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西秦後宮

  聞人暉笑了笑，先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才道：“說來話長……”


  聞人非靖忙打斷他，道：“那你長話短說！”


  原來他知道聞人暉是個話匣子，若是讓他說到了興致，便是三天三夜，他也說不完。


  聞人暉倒不以為意，笑道：“好吧，這些年來，總之就是周遊列國，遍訪名山大川，到處遊山玩水罷了！”


  聞人非靖道：“既然如此，何必更名改姓？”


  聞人暉倒是十分奇怪，問道：“更名改姓？”


  聞人非靖目光灼灼看著聞人暉，道：“陸小鳳！”


  聞人暉道：“陸小鳳是誰？”


  聞人非靖看了看他，見他神色不似作偽，心裏十分奇怪，道：“陸小鳳當然是你了！”


  聞人暉哈哈一笑，道：“你喝多了吧，我怎麽會用那麽奇怪的名字！”


  聞人非靖鬱悶道：“可丫頭明明說，你自稱陸小鳳的！”


  聞人暉奇道：“丫頭，丫頭又是誰？”


  跟著恍然大悟，道：“你說那丫頭，就是那個麵人吧！”


  聞人非靖點了點頭，道：“她是我的皇後！”


  聞人暉神情難得莊重，道：“原來是嫂子！”


  跟著馬上恢複了玩世不恭的神情，道：“可是嫂嫂大人何時見過我？”


  聞人非靖道：“她說，她在南梁皇宮聽過你的傳聞，還說你全程參與了紫禁之巔，目睹了西門吹雪和葉孤城的絕世之戰！”


  聞人暉更加奇怪，道：“這些年來，我走南闖北，確實到過不少地方。西秦的後宮我去過幾次，東楚的後宮我也去過幾次，可卻從來沒有去過南梁的後宮。而且，這些年來，我也從未曾目睹過什麽絕世之戰！”


  聞人非靖心中也是奇怪，道：“可丫頭也說了，明明見過你使靈犀一指。這普天之下，長四隻眉毛，又會靈犀一指的，恐怕就隻有你一人了！”


  聞人暉心中也十分好奇，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恐怕這普天之下，還真有一人，和我長的一模一樣，和我一樣也會靈犀一指，但他卻叫陸小鳳，而我卻是聞人暉！”


  接著說道：“不管如何，此事隻要見到那位嫂嫂大人，便見分曉！”


  他們哪裏知道，芊芊當初不過就是為了圓謊，這才扯出陸小鳳這麽一個人物。


  聞人非靖也點了點頭，暗自納悶，難道這的有這麽巧合的事情嗎？


  但眼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當下問道：“你怎麽突然跑回了北炎？難道有什麽事嗎？”


  聞人暉神色難得莊重，點了點頭，沉聲道：“前段時間，我還在西秦遊山玩水。有一天，不知不覺來到西秦國都，陽城。上一次去陽城的時候，曾經混進西秦皇宮，對於西秦皇宮的美食，一直念念不忘。是以便又混了進去。有一天夜裏，我正在西秦禦膳房裏吃的高興，卻見兩個人鬼鬼祟祟，混進了禦膳房。”


  喝了一口茶水，接著說道：“本來我以為是同道中人，還想著招呼他們一下。可誰知道，那兩人並沒有偷吃，反倒混進了禦膳房最裏間。那最裏麵一間，是專門給西秦小皇帝做飯的廚房。連我也未曾進去過。我心中好奇，便偷偷跟在二人身後。那二人倒是不知道我跟在身後，進了廚房，便在那些調料之中放了一大包東西。後來二人走了，我偷偷走上前去，聞了聞一點藥沫，你猜怎麽？”


  聞人非靖道：“是毒藥？”


  聞人暉點了點頭，道：“無色無味，天香海棠！”


  聞人非靖臉色一變，他清楚天香海棠，是一種慢性毒藥。


  無色無味，極為厲害。道：“你就是因為這，才回來的？”


  聞人暉搖了搖頭，道：“本來我也懶得去管這些事情，他們狗咬狗一嘴毛，老子管他誰害死了誰，都與我無關。但我無意間聽到你與南梁開戰的消息，心裏便想，這時候，若是西秦小皇帝死了，難免天下大亂。而遠在東海的東楚，恐怕也不會安生。現在是你統一天下的關鍵一步，若是此時天下大亂，恐怕對你不利！所以我就救了那小皇帝一命，跟著又多番打探，這才知道，原來！”


  聞人非靖道：“原來怎麽樣？”


  聞人暉道：“原來西秦霸王，一向與太後有私。這一次，也是他勾結西秦太後，陰謀暗害小皇帝，想暗中奪得帝位！”


  聞人非靖心中一驚，暗衛早已查到，近來東楚國頗有異動，若是再加上西秦生了變故，那麽天下可就熱鬧之極了！


  不僅如此，還會憑空生出許多變故，這著實大大不利於北炎南征。


  不過聞人暉既然回了北炎，那麽就意味著西秦霸王的陰謀已經被他粉碎。


  想到這裏，聞人非靖心裏稍安。


  聞人暉笑了笑，道：“我在來的路上，聽說你和南梁徹底開戰了！”


