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花言巧語,騙走她
隻有芊芊,愣在一旁,沒有動筷。
趙永德吃了幾口小菜,見芊芊始終一動不動,道:“芊芊,你接下來,可有什麽打算?”
芊芊想了想,天下之大,自己卻如浮萍一般,既不知所去,又不知所蹤。
搖了搖頭,苦澀道:“我也不知道!”
趙永德知道芊芊此時正是心亂如麻,而自己若想帶她走,非此刻不行。
若是讓她想開了,以芊芊的固執,肯定又會重新想起聞人非靖來,忙道:“芊芊,既然如此,你不如和我們一路去東楚!”
芊芊眉頭一蹙,道:“去東楚?”
趙永德點了點頭,道:“沒錯,正是東楚!”
芊芊道:“皇兄,您不在計都,怎麽會不遠萬裏,跑來北炎?又要孤身上路,前往東楚,到底都發生了什麽?”
趙永德歎了口氣,苦笑道:“妹子,你可知道北炎和南梁打了一場大戰?”
芊芊點了點頭,也跟著一歎,道:“皇兄……我本來也不知道北炎和南梁的戰事,是聞人非靖一直安排人瞞著我。直到後來,他喝多了酒,才被我探出了口風。我一怒之下,跑出北炎後宮,才來到這裏!”
趙永德這才知道她離宮的原因,不過,這不重要。
他故作苦惱,道:“我們南梁國,先是打了幾場大勝仗,眼看便要掃平南疆全境,卻接連中了北炎的奸計。後來北炎的陳少華也突然加入了戰局,將我們南梁軍隊徹底打敗。事到如今,你皇兄被人兵臨城下,沒了辦法,隻能孤身前往東楚,聯合東楚帝君,一起對抗北炎!”
芊芊點了點頭,心裏卻沒來由的想起聞人非靖。
若是皇兄和東楚聯合,也不知道聞人非靖到底能夠化險為夷嗎?
想到自己又在牽掛那個害苦了自己的冤家,不由又暗罵自己實在不爭氣。
趙永德見芊芊隻是自傷自憐,卻不說話,眉頭一蹙,心裏知道就算聞人非靖傷的芊芊再深,芊芊一時之間還是難以忘記他。
沉默一陣,才道:“芊芊,你願意跟皇兄走嗎?”
芊芊發了一會呆,才道:“皇兄,我現在心裏亂的很,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趙永德固執勸道:“你和我們一起去東楚吧!”
芊芊道:“你去東楚,是要辦大事的!可是我連一點小事都做不好……”
趙永德斬釘截鐵道:“芊芊,你是朕的妹子,朕的妹子一定是出類拔萃的。你現在不會做,並不代表你以後也不會做!”
芊芊雖然天不怕地不怕,但骨子裏卻有些害怕趙永德,不然當初也不會因為他的一番言論,就遠嫁北炎。
點了點頭,看了看小院子,心裏充滿了不舍。
趙永德倒是體貼,知道芊芊在這裏住久了,生了感情,微微一笑,道:“你不用著急,朕會派人將老婆婆和她的孫女接到南梁,頤養天年!”
芊芊點了點頭,歎了口氣,心裏卻不禁想:接到南梁頤養天年固然很好,但到了南梁,自己成了公主,而這對祖孫卻寄人籬下,再沒了在這裏的那種親切的感覺。
趙永德安撫完了芊芊,將目光轉移到左建業身上,微微一笑,道:“左都統,好久不見!”
趙永德積威之下,左建業不由打了個突突。
不過雖然心驚,但並不慌張,道:“皇上,好久不見了!”
趙永德微微一笑,端起酒杯,道:“朕敬你一杯!”當先喝了酒。
左建業知道趙永德此舉,是在說不怪責當初威脅端太後的事情。
舉起酒杯,也敬了趙永德一杯。
趙永德歎了口氣,道:“當初的事情,朕不怪你。朕知道,其實你也是迫於無奈!”
左建業點了點頭,趙永德又道:“太後的所作所為雖然令人不齒,但她畢竟是朕的母後,她所作所為,也是為了我南梁江山,希望你不要恨她才好!”
左建業歎了口氣,道:“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左建業又哪裏敢怪責?”
趙永德笑了笑道:“左都統,你還是心有怨氣!朕且問你,花非花的毒,你治好了嗎?”
左建業搖了搖頭,道:“連天山怪叟都治不好……”
趙永德聽到天山怪叟,不禁想起了聞人顏卿,想到南梁的失敗,多半是他在從中作梗,通風報信,更是大為光火,冷冷道:“天山怪叟是個什麽東西!”
芊芊和聞人顏卿倒是有過一麵之緣,道:“天山怪叟是一個花白胡子的老爺爺……”還沒說完,便被趙永德打斷。
趙永德道:“芊芊,那天山怪叟名叫聞人顏卿,是北炎皇帝聞人非靖的親叔叔。這人生平最喜歡的就是裝神弄鬼,你不理他也罷!”
