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學飛第一招
白衣老頭搖了搖頭，白胡須隨著他說話一動一動的：“不需要！老叟的方法是最簡單易學也最有用的。你隻要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了。”
“喔——好吧！”芊芊將信將疑地原地盤腿坐下，閉上雙眼，凝神靜氣。
白衣老頭的話似乎從天外而來：“要感覺到身心合一，與宇宙交相呼應。”
芊芊閉上眼睛，費力地想要觀察著什麽。
“你聽不到外界的任何聲音，也不知道時間變幻。”白衣老頭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好吧……就是傳說中的把自己與整個世界隔絕開來，與佛家所說的禪定有幾分相似嘛。
芊芊不以為意地想著，閉上了眼睛，也不去分辨耳邊的風聲，認認真真地開始“打坐”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芊芊忽然覺得頭頂上有人重重地敲了一下。
“唉喲！”芊芊立刻醒過來，迷茫地張開眼睛，看著站在她麵前須發皆白的老頭，微風吹起他白色的長袍，如果不是他臉上那奸詐的笑容，倒還真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
“幹嘛打人？”芊芊不滿地揉著自己的腦袋嘟囔著。
白衣老頭嘿嘿幹笑：“丫頭，你這是在練氣呢，還是在睡覺？”
原來自己睡著了……
芊芊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狡黠地說：“你那個什麽練氣的方法，就是不要聽不要想不要看嘛，這樣除了睡覺還能幹嘛？”
“胡說！”
白衣老頭立即板起臉，嚴肅道：“這套飛行之法，說起來容易，真正練起來難。但是當你學會之後，日飛黃河都沒問題。學飛最重要的，是保持一顆純淨輕盈的心，無論處於什麽險境，都能臨危不亂。不然你若與高手過招，在半空之中還要費力維持身體，還怎麽保命？”
“人家又不要跟高手打架，我隻要學會飛，能到處玩就好了！”趙芊芊辯解道。
“要麽不學，要學，就要做好！”白衣老頭盯著她一臉正色。
芊芊困惑地看著白衣老頭，這時候的他，神情嚴肅認真，頗有一代宗師的風範。
忽然深受感動，站起身，認認真真地彎腰一拜，道：“是，前輩！和雅一定會好好學習！”
白衣老頭嚇了一跳，連忙扶起她：“別拜我，你要唱歌給我聽的！”
“好！”芊芊笑著，又盤腿坐下，依照白衣老頭所說的方法，這回認認真真地開始冥想起來。
雖然她冥想的小宇宙裏，什麽也看不到，隻是一團黑霧狀的東西，但她卻忽然心智清明。
她趙芊芊這一生，無論是在21世紀，還是來到這陌生的異世，都沒有認認真真地做過什麽事情，那麽現在，就好好學習飛翔吧。
既然是自己喜歡的事情，就應該認真對待，好好完成，不是嗎？
天賦這種東西，不得不承認是存在的。
芊芊學了一個下午，到黃昏時，依舊沒能感覺到有任何變化。
白衣老頭搖頭歎道：“唉，當年有個人，隻用了一個時辰，就學會了飛行術……”
說罷，白衣老頭悵然望著南方，久久沒有說話。
芊芊站起身，八卦地問：“咦，老頭，你好像有心事的樣子？那個人是誰呀，說來聽聽嘛！”
芊芊本著八卦到底聽故事的精神，纏著白衣老頭問道。
“笨丫頭，你該回去了，不然那小子找不到你，該著急了。”白衣老頭轉移了話題。
“那小子？”
“聞人非靖！”
芊芊瞪直了眼睛：“你認識聞人非靖？啊對了——我想起來，那天下午你一看到他就跑，為什麽？難道你們認識？”
白衣老頭神秘莫測地搖了搖食指，道：“不告訴你。”
“難道你是刺客？你潛入皇宮是為了刺殺皇帝？”芊芊胡思亂想地猜測著，並為自己的猜測興奮不已，鼓掌道：“我真聰明，一定是這樣！這裏離他的寢宮最近，你知道聞人非靖經常來這裏，所以想借機哢嚓了他，對不對？”
白衣老頭莫名其妙地看著趙芊芊，搖頭歎道：“你這丫頭，腦子都在想什麽呢？我要刺殺你未來的夫君，你怎麽不著急，反而還很高興的樣子呢？”
“呃……這個嘛……”
芊芊想了想，說：“聞人非靖也好厲害的喔，我覺得你如果是刺客，還是趕緊打消了主意吧，你殺不了他的。”
白衣老頭啼笑皆非：“胡思亂想說什麽呢，你覺得我是刺客，所以那天下午沒說出我藏在樹林裏？”
芊芊點頭，又搖頭：“那倒不是，我隻是覺得你不像壞人，又不想讓他知道你的存在，不然萬一進來找你，以後沒人陪我玩，那多無聊啊！”
白衣老頭有些好笑地說：“趕緊回去吧，別胡扯了！”
“那你到底是為什麽要躲在這個竹林裏嘛？你都吃什麽？你晚上睡在哪裏？”
芊芊有十萬個為什麽，但這時樹林入口處，卻傳來了腳步聲。
白衣老頭詭秘一笑，身影瞬間消失不見。
芊芊豔羨地看著白衣老頭消失的身影，忍不住舉手向蒼天，大聲嚷道：“我一定要學會飛！”
聞人非靖踩著枯枝走了進來，遠遠地看見芊芊，便笑問道：“你一個人，在自言自語什麽呢？”
芊芊眼珠一轉，搖頭掩飾道：“沒什麽，整天把我一個人關在這裏太悶了嘛，我都快瘋了！”
她回頭悄悄觀察著，確定白衣老頭已經不在竹林裏。奇怪，這老頭去哪了呢？
“悶的話，叫上明月、清風，出宮玩玩。”聞人非靖笑著拉住她的手，帶著她一起向入口處走去。
“唔……好……”
芊芊下意識地回答著，猛然又回過頭，盯著聞人非靖的臉，問：“你剛才說什麽？”
她隻顧著要不要將白衣老頭的事情告訴聞人非靖，倒沒聽清楚聞人非靖說什麽。
聞人非靖有些好笑地揉了揉她的腦袋：“我剛才說話你沒聽清楚嗎？你若在宮裏嫌