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攻城計
趙德柱，蜀王爺卻道：“若是他一直不現身，我們難道就一直等下去嗎？”
趙德柱沉吟一陣，道：“下官覺得三日之內，紹王爺一定會來！”
蜀王爺問道：“你怎麽有這自信？”
趙德柱道：“既然紹王爺能夠在大婚之後，便馬不停蹄來到南疆。王爺覺得，紹王爺還會遲遲不肯露麵嗎？再者說來，南梁新敗，士氣低沉。若我是紹王爺的話，一定會抓住這次機會，出兵南梁。”
紹王爺點了點頭，趙德柱雖然說的不多，但都切中了關鍵點。
他馬不停蹄的來到南疆城，確實沒有心思再如以往一般，一切周全，才開始作戰。
他準備選擇閃電戰的原因有很多，一個是時機，一個是士氣，當然，還有一個，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即是，他想趕在青衣生子之前回到鳳都。他希望青衣能夠在第一時間看見他，也希望他和青衣的孩子，能夠第一時間看見他。
紹王爺和川南漠北在牆外靜靜聽著，忽然，蜀王爺眉頭一皺，大喝一聲：“是哪一位來了蜀王府？”
紹王爺心裏暗道：蜀王爺好厲害的功夫。剛準備從牆角閃出來，蜀王爺卻突然向他藏身的方向攻了過來。
蜀王爺的拳勢極為淩厲，雖然六十多歲，但一雙拳頭上下翻飛，虎虎生威。
紹王爺不敢小覷，屏息凝神，一拳一拳認真回擊。
兩人身形閃動，片刻之間便穿越大半個正廳。
所到之處，風聲鼓動，卻沒有損壞一件家具。
一時之間，居然鬥了個旗鼓相當。
蜀王爺一拳當頭打來，紹王爺並未遮擋，而是稍稍後退一步。
兩人拉開了距離，老和尚和趙德柱這才看清，原來來的人正是他們等候已久的紹王爺。
蜀王爺道：“紹王爺，果然名不虛傳！”
紹王爺微微一笑，道：“蜀王爺，也是老而彌堅！”
蜀王爺笑了笑，伸出手，道：“請！”將紹王爺請上主座。
老和尚和趙德柱一齊下拜：“下官參見紹王爺！”
紹王爺點了點頭，道：“請起！”又對著趙德柱道：“南疆的事情，你處理的很好，皇上很滿意！”
趙德柱心裏激動，抱拳道：“全賴皇上洪福，蜀王爺幫助，下官才能將南梁軍隊趕出北炎！”
紹王爺笑了笑，對一旁的蜀王爺說：“皇上說，他身為北炎天子，富有四海，誌在天下。所以，他有包容四海的心誌。不止會寬容做錯事的人，更會寬容敵人。所以請蜀王爺不要擔心！”
蜀王爺一聽，知道這話從紹王爺嘴裏說出，定然所言非虛，而自己和王妃，也終於可以安享晚年了。
隻是一想到這一切，卻是接連付出了世子，女兒，世孫三條性命之後，又不由從激動變得落寞起來。
紹王爺接著說道：“南疆的事，還請蜀王爺繼續費心，隻有我們幾人戮力同心，才能在這場南北大戰之後，取得勝利！”
三人同時點頭，紹王爺看了看三人，道：“好，時不我待，我們還是先來說說這次南北戰爭的方略吧！”
三人神色一肅，齊道：“請講！”
紹王爺點了點頭，道：“這次出兵南梁，我覺得宜快不宜慢，宜早不宜遲！”
其餘三人同時點了點頭，紹王爺接著說道：“不過，南梁經營興城已有百年，底蘊雄厚，非一場勝敗便能決定。是以本王建議，此次我們興兵三隻，一隻由趙都統統領，堂堂正正，進攻南梁。而另一隻，則是一處佯兵，由老王爺帶隊，佯攻南梁九邊。最後一隻，則是一處奇兵，由本王親自帶隊，奇襲九邊境內！”
蜀王爺聽完紹王爺的話，眼前一亮，道：“這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計！”
紹王爺微笑著點了點頭，趙德柱卻眉頭一皺，道：“王爺，這樣的話，您豈不是很危險？不如讓下官帶你奇襲南梁，您來統帥大軍，進攻興城！”
紹王爺笑了笑，道：“不必，南梁還不知道本王來了南疆，所以暗中率兵的話，被發現的幾率也更小。而你和蜀王爺熟悉南疆的形式，所以還是由你們配合，效果會更好！”
蜀王爺見紹王爺在片刻之間，便想出了如此妥善的方略，心知北炎第一戰將的名號，並非浪得虛名，心下十分欽佩。
四人一直談論到黎明，才回去休息。
紹王爺沒有留在王府中，而是帶著川南漠北一起回了小院。
第二日起來，已經日上三竿。而青衣的信，也從鳳都輾轉到了南疆。
青衣的信並不長，隻有幾百字，都是些思念之類的話。
雖然寫的很平淡，但卻讓人從中感覺到一股深情。
在信的末尾，青衣倒是提起了一樁事情。
大意是如此，在和管家一起清點禮物時，不知從哪裏翻到了一個包裹。那包裹平平無奇，裝飾的也並非十分華貴，但包裹中卻夾著一個字條，上麵寫著一行字：祝三弟白頭到老，永結同心，新婚快樂，原諒哥哥不能來參加你的大婚。
