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安心
小護士的好意讓我很尷尬,我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是來找人的。”
話音才落,辦公室的門打開了,陸景琛站在門口,深深的盯著我看,隨後眉頭一擰,有些煩躁道,“怎麽找這兒來了。”
我沒說話,越過他看向辦公室內,裏麵不知道什麽藥瓶摔碎了,一股子澀澀的苦味,而宋淩則尷尬的站在哪兒,一臉歉意的看著我。
我收回視線,看向他的胳膊,胳膊纏了幾道繃帶,是真的傷了。
什麽話都沒來得及問,他的手搭在我的肩上,“先回病房,你這副尊容還敢跑出來嚇人?這大晚上的會嚇到小護士的。”
“你……”我氣的狠狠瞪了他一眼,“那被我嚇到的小護士,心理承受也太低了吧?”
“是你太嚇人。”
“太嚇人你還舍不得走呢,你走啊,別在我跟前晃蕩啊。”我不屑的開口。
“爺樂意,你管著嗎?”他露出得意的表情,一副我能拿他怎麽樣的摸樣,我無語的聳聳肩,算他贏。
他的手搭在我的肩上,我幾乎是被他拽著走的,一回病房我就被他按在了門板上,下一秒他的吻落了下來。
動作出奇的輕,很輕柔的啄了一下,似乎不甘心,又吮了一口,這才作罷。
他的手抵在門板上,認真的盯著我看,“擔心我?”
我知道他在問什麽,他在問我為什麽去找他?我將視線挪向別處不敢看他,他的眼神太具魔力,我怕會一個不小心陷進去。
“無聊出去走走。”
“正好走到宋淩辦公室門口?”陸景琛淺淺笑了一聲,“都聽到什麽了?”
我垂眸不說話,僅一個動作他已經明白了,他歎口氣,“全聽到了?別聽宋淩的?他什麽都不是,別因為無關緊要的人讓自己不舒服。”
“阿琛,離過婚的女人是不是真的特別讓人瞧不起?”
“胡說!”
“可是.……”我自嘲的笑了下,已經不是一個人這樣說我了,秦正或許是為李欣然打抱不平,那宋淩呢?
我一直以為宋淩是最拎得清的人,沒想到他也這麽認為。
或許是因為陸景琛太優秀了,所以我站在他的身邊隻會讓所有人都替他不值得,不相幹的兩個人拴在一起,注定會引起所有人的反感。
“沈檸!”他捧住我的臉,強迫我對上他的目光,“離婚不是你的錯,別強行把所有的過錯都添加在你自己的身上,不覺得累嗎?爺喜歡你,就是喜歡你,誰敢說個‘不’字?”
“所以別因為無關緊要的人折磨自己,懂嗎?”
我的視線緩緩往下,指著他胳膊上包紮的繃帶問道,“你胳膊怎麽回事兒?”
他特別無所謂的聳聳肩,“不小心劃了道小口子,不礙事。”
小口子?我微微挑眉,剛剛宋淩不是說傷口很深嗎?他不願意說,我也懶得再問,有的話說多了就沒必要了。
陸景琛陪了我一整夜,期間有兩次我做了噩夢醒來,他都緊緊的攥著我的手,柔聲安慰我他在我身邊。
他應該沒睡多少,所以一大早我便讓他回去了。
沐子笑嗬嗬的買來早餐,一臉曖昧的問我,“昨兒陸總陪夜,感覺怎麽樣?”
我喝著粥,歪著腦袋想了想,很莊重的回答,“安心,踏實。”
“也許陸總對你是認真的。”
認真……我遙想著這個詞,心底某一處甜甜的,或許他真的是認真的吧?
周末,李欣然帶領著部門所有的同事一齊來到病房裏,呼啦啦一群人幾乎把整個病房都擠滿了。
這群人雖然說是來看我的,但是我卻發現他們嘲笑的目光更甚。
“小檸,沒想到你的前夫這麽狠毒,把你打成這樣。”李欣然似笑非笑的開口。
旁邊立即有人接腔,“是啊,下手這麽狠,臉都打成什麽樣兒了。”
“按理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怎麽也不至於把你打成這樣啊,難不成你犯了什麽不可饒恕的過錯?”古月皮笑肉不笑的問我,眼神裏盡是嘲諷。
我眉頭一皺,沒有回答,身後有同事小聲嘀咕,“這不可饒恕的過錯能是什麽呀?除非是被戴了綠帽子。”
“對啊,肯定是這樣。”
古月掩嘴一笑,轉頭看向亂說的同事,“哎,你們怎麽能這麽說沈經理啊,這是人家家事,能是咱們議論的嗎?”
有幾個女同事哄笑出聲,李欣然蹙了蹙眉頭,握住我的手,低聲道,“小檸,別聽他們的,他們愛開玩笑。”
即使再怎麽愛開玩笑,也不至於在病人麵前說這些吧?這些人分明就是來看我笑話的,我看著李欣然沒說話,實在是懶得應對這些虛偽的人。
李欣然眉梢微微一挑,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問我,“小檸,那天我接你電話的時候難不成是你的求救電話?”
我看向她,不知道她現在說這個還有什麽意思?示威嗎?
李欣然臉上染上幾分歉意,“都怪我,當時我跟陸總都喝了不少,陸總醉倒了,我就私下接了他的電話,錯過了營救你的最佳時機,小檸,對不起。”
“陸總?難不成是博豪的陸總?”古月驚訝道,更是一臉恍然大悟的神情。
“陸總跟李副總不是情侶嗎?怎麽沈檸還認識陸總?私下打他電話?難不成當著李副總的麵勾引陸總?”有人小聲的吐出心中疑惑。
立即有人應聲,“我看八成是這樣。”
我不由看向李欣然,這個女人很會製造輿論,一個陸總,就已經徹底的把我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眾人本來就不服我,覺得我是走了後門才當上經理,現在因為李欣然的三言兩語,更是奠定了大家的想法,以為是陸景琛給我開的後門。
“說到底你被打成這樣,間接錯誤在我,小檸,你一定得原諒我。”李欣然姿態擺的很低,這倒讓我成了惡人。
偽裝,誰都會,不止她李欣然會,我也會。
我笑的虛偽,目光柔柔的開口,“李副總說笑了,我怎麽會怪你呢?我這前夫有不良習慣,本來是打算跟我複婚的,在我不同意之下便毆打了我,事出突然,也是我自己說話沒分寸,惹怒了他,我挨打跟任何人都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