芊芊見他麵色有些陰沉,點了點頭,不再多說。
左建業聽他貶低聞人顏卿,但仔細琢磨他話裏的意思,應該是有辦法治療花非花身上的毒傷,精神不由一振,顫聲道:“皇上,您莫非是說……”
趙永德點了點頭,微微一笑,道:“沒錯,朕確實有辦法,治好花非花身上的毒傷!”
左建業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連磕三個響頭,道:“皇上,左建業求你成全!隻要能夠治好花兒的病,左建業就是做牛做馬,也心甘情願!”
趙永德一把將左建業拉了起來,笑道:“做牛做馬卻不用,隻要你從今以後,忠心為國那就好了!”
左建業又拜了三拜,這才站起身來。
趙永德從懷中拿出一隻瓷瓶,遞給了左建業,道:“白色內服,黑色外敷,每隔七天用一次,二十一天之後,花非花身上的毒傷便能痊愈。不過你要切忌,花非花身上毒傷太深,要休養生息,所以一年之內,不能行房事!”
左建業點了點頭,愣愣的接了過來,想到自己轉戰南北,萬裏奔波,上天入地就是為了這一瓶解藥。
而今天,卻唾手得之,隻覺得一顆心忽上忽下得不真實起來。
趙永德靜靜看著左建業,微微笑了笑,不再多說。
左建業沉默了好一陣,才道:“從此以後,左建業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
趙永德微微一笑,道:“言重了!”
看了看一旁的芊芊,又看了看楚子美,道:“子美,你陪芊芊去收拾行囊,我和左都統在這裏等你們!”
楚子美知道兩人有話要說,點了點頭,和芊芊一起走向後院。
小院中隻剩下趙永德和左建業兩人,趙永德歎了口氣,道:“左都統,朕心高氣傲,一生之中並沒有服過誰,但對兩個人,卻是心悅誠服的!”
左建業看了看趙永德,不敢吭聲,隻聽趙永德笑了笑,說道:“這第一個人,就是你左建業!”
左建業聽了不由一驚,心裏也不清楚,趙永德為何會這麽說。手中的酒杯一滑,啪的一聲摔在地上。
趙永德笑了笑,道:“朕是真心實意,你不要擔心!”
左建業輕輕歎了口氣,心裏卻想: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人說伴君如伴虎,果然不假!
趙永德歎道:“為了所愛之人,能夠上天入地,能夠不啻萬裏之遙,普天之下,恐怕也隻有你左建業一人了!朕佩服你的至情至性,所以才從太後那裏,要了解藥來!”
微微一笑,端起酒杯道:“左都統,朕再敬你一杯!”
左建業拿起酒杯,仰頭喝下。趙永德又道:“左都統,你知道朕還對哪個人服氣?”
左建業心裏有了答案,卻不敢明說,隻是搖了搖頭,道:“臣不知!”
趙永德歎了口氣,道:“這第二個人,就是當今的北炎皇帝聞人非靖。朕素來心高氣傲,小覷天下英雄。但和聞人非靖幾番交手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若輪才能謀劃,朕不如聞人非靖!”
左建業道:“皇上,您不應該以一時成敗論英雄!北炎現在雖然勢大,但根基並不穩固。東楚和西秦對於北炎也多有顧忌,所以以臣看來,東楚西秦早晚會有拔刀的一天!”
趙永德點了點頭,道:“沒錯,朕此去東楚,就是為了聯合抗炎!”
左建業知道趙永德即將要說正事了,屏息凝神,看著趙永德。
隻聽趙永德說道:“左都統,朕要你去一趟西秦!”
左建業點了點頭,趙永德接著說道:“此去西秦,朕有兩件事要托付給你。第一,挑起北炎與西秦的戰火!”
左建業眉頭一蹙,趙永德卻笑道:“朕給你一個錦囊,你到了西秦國都,拆開就好!”
左建業這才緩了一口氣,趙永德又道:“第二件事,還是要去西秦。不過這次,你隻要到西秦東北一個叫陽城的小城就好。在陽城,有一家客棧叫有間客棧。你去客棧,找一位郭掌櫃,把這封信給他。然後他就會派人和你一起去南疆,刺殺聞人非靖!”
左建業聽說是要刺殺聞人非靖,心裏一驚。
想到對方前後兩次放過自己,不由得又有些踟躕。
不過,臉上卻是不動聲色,隻是點了點頭。
趙永德將那信遞給左建業,才道:“事不宜遲,你這就上路!朕會在南梁,等你的好消息!”
左建業點了點頭,接過錦囊和信,翻過院子,向西北去了。
趙永德負手而立,看著西部的方向,歎了口氣,喝幹了最後一杯酒。
芊芊回了後院,便來到老婆婆的屋子。
屋子裏,杏兒拿著配飾,正在歡天喜地的玩耍。
老婆婆慈愛的看著孫女,坐在一旁嗬嗬笑著。
見芊芊進來,道:“閨女兒,你要走了嗎?”
杏兒聽芊芊要走,急忙跑到芊芊身邊,一把將芊芊抱住,道:“姑姑姑姑,你不要走,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