青衣說，她隻知道聞人非靖和他親如兄弟，卻不知道他還有哪一位弟兄。
後來青衣拆了包裹，打開一看，這平淡無奇的包裹之中，居然藏著一株碩大無比，根須纏繞，已有人形的雪山參。
旁邊還有一個小盒子，盒子裏有一隻金色的小蟲，肉嘟嘟的甚是可愛。
不過通體冰涼，放在院子裏久了，院子裏都會結冰。
紹王爺看了信之後，心潮澎湃。他一生之中，隻有兩個兄長。
一個是當朝皇帝聞人非靖，而另一個，便是當年那場大火之後，便失去蹤影的皇太子——聞人暉。
紹王爺心中喜悅：我就知道，聞人暉福大命大，一定不會死的。他果然沒死，而且還看了我的大婚！
不過喜悅過後，腦子裏清晰過來，又不禁想到：聞人暉為什麽早不回來，偏偏趕在這時候回來？
想起曾經聽到的傳聞，是聞人非靖害死了聞人暉，從而才登上帝位，紹王爺心中不禁一寒。難道真的如同傳說之中說的那樣嗎？
所以聞人暉才會偷偷出現在鳳都，參加了自己的婚禮，卻始終不露麵？
而聞人非靖是否又知道聞人暉已經回了鳳都？
是不是聞人非靖知道聞人暉會回來，才這麽快便將自己派來了南疆。大概他是知道，自己會在兩人之間猶豫不定的吧。
想到這裏，紹王爺輕輕歎了口氣。不管如何，他遠在南疆，都無法插足鳳都城內的這場兄弟爭鬥之中。
川南見自家王爺不斷歎氣，問道：“王爺，怎麽了？”
紹王爺搖了搖頭，來到桌前，輕輕提起一隻筆來。
拿起筆，紹王爺寫了一封家書，信中提及自己已經到了南疆，一切安好。對於即將出征的消息，自然隱去不提。
信的最後，囑咐了青衣幾句，關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兄長之事，跟誰都不能提，即使是芊芊。
寫好了信，便讓漠北差人送走。紹王爺又歎了口氣，心裏打定了主意，晚上再去一趟蜀王府，之後便帶兵揮師南梁，遠離這紛爭之地。
到了華燈初上，紹王爺便帶著川南漠北兩人來到蜀王府上。
蜀王府中，蜀王爺，趙德柱和老和尚三人早已等候多時。
三人在正廳中備齊了酒菜，見紹王爺來了，老和尚親自起身備了幾副碗筷。
紹王爺點了點頭，便和蜀王爺坐在上首。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桌子上已是杯盤狼藉。
蜀王爺這才問道：“紹王爺，你準備幾時開始行動？”
紹王爺將頭轉向趙德柱，問道：“隊伍都安排好了嗎？”
趙德柱點了點頭，道：“都安排妥當了，一共五千人馬！”
紹王爺點了點頭，轉頭看向蜀王爺，道：“那就明天出發，越快越好！”
蜀王爺皺著眉頭，道：“會不會有些急？”
紹王爺笑了笑，道：“早也是去，晚也是去，倒不如選擇一個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時刻，偷偷進攻南梁！”
蜀王爺點了點頭，道：“此言有理，好，那我明天便和趙都統一起佯攻興城，為你吸引南梁邊軍的注意力！”
紹王爺點了點頭，道：“如此，有勞三位了！”
蜀王爺端起酒杯，道：“那今夜，便當做我們幾人，給紹王爺送行吧！希望你馬到功成，一路順風！”
趙德柱也道：“祝紹王爺旗開得勝，大勝而歸！”
紹王爺笑了笑，和三人碰了酒杯，道：“天佑北炎，馬到功成！”
四人滿飲一杯，又喝了一個多時辰，才從蜀王爺家中走出來。
紹王爺和蜀王爺，趙德柱約定，五更天，蜀王爺、趙德柱兩人便率兵攻擊南梁興城，而自己，則在一個時辰之後，便率兵穿越大別山，奇襲南梁。
南梁，計都，禦書房中，趙永德正鐵青著臉，看著從興城傳來的戰報。
不過短短五天，邊軍居然就一敗塗地，被人趕回了南梁！而南疆統兵的將軍，居然隻是一個叫趙德柱的，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
趙永德特意叫埋伏在鳳都的細作調查了趙德柱這個人物，當他發現對方在兩個月之前，還不過是個五成兵馬司的司長時，更加抓狂。
難道一群統兵多年的將軍，還打不過一個小小的司長嗎，這真是豈有此理！
趙永德將戰報狠狠摔在桌子上，一股內力透過戰報，將一張上好的紅木桌子從中間打成兩半。
門外伺候的近侍聽到禦書房中的聲音，偷偷向裏看了一眼，見皇上雷霆大怒，嚇了一跳，急忙縮回頭來。
自從被眉容兒當麵戳穿之後，他的脾氣就越發喜怒無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