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愛妃學過醫?
趙永德將老太醫一把拉起,道:“眉貴妃剛剛受人行刺,身受重傷,愛卿快來看看!”
老太醫一聽眉貴妃受人行刺,不由嚇了一跳。
趙永德跟著沉聲說道:“這件事情,你不要聲張!”
老太醫知道後宮之中向來十分複雜,抱著明哲保身的態度,不敢多說,隻是點頭道:“老臣知道!”
趙永德點了點頭,帶著老太醫來到床前,親自拉開了簾子,將老太醫放了進去。
老太醫走上前去,見眉容兒腰上纏著一圈衣袖,知道是皇上從龍袍上撕下來給眉貴妃止血的,想到皇上對眉貴妃的厚愛,更加凝神仔細。
老太醫伸手摸了摸眉容兒的脈,見她雖然昏了過去,但呼吸平穩,知道眉貴妃並沒有生命危險,心裏鬆了一口氣。
但眉容兒小腹上的傷勢卻十分嚴重,若不及時處理,還是會傷及性命,這就十分棘手了。
眉容兒畢竟是女子,若是換了一般的尋常女子,老太醫倒也可以診治。
但眉容兒可是皇上的女人,他如何敢逾越?
那狐仙倒是看出了老太醫的難處,笑了笑,上前一步,道:“皇上,還是讓……臣妾來吧!”
那狐仙居然直接冒充是趙永德的妃子了!
老太醫看她服侍,本來以為她是個侍女,但聽她說是皇帝的妃子,急忙躬身一禮,道:“老臣給娘娘請安!”
趙永德目光複雜的向她看了過來,“嗬嗬”一笑,道:“原來愛妃還學過醫術,朕卻不知道!”
狐仙臉上輕輕一紅,點了點頭,道:“臣妾早年跟一位老先生學過!”
趙永德對著老太醫點了點頭,道:“你去一旁指點,讓她來吧!”
老太醫點了點頭,和狐仙一起來到了床前。
趙永德在一旁凝神看著狐仙,心裏卻始終猜測不到,這東楚國來的奇異女子,到底打的是什麽主意。
但無論如何,眼前最緊要的事情,還是將眉容兒救活。
老太醫和狐仙在床前一個指點,一個治病。
不知不覺間,時間飛逝,已經到了天明。
老太醫擦了擦汗,遞過最後一隻銀針,這才鬆了口氣。
那狐仙這時插完最後一隻銀針,見眉容兒臉色漸漸紅潤,知道眉容兒轉危為安,也長舒了一口氣。
老太醫從病床前走了過來,先給趙永德行了一禮,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虧了娘娘的回春妙手,眉妃娘娘才安然無恙!”
那狐仙微微笑著,也從床前走了下來。
趙永德看著那狐仙點了點頭,又對老太醫說道:“你做的很好,朕重重有賞!”
看看天色,已經到了早朝的時候,趙永德對門外伺候的太監道:“來人!”
兩個太監從門外走了進來,躬身行禮,道:“奴才在!”
趙永德道:“老太醫今天立了大功,賞赤金百兩,錦五百匹,另蔭一子為七品禦前侍衛,散逸大夫!”
老太醫得了重賞,連忙叩頭。
但他久奉宮中,人老成精,心裏也清楚,皇上雖然愛重眉妃娘娘,但也不至於給他如此重賞。
皇上的意思,是要堵他的嘴,讓他千萬不要泄露今天的事情。
老太醫走了,趙永德麵沉如水的看著那狐仙,道:“朕去上朝,你先在這裏等著!”也不管她同意與否,轉身便向太和殿去了。
到了太和殿,滿朝文武分列兩邊,早已等候多時。
見趙永德走進來,山呼萬歲。
趙永德點了點頭,坐上龍椅,卻一言未發。
滿朝文武麵麵相覷,氣氛有些凝滯。
其實今天眾臣工來到朝堂上,都是為了一件事情而來——北炎和南疆的戰事。
本來興城傳來大捷之後,滿朝文武著實興奮了一段時間。
但隨著戰事的焦灼,隨著南梁軍隊被打出北炎的消息傳來,滿朝文武再也按耐不住,決定今天要來朝廷上勸一勸皇帝大人,求他改變心意,同意議和。
但見趙永德麵沉如水,誰也不敢開這個頭兒。
趙永德看著台下的文武大臣,沉聲說道:“眾位愛卿,可有事奏?”
說了三遍,也沒人回答。
趙永德見狀,也不再說話,目光倒是移到了兵部尚書的身上。
兵部尚書感覺到皇上的目光罩在自己身上,知道皇上是要自己說話。擦了擦汗,硬著頭皮走了出來,躬身一理,道:“皇上,臣有事要奏!”
趙永德點了點頭,道:“愛卿請講!”
兵部尚書看了看身旁的其他尚書,又看了看對麵,幾位平時要好的武將,這才道:“是!臣今早剛剛收到消息,邊軍戰敗,現如今已經從南疆撤走,退守興城、宜城!”
