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恩威並施
在陸景琛的家裏住了一個星期,期間給老姨打了電話,謊稱出差了,這一個星期對我來說過的很慢。
我開始懼光,一點風吹草動都嚇得不行,甚至開始懼怕跟人交流。
最後還是陸景琛要求我回去上班的,待在家裏我永遠都走不出那道陰影來。
回到公司,依然一堆工作,我懼怕跟任何人接觸,連說話都會讓我緊張不已,我變得極度的敏感。
“沈經理?”辦公室的門突然打開。
我嚇得一激靈,目光不自然的落到別處,裝作淡定的問道,“什麽事兒?”
“外麵有人找,看打扮是個記者,之前這個人就找了你很多次。”
小記者.……
我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蒼白,語氣中透著怒意,“不見!”
同事被我的聲音嚇到了,悻悻的關上了辦公室的門,我煩躁的去了洗手間,期間有幾個女同事來補妝。
“這人啊,有後台罩著就是好,你們瞧瞧辦公室裏坐著那位,來我們市場部才多久啊,就沒好好上過幾天班。”
“跟人家能比嗎?就連咱們李副總都得看她臉色行事兒,狐狸精。”
“就是,可憐李副總了,還因為救她受傷了,真不知道她有什麽好的,陸總怎麽就看上她了呢?”
“沒準兒人家活好呢。”
聲音漸行漸遠,我從隔間裏走出來,麵無表情的洗手補妝,仿若剛剛什麽話都沒聽到。
在眾人的眼裏我的翹班是因為我有個強勁的後台,不過他們誰又知道我積極工作的一麵?我埋頭在那堆工作裏,辦公室的門打開了。
很快,一杯咖啡放在了我的右手邊,我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冷冰冰的開口,“謝謝。”
“這兒數據算錯了。”
修長的手指點在合同的某一處,我眸子倏地放大,抬頭看向來人,驚喜道,“阿琛?你怎麽來了?”
“接我女朋友下班。”
他穿著剪裁得體的西裝,頭發梳的一絲不苟,配上那張俊逸卻繃緊的臉,無形中便會給人幾分壓迫感。
“今天怎麽這麽早?”
“下午陪客戶,就在這附近,想著你也快下班了,順便來接你。”他的嘴角掀起,流露出幾分寵溺的笑意,“果然我沒來錯,我女朋友看到我很欣喜。”
怎麽我臉部表情都已經繃不住了?我用力的抿了抿唇,直接承認,“是啊,很高興。”
“站起來。”他突然開口。
我納悶的站起來,他把我拉出去,自己坐在了椅子上,順手又把我拽了過來,按在他的懷裏,完完全全把我抱在懷裏。
這姿勢真的嚇到我了,這不是在家裏!這可是在公司!
“阿琛!你別鬧!”我嚇得掙紮。
他嗓音有些暗啞,將下巴抵在我的脖頸處,“你才別鬧,再鬧就辦了你。”
他的胳膊用力的按在我腰上,拿起我的文件看了一番,拿起筆修改起來,一邊修改一邊嗬責,“你腦袋是昏的?這份文件錯了三處!”
我無力的窩在他的懷裏,慵懶的嘟囔著,“是啊,看這些文件腦袋都大了,本來我想大概的過一遍,明天再檢查的。”
“爺的懷抱給你靠,休息一下。”
他的身上有很淺的煙味兒,夾雜著淡淡的薄荷味,很清新,很好聞,我不管不顧的窩在他懷裏,懶得跟沒了骨頭似的。
他隻需大致的看一眼,便能將我錯誤的地方指出來,很快的計算出來,然後修改掉,我眼睜睜的看著堆成小山的文件在一點點減少,嘴角揚起大大的笑容。
不知道這算不算在開後門?
“你那些屬下故意的吧?遞上來的合同每個都有問題,而且隱藏的很深,分明是欺負你對工作不太了解,想你吃虧。”陸景琛精準的分析。
我苦哈哈的笑了一聲,點點頭,“可不嗎?我這部門的同事,沒一個看我是順眼的。”
“是你傻。”
我沒回話,他見我不開口反而更生氣了,狠狠在我腰上捏了一把,“你是他們上司,得學會恩威並施,你不能一而再的示弱,不然他們欺負死你。”
“隨便吧。”
他見我懶懶的樣子還想再繼續說什麽,誰知道這時辦公室的門卻突然打開了,古月闖進來,看到我們的姿勢不由露出驚呆的樣子,更是很刻意的把門開大了,惶恐的說道,“沈經理,我不會故意闖進來的,如果我知道你們在……在恩愛,我肯定不會進來的。”
對於古月這些劣質的演技我隻覺得無趣,被她揭穿我除了窘迫之外還有一絲怒意,隻是發不出來。
外麵傳來一陣哄笑,我有些惱怒的瞪著古月,卻很明顯的看到她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我的手用力的握成拳頭,才想發作,卻被一個溫暖的大手包裹住了,他的呼吸擦過我的耳垂。
“剛剛我跟你說的話忘記了?”他輕柔的對我開口,眼神裏的寵溺尤其明顯。
就連站在門口的古月都被陸景琛這副樣子蕩了一下,而後甚是嫉妒的瞪了我一眼,眼神裏布滿嫌棄。
“你叫古月?”陸景琛看著她的工作牌問道。
古月立即露出小女人狀,“是啊,陸總,我叫古月。”
陸景琛點點頭,臉上的表情由溫柔轉成銳利,抿成的嘴角宛若最鋒利的刀,聲音加重,“本來這件事兒不該我管,但是我實在看不慣有人對我女朋友這麽沒禮貌。”
“古月!”他的聲音又提高了幾分貝,“請問你懂員工的基本素質嗎?”
古月被他問的一愣,嗬責的聲音讓她產生幾分懼怕,呆滯的站在門口沒敢動。
陸景琛瞥了她一眼,語氣諷刺尖銳,“作為一個合格的員工,至少會明白進上司辦公室要敲門,這是最基本的尊重,當然這個小細節更是能表現出一個人的內在素質。”
“我,我不是……”古月還想狡辯什麽。
“我的話還沒講完,你爸媽沒教你,別人說話的時候不能插嘴?”陸景琛淩厲的質問,眼神裏滿滿的鄙夷,“從一個人身上就能體現出一個公司的現狀,原來潤龍的員工都是這麽沒素質的啊。”
辦公室的門開著,陸景琛不輕不重的話,宛若冬天的風刀,輕飄飄的傳到外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