  聞人非靖點了點頭，從懷中拿出早上收到的戰報，遞給了聞人暉。聞人暉卻伸手攔阻，笑道：“你知道，我這人素來討厭看這些鬼畫符的，你給我簡單說說便好！”


  聞人非靖沉聲道：“簡單說來，既是小華帶兵出征南梁，攻克了南梁興城、宜城兩座要塞。不僅如此，他一夜連下十三城，如今已經占了九邊大半土地！”


  聞人暉雖然憊懶於國事，但從前畢竟是個太子，對於政務，還是多有涉獵，聞言精神一振，道：“果真是奇功一件！”


  聞人非靖笑了笑，道：“不僅如此，以我的估計，小華兵鋒所向，三個月便能攻克南梁半壁江山！”


  聞人暉故障笑道：“很好，小華當年的誌氣，今日倒是完成了大半！”


  聞人非靖點了點頭，看了看聞人暉，道：“這一次，你還要走嗎？”


  聞人暉聽了，輕輕一歎，一改玩世不恭的嘴臉，將頭伸向了窗外，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沉吟道：“來如流水兮去如風，不知何所來兮何所蹤。”


  自嘲一笑，接著說道：“當年我們兄弟三人，小華誌在帶兵打仗，橫掃天下。而你呢，雖然隻是個不入流的皇子，但從我認識你那一天起，我便知道，你有吞吐天下之誌。而我自己，卻是個不成材的浪蕩子。既不像你，也不像小華，都有一個遠大的目標。隻想著過一天算一天，什麽時候走到盡頭，什麽時候便算完事大吉。當時的北炎，在四國之中還很弱小。若是北炎交給了我，恐怕不久就要亡國了！所以我借故一死，將皇位留給了你！”


  聞人非靖靜靜聽著，並不吭聲。但心裏卻在反駁：聞人暉，你這小子又在說謊。別人不知，難道我還不知你嗎？


  若是你來做北炎的皇帝，相信一定會和我一樣的。你將皇位留給我，不過是因為母後一事上的愧疚罷了！

  聞人暉笑了笑，道：“你是知道的，我這個人最怕麻煩，最喜歡的是清閑，是到處去玩，遊山玩水。我的性子也是如此，一刻也閑不下來。所以北炎的皇位，還是留給你，最好了！你看，這些年來，北炎在你的治理之下，不是蒸蒸日上嗎？所以來說，我的眼光和決定還是不錯的！”


  聞人非靖輕輕一歎，道：“不管你怎麽說，這一次，我隻懇求你一件事！我是以兄弟的身份來懇求你，不是以皇帝的身份來命令你。所以，這件事情，但隨你的心意！”


  聞人暉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聞人非靖深深的看了看聞人暉，道：“我隻求你，這一次多留在鳳都一段時間。無論如何，也要等到小華得勝歸來！”


  聞人暉出了一陣神，又想了一陣，這才點了點頭，道：“好吧！”


  跟著又笑道：“不看看嫂嫂和弟妹，我總算是白來了一趟鳳都！”


  聞人非靖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這時店小二送來了酒菜，共有兩大壺酒，以及雞鴨魚肉各色佐菜。


  兄弟兩人久不見麵，一見之下，便拚起了酒。


  從傍晚一直喝到華燈初上，兩人各自喝了十多壇酒，喝的暈頭轉向，米酊大醉。


  兄弟兩人勾肩搭背出了酒館，向皇宮走去。


  到了宣武門，聞人非靖拉著聞人暉便要向前走去，聞人暉卻指著城門大笑道：“宣武門，好久不來了！”


  打了一個酒嗝，又道：“老子當初就不喜歡這個破門，宣武宣武，整日耀武揚威給誰看？”


  抓起手中的酒壇子，便要向上扔去。


  宣武門的侍衛們見了，頓時大怒，喝道：“哪來的醉漢，敢來宣武門撒野！”


  橫起腰間長刀，便要上前捉拿聞人暉。


  但眾侍衛走到了一半，全都停了下來，跟著冷汗涔涔，全都跪倒在地。因為他們看清了醉漢身旁的醉漢，那醉漢正是北炎皇帝聞人非靖。


  眾侍衛道：“請皇上恕罪！”


  聞人非靖手中抓著一隻酒壇子，一隻手和聞人暉勾肩搭背，哈哈笑道：“不知者不罪！”


  又道：“好，既然你不喜歡宣武門，那我們走別的門！”


  眾侍衛聽了，心中更覺得一片森寒，看來皇上對於他們攔路的舉動很是不滿。


  聞人暉卻道：“這鳥皇宮，就沒有一處好門！倒是好悶！算了，我們爬過去好了，當年我就喜歡用爬的！”


  聞人非靖聽了哈哈一笑，道：“好，那就用爬的！”


  眾侍衛登時大驚失色，這宮牆足足有十多丈之高，就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也不敢說有把握能順利爬過去，何況是兩個醉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