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你瘋了
我看到他的眉頭狠狠皺了一下,緊繃的臉線條尤為明顯,我猜測他許是不喜歡聽我說這些虛偽的話吧。
但是我是真的不知道怎麽麵對他,前一秒還跟別的女人依偎在一起的他,給不了我任何的安全感。
“下午出院。”
我愣了一秒,隨即笑著答應,“好。”
在醫院裏呆了五天,我也實在懶得待了,再加上宋之黛,總是不方便吧,我到底還是礙眼了。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眸光透著幾許的掙紮,隔了許久才對我說,“昨天失控是我的錯,對不起。”
“沒關係。”我條件反射般的露出笑容,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他的手緊握成拳,“下午王管家接你出院。”
陸景琛大步走出門口,手觸到門把手,卻遲疑了,沒回頭,默默的說了一句,“我很在意我們的孩子。”
門打開了,一道微風襲來,我額邊的發輕輕的瞟了一下,我看著門口露出淺淺的笑容,緊握成拳的手鬆開,很苦。
王管家中午就到了,病房裏本來就沒什麽東西,我換了王管家帶來的大衣,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別墅裏冷冷清清的,沒有半點人氣,倒是很安靜,我拿起旁邊的書本,翻開上次看到的內容,繼續看起來。
一直看到傍晚,周圍有些冷,我站起來關了窗,正巧看到陸景琛的車停在門口,不知出於什麽心理,我竟然有些喜悅。
甚至有種想立即撲進他懷抱的想法。
我生生的打消了自己的想法,明知道他是毒,還想沾,我是瘋了吧?再說了我現在跟古代裏那些不受寵的妃子有什麽區別?不能再犯賤了。
耳邊響起腳步聲,門打開了,陸景琛站在門口,往屋內環視了一下,視線落到我的身上,眼神莫名的變得輕柔起來。
“臥室怎麽這麽涼?”
“之前開了窗。”我微笑著回答,順勢把窗戶關了。
他走過來很自然的握住了我的手,“我聽醫生說,小產很麻煩,相當於生了次孩子,你好好養身體。”
我愣了幾秒鍾,眼神裏完全無法抑製驚訝,這還是一言不合就摔東西的男人嗎?明明在醫院裏還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怎麽一眨眼……
我不明白了。
下意識的縮回自己的手,跟他保持距離,“我知道。”
我的動作應該惹得他不開心了,他的臉一下子就撂下了,果然,這才是陸景琛的打開方式啊。
剛剛那種相處模式,我真是不適應,太不適應了。
“沈檸,我好言好語跟你說話,你記住了嗎?”他怒喝我。
我快速點頭,笑的沒心沒肺,“記住了啊,好好養身體嘛,我自己的身體我怎麽可能不在乎呢,你放心吧。”
說著我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別擔心我,畢竟我是打不死的小強。
他不悅的瞥了我一眼,煩躁的扯了扯領帶,將外套丟在一側,轉身進了浴室。
我長長的籲出一口氣,心底暗罵他有病,下了樓,王管家微笑著跟我說晚飯已經準備好了。
我看了一眼,果然有補湯,不過換了樣式,不得不說,有錢人就是奢侈,一道補湯能夠每天換著花樣來。
我安分的坐在餐桌上等他,陸景琛磨磨蹭蹭了很久才下來,連衣服都沒穿,就套著一件深灰色的睡袍就下來了。
頭發也沒吹,濕噠噠的往下滴水,不過不得不說,他這副摸樣倒是多增添了幾分柔美,這應該也算是美男出浴吧?
他的臉頰還帶著兩團紅暈,白皙的臉頰尤其明顯,眼神的戾氣也少了許多,我順著他白潔的脖頸往上看,正巧看到濕頭發聚集成水珠,滴在他的脖子上,緩慢的往下流……
我有些忍不住了,騰地站起來。
“頭發不及時吹幹容易生病。”
他拿著筷子的手微微一頓,隨後放下,緩慢的挑眉,眉梢間透著幾分譏笑,“你幫我?”
很想回他一句‘你沒手腳嗎?’但是話是我挑出來的,隻能認栽了。
一樓的洗手間有吹風機,他稍稍懶散的靠在椅子上,目光涼涼的盯著鏡子裏的自己,跟站在他身後的我。
我拿著吹風機試了溫度,手指輕輕的插入他的發絲,認真的幫他吹著發,他的發很柔軟,我的臉莫名發燙。
意外抬起頭,卻正巧跟鏡子裏他的視線對上了,心髒猛烈的漏跳了幾拍子,心底暗道,果然是毒藥,毒藥!
明明一個張揚不勒的眼神,都能讓我臉紅心跳。
努力的控製好情緒,認真的吹幹他的頭發,輕鬆的呼出一口氣,微笑道,“好了。”
我轉身的瞬間,他卻突然從身後抱住了我,我一僵,有些搞不懂他的意圖,稍稍掙紮了一下。
我明白,我們之間有道小小的裂痕,一直在。
從監獄出來就一直在,哪怕再怎麽親密,都無法控製那道裂痕,而現在裂痕已經在一點點的破裂了,裂痕也越來越大。
他的下顎蹭著我的脖頸,語氣低低沉沉的,“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
我不自在的掙紮著,幹笑了一聲,“我餓了。”
他稍稍一僵,便放開了,誰知道卻握住了我的手,“你過幾天生日?”
生日?他怎麽知道的?我愣了幾秒鍾,有些反應不過來,其實這些節日我早就不過了,根本沒什麽意義。
再加上跟李陽結婚之後,他從來沒關心過我的生日,我漸漸的也不在意了。
“月底29號。”
“知道了。”他很認真的點點頭。
我沒在意,扯著他來到餐桌,誰知道他一定要嚐嚐我的補湯,我十分‘好心’的給他盛了一大碗,“很好喝。”
他看了我一眼沒說話,默默的喝了大半碗,眉頭緊鎖的將剩下的半碗放下,黑眸打量著我,“確定不錯,剩下的一鍋,你全喝了。”
我瞬間笑不出來了,小心翼翼問道,“是不是太殘忍了點?”
他的腦袋微微低下,夾了一塊排骨放在我的碗裏,很平靜的說道,“身體不補好了,怎麽繼續生孩子?”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喃喃道,“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