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相思成災
端太後此時桃腮嫣紅,媚眼如絲,看著坐在塌下發呆的聞人顏卿,聲音嬌媚而哀怨,“你果然,是嫌棄我了麽……”
她的聲音裏,微微有些顫抖。
而那泫然欲泣的雙眼,嬌嗔的臉,更是嬌媚無邊,令人難以自控。
見聞人顏卿還是無動於衷,她心中暗恨,索性踢掉腳上的繡鞋,素手一揚,除掉雪白的羅襪。
左腳向前一伸,輕輕踩在了聞人顏卿的右手上。
聞人顏卿一個激靈,右手一握,發現握著的竟是端太後的玉足。
端太後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嬌喘細細,笑道,“顏卿,你……不想要我嗎?”
她左腳輕輕一勾,將聞人顏卿拉倒在榻上。
聞人顏卿本來是個桀驁不馴,放縱聲色的天潢貴胄,但三十年前將畫眉親手送來南梁以後,每日每夜都在懺悔慚愧之中,反倒再也無心男歡女愛。
三十年,沒經曆過聲色犬馬的身體,仿佛是一汪幹涸的老泉。
而麵前的女子,就是他心中最美的風景。
這時經過她的撩撥,聞人顏卿哪裏還能再強裝柳下惠?
這一下,如同天雷勾動地火,將他身體裏埋藏了三十年之久的欲火全部燃燒了。
端太後癡癡笑著,見聞人顏卿眼裏的情欲如潮,愈演愈烈,反倒不再急著勾引他了。
聞人顏卿見她隻是促著一雙鳳目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也沒有其他動作,心裏不禁一陣難耐。
端太後很是滿意聞人顏卿的態度,玉足在他身上輕一下,緩一下的慢慢撩撥著,魅聲道:“顏卿,這三十年來,你找過別的女人嗎?”
聞人顏卿喘息漸粗,嗓子發幹,道:“沒……”
端太後嬌笑道:“是嗎,那你這些年來是怎麽過的?當年你可是名震鳳都的風流三王爺,夜禦十女,無女不歡?我可不信,你會戒了女色……”
聞人顏卿垂首,不知如何解釋,“我……”
端太後慵懶的撐起柔弱無骨的身子,將一雙白膩的軟肉貼在聞人顏卿的身上,纏著他大半個身子,一雙小手輕輕蓋在聞人顏卿的嘴上,笑道:“你是不是覺得虧欠了我?所以才放棄鮮衣怒馬的生活,轉而淡薄寧靜,不近女色?”
聞人顏卿剛要說話,端太後卻撐起一張櫻桃小口,將他的話全都封在了肚裏。
端太後抬起一雙雪白的玉腿,跨坐在聞人顏卿的膝上,就勢將他推倒在榻上。
聞人顏卿也不反抗,任由她綿密的熱吻火辣襲來。
這纏綿旖旎的一幕,誰說不是情人間最美的風景?
聞人顏卿的吻技早已不比當年,當端太後的丁香小舌送來時,他笨拙的回應著,險些咬到了端太後的丁香小舌。
不過端太後並不生氣,反而一邊蜜吻,一邊調笑:“顏卿,這些當初可都是你教我的……”
聞人顏卿一怔,當年,當年……
這個晚上,這一個詞語反反複複在他腦海中提起。
他以為,他和她,再也回不去當年……
然,現在,他溫香軟玉在懷,懷中明媚含笑的女子,不是她,又能是誰?
經過了三十年的山水重重,他終於,有機會再次贏得美人心了嗎?
這一刻,心中的猶豫,徘徊,不安,忐忑,全都在這唇舌之間的甜吻裏消散了……
壯實有力的臂膀,抱起了身下早已柔軟成一灘水的女子,將她輕放在龍鳳大床之上,修長的雙腿,覆上了身下盤住他的女人。
火,在心頭燃燒。
身體,也逐漸火熱起來。
他一下,又一下地,輕吻重咬著,在她的唇瓣上,脖子上,留下一串串粉紅印跡。
吻,落到那兩座雪膩的山峰上,略一停頓,他便如饑似渴地享用這甜美的盛宴。
唔……
端太後發出勾魂攝魄的呻吟,這回倒不是有意引誘,而是發自內心的震顫。
這麽多年,她以為自己早已不再愛他了,然而,身體記得她愛他。
她的身體,遠比她更加忠實,那處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讓她心頭一暖。
這感覺,多少年都不曾有過了。
不管是孔武有力的先帝,還是那些溫柔繾綣的男寵,他們,都不成給過她此刻這般的感覺,這般被人溫柔嗬護,寵愛有加,如珠如寶的占有……
他的舌尖輕舔在山峰處,感受到身下的人兒一陣陣輕微顫栗著,聞人顏卿也繃直了雙腿。
兩隻手一上一下,伸向那早已無一絲障礙的密林,手指輕輕打著圈兒,勾勒著她的美好。
他的手指就像帶了無窮魔力,讓她吟哦出聲,而這聲音,讓他聽了更加興奮。
俯身,吻上了那早已濕潤的林海,他的動作,讓她感到嬌羞,而嬌羞,是她多少年都不曾有過的體會。
他以膜拜的姿勢,跪在她雙膝之間,如吻著世間最美的風景,如一個荒漠中饑渴的旅人,見到久違的甘霖般,悉數吞咽……