兵部尚書一言既出,眾大臣不由一陣嘩然,跟著便在台下議論紛紛。趙永德隻是淡淡看著台下眾卿,一言不發,麵沉如水。
滿朝文武見皇上始終一聲不吭,也猜不到趙永德心思,這時一個個不敢再多說,麵麵相覷。趙永德微微冷笑,道:“怎麽,都不說了嗎?”
滿朝文武更是噤若寒蟬,一個個跪倒在地,齊聲道:“臣有罪!”
趙永德從龍椅上站起身來,走下台階,緩步走到文武大臣中間,看了看身旁的尚書,大將,冷冷道:“何罪之有?”
眾大臣齊聲道:“臣之罪,罪在不能為皇上分憂!”
趙永德道:“朕倒覺得,你們所謂的罪孽不是不能為朕分憂,而是勸不住朕一意孤行!”
趙永德一句話說完,滿朝文武碰碰磕頭。
對於這位心思深沉的年輕皇帝,誰也不敢小覷。
其實南梁在他的治理下,國力蒸蒸日上。滿朝文武也認定他是位明主,值得追隨。
但不知為何,在與北炎的戰事上,這位英明神武的年輕皇帝卻有些一意孤行。
趙永德看了看滿朝文武,道:“好了,不要再磕了!再磕下去,太和殿的地都讓你們磕壞了。有什麽話,站起來說罷!”
眾大臣如蒙大赦,奇呼一聲:“謝主隆恩!”一個接一個從地上站了起來。
趙永德又道:“朕要你們,南梁要你們,不是讓你們出了事情,便跪在地上跟朕說臣有罪!而是讓你們幫朕解憂,幫我們南梁想辦法!”
眾臣得了皇帝的教訓,反倒齊齊鬆了口氣。
趙永德負手走回龍椅,坐在龍椅上,看著滿朝文武,輕輕歎了口氣,道:“對於我們南梁與北炎的戰事,你們有什麽想說的,但說無妨!”
見皇上的目光又到了自己身上,兵部尚書心裏暗歎:我怎麽就這麽倒黴,每一次都要打頭!但皇上發話,還是不得不說,隻得老老實實跪在地上,道:“吾皇萬歲,關於南疆戰局,臣以為,進也可,不進也可!”
兵部尚書的話,模棱兩可,說了幹脆沒說。
趙永德麵色一沉,便想出言訓斥。
但兵部尚書作為南梁官場不倒翁,當然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他說這話,不過是投石問路,想以退為進,先觀察一下皇上的意思,再加以和皇上站在統一戰線。
這才是他作為官場不倒翁的秘訣!畢竟這南梁,還是皇上說了算!
果然,見皇上眉頭微蹙,兵部尚書便知道皇上對自己的話並不滿意。
但見他臉上透著一股一往無前的堅決,心裏清楚,皇上不知因為什麽原因,鐵了心要和北炎鬥到底。
便接著說道:“皇上!臣以為,北炎國內並不一心。臣素來聽聞,北炎皇帝和南疆之間,勢成水火。北炎皇帝屢次三番想要撤藩,但因為南疆蜀王的原因,屢屢失敗。而南疆蜀王,雖沒有不臣之心,但卻有自保之心。是以兩邊矛盾重重!”
這時,工部左侍郎出列說道:“皇上,臣以為不然!”
趙永德點了點頭,示意工部左侍郎說話。
工部左侍郎道:“皇上明鑒,張尚書所說北炎皇室與南疆王府不和一事,微臣以為,不過是個假象罷了,不然的話,南疆蜀王也不會心甘情願交出兵權,一起攻打我南梁邊軍!”
左都禦史出列道:“朱侍郎的話,微臣以為不妥!正所謂覆巢之下,豈有累卵。蜀王應該知道,以南疆一己之力,斷無可能將我南梁大軍拒於門外,是以才不得不和北炎皇室妥協!所以微臣以為,張尚書的話有禮!”
一眾文武大臣你一言他一語,爭論不休。
霎時間,整個金鑾殿便如同菜市場一般,掀開了鍋。
趙永德倒是毫不在意,因為他今日上朝,隻是想告訴所有大臣一件事。
那就是,南梁與北炎之間,隻有一個國家能生存下來。
而那個生存下來的,便可以一統天下。
而同樣的,也如同他和北炎皇帝聞人非靖之間的命運一般。誰勝利了,誰便可以最終擁有芊芊。
朝會在爭吵之中,漸漸步入高潮。
趙永德見眾大臣爭的麵紅耳赤,再次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他走了幾步,來到大臣們麵前,淡淡說道:“北炎狼子野心,世人皆知。這一次犯我南梁,被我南梁擊敗。若我南梁不趁此時機打入北炎,給北炎人一個狠狠的教訓。北炎人下次還會來犯!朕要打疼北炎這隻狼,讓北炎這隻草原狼知道一個道理。我南梁,才是當世第一強國!犯我南梁天威者,雖遠必誅!”
說罷之後,便下了台階,轉身離去。
滿朝文武這時就是再木訥,也知道了皇帝的心意。
趙永德走出金鑾殿,看向北方,眼神之中透露出一股堅決。
聞人非靖,一決勝負吧!
不多時,趙永德回到了自己的寢宮。那東楚狐仙正坐在床前,此時,她換下了臉上的偽裝,也換下了那一身宮女的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