底想怎麽樣?你們這種做法是犯法的!”
陸景琛隻是冷冷的掃了沈從文一眼,眼神裏滿是譏諷,“我私闖民宅當然是犯法的,但是比起逃債來說,誰犯的法更大?”
僅一句話就讓沈從文無話可說了,當年欠銀行的債,他還沒還清呢,被那債務壓了一輩子,他都要喘不過氣了,現在又被陸景琛提及,氣焰上又低了一分。
“你跟她有仇,你把她帶走,我們都是無辜的。”繼母一臉嫌棄的瞪著我,像是在責怪我惹來了麻煩。
“我們跟她非親非故的,你們趕緊把她帶走,她惹下的麻煩跟我們無關。”
沈從文的臉黑了一片,沉聲道,“你少說兩句!”
我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不過繼母說的也不是沒道理,我跟他們本身就是非親非故的,跟沈從文除了那層血緣關係還有什麽別的親情嗎?
更何況也是我給他們惹來了麻煩。
陸景琛帶來的人不少,足足有十幾個人,這些人全部擠在小院裏,還顯得有些擁擠,我站在屋內琢磨了一會兒,抬腳走出去。
“還想去哪兒?”陸景琛有些戲謔的質問我。
我的臉微微發燙,拎著袋子的手微微收緊,看了沈從文一眼,語氣很低,“能放了我爸一家嗎?”
陸景琛揮揮手,他的手下立即鬆開了他們,繼母一雙眼睛幽怨的打量著我們,說不出的怨念。
“臭丫頭,我看你分明就是來報複的!”
“你別瞎說了!”沈斌有些不耐煩的嘟囔了一句,看向我的眼神卻帶著幾分擔憂。
在場的人實在太多,有些話說起來很不方便,我抿著唇看了陸景琛一眼,“你跟我進來?”
說著我轉身回了屋,隨後他跟著我進來,順勢關上了門,我將袋子丟在小床邊,目光薄涼的看著他。
心底還在一陣陣的發酸,怨念,他為什麽這麽早出現?連療傷的時間都不給我?
“宋小姐的手術順利嗎?”
“我來這兒不是跟你談論別人的。”陸景琛臉色陰沉,一手插在褲兜裏,神情倨傲冷淡,睥睨天下的傲嬌狀。
許是我的逃跑讓他始料未及,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所以才會對我窮追不舍?畢竟像他這麽傲嬌的男人,都是他甩別人,那忍得下別人甩他?
我聳聳肩,裝出無辜樣兒,“那你想說什麽?大老遠跑這兒來,挺累的,就別繞圈子了,想說什麽就直說吧。”
“沈檸!你有什麽資格冷嘲熱諷?”
“我沒有。”我臉上依然掛著輕鬆的笑容,“你敏感了。”
他大步走到我身側,雙手搭在我的肩上,目光充滿淒冷,“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拍拍屁股走人的?”
“出來散散心而已。”
“散心?”他冷呲了一聲,“算盤打得倒是妙,先是拿李欣然混淆視聽,後又讓南笙幫你買票逃跑,我倒不知道你這麽精明!”
原來他都知道了,我垂下眼眸,用力的抿了抿唇,艱澀的開口,“那你還想我怎麽樣呢?”
“別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蠢樣兒!我就沒見過像你這麽蠢的女人,不是我讓你怎麽樣,是你想讓我怎麽樣!”
陸景琛按著我肩膀的手有些疼,我別扭的想抖開,誰料他反而更加用力了,我疼得不停吸氣。
“陸景琛!”我咬牙切齒的瞪他,“鬆手,疼。”
“你特麽沒心沒肺,你還知道疼?”
我惱了,低頭去咬他的手,本以為他吃疼了會躲開,誰知道他也不躲,就這麽讓我咬,我的力度一點都沒收,很快便嚐到了血腥味。
陸景琛有病!而且病的不輕!他不知道躲?不知道疼?
我悻悻的鬆了嘴,他手臂上鮮紅的牙齒印,冒著血珠.……
他淩厲的目光盯著我看,那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剝,我有些懼怕的身子顫了一下,慌忙的拿出紙巾,擦拭他手臂上的血。
他不耐煩的把我的手拍開了,那摸樣真的想直接掐死我。
麵對他,我真的是有氣無力,最後沒辦法了,麵如死灰的衝他說,“你不是想掐死我嗎?來吧。”
“沈檸!”他冷冷的喊著我的名字,表情陰沉。
“恩?下不了手?那你來幹嘛的?”我強裝打趣道。
我清楚的看到他的手攥成了拳頭,心底有些怕怕,他不會一言不合就舉拳頭打我吧?
“我來接你回去。”
陸景琛語氣生硬,臉別到一側,目光也不敢看我了,這句話更是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的。
“不牢你費心了,我在這兒待的挺好的,再說了電話裏我說的很清楚了,一拍兩散,權當不認識。”我故作輕鬆道。
“沈檸,別特麽拿這副要死不死的表情對著我,虛偽不虛偽?你明知道我討厭你這樣!就不能真切的表達自己的情感?”他發狂的怒吼,眼睛瞪得赤紅,緊握的拳,像是在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我抬起頭看他,目光薄涼的猶如一片冰水,半晌才長長歎了一口氣,用幾分低迷的語氣對他說,“你是想讓我當著你的麵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