養心殿內,陣陣淫靡的聲音,越來越大,毫不顧忌,傳出殿外……
風聲,雨聲,女人的嬌喘聲,男人的低吼,一時間交織在一起,勾勒出一副令人遐想的畫麵……
…………
趙永德走在養心殿的回廊中,耳邊不時響起端太後和聞人顏卿的調笑聲。
雨水,順著趙永德的臉龐,滴答滴啦滑下,匯合成一股細流,打濕了南梁皇帝的衣擺。
不過,風勢再疾,雨水再大,也依然不會阻擋他堅定的步履。
他並沒有離開養心殿,反而向養心殿深處走去。
他的步伐極慢,登雲靴每走一步,就會帶起漣漪般的水花。
在一聲響徹天地的驚雷炸響之後,趙永德終於在一扇宮門前停了下來。
趙永德推開麵前的宮門,緩步走了進去。
宮殿內。燃著一排粗如兒臂的火燭,將宮殿照的亮如白晝。
這宮殿內極盡奢華之能事,不僅殿內的裝潢美輪美奐,居中的家俬更是全部由真金白銀打造。
而殿中央,那張巨大的金絲楠木打造的合歡床,更是讓人覺得一股淫靡之氣撲麵而來。
合歡床的前麵,擺著一張軟榻,塔前燃著一隻火盆,幾個身著輕紗的美貌男子,正圍著火盆烤火調笑。
這幾人,正是端太後養在深宮中的麵首。
這時見,他們瞧見趙永德進來了,再看他那張英俊年輕的臉頰,都以為趙永德和他們一樣,也是端太後的麵首。
當中一人調笑道,“呦,有新人來了啊!”
另有一人妒忌趙永德的英俊長相,不鹹不淡的說道,“還挺英俊的嗎,隻是這大雨的天氣,怎麽搞得渾身濕漉漉的?莫不是讓太後她老人家不滿意了?”
這是在嘲笑趙永德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
趙永德雖然城府極深,但身為帝王,哪裏被人如此嘲諷過?
臉色更是一陣鐵青。
那麵首尚不知已經闖了大禍,隻是嘻嘻笑著,又和同伴說道:“這男人啊,不能光中看,還得中用才行。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啊?”
這麵首平日裏最受端太後寵幸,是以其他麵首一直以他馬首是瞻。
這時見他發話,自然一起奚落趙永德。
趙永德隻是冷冷看著眾麵首,並不多話。
為首的麵首見他冰冷的一雙眼神,如刀子般看在自己身上,令人從心底裏感到膽寒,這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然而,再冷酷的眼神又如何,還不和自己一樣,也隻是個麵首?
恐懼讓他惱羞成怒,他不由一震慌亂,怒道,“你這銀樣鑞槍頭,幹什麽盯著我看?再看讓你知道好歹!”
趙永德走近幾步,身上的雨水將身下的羊毛地毯打濕了一大塊。
為首的麵首知道情況不對,給身旁的幾個麵首使了使眼色,登時站起兩個麵首向趙永德打來。
趙永德眼中厲芒一閃,輕蔑一笑。
身形進退間,躲過兩個麵首的攻擊。
趙永德又進了兩步,人已經走到火盆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麵首頭領,冷聲問道:“你們都看到什麽了?”
趙永德的話將眾麵首問的一愣,為首的麵首詫異道:“什麽看到什麽了?”
雖然詫異,還是揮著老拳向趙永德打來。
趙永德冷哼一聲:“找死!”一把按住麵首的拳頭。
那麵首頭領吃痛,這時才知道惹了厲害人物。
趙永德陰冷著一張臉,道:“快說,你們今天都看到了什麽?”
麵首平日裏在後宮中地位超然,這時被趙永德牽製,不由驚怒交加。
不過知道眼前形式不由人,隻得老老實實求饒道:“我的爺哎,老天爺下了一整夜的雨,哥兒幾個哪有時間出去走動!都窩在這裏烤火呢!您要是不信,您問問他們啊!”
其他幾人忙不迭的點頭,趙永德冷冷一笑:“是嗎?”抬起一腳,將身邊一個麵首踢飛了起來。
隻聽“砰”的一聲,那麵首慘叫一聲,遠遠滾倒,看他臉上驚恐萬分,進氣多,出氣少,顯然是活不成了。
幾個麵首這時才知道情勢已經危險萬分,一個個跪倒在趙永德麵前,大聲哭道:“爺爺啊,我們今天真的是大門沒出,二門沒邁。您要是不信的話,您可以去值事房看看宮廷記錄啊!”
趙永德冷冷一笑,又奮起一腳,踢死了一個麵首。
這時眾麵首跪在地上大氣兒也不敢出,瑟瑟發抖,抱成一團。
他才不在意這些人看到了什麽,他早就想收拾這些人了,奈何一直沒機會。
而今……
哼,母後欺騙了自己,大概她也有所畏懼。
再加上,她和……那個所謂自己的親生父親,既然在一起,恐怕今後不再需要這些人了。
想到此,趙永德冰冷的目光從眾人身上掃過。
忽然,目光定格在一旁,他看見,一張矮櫃旁掩著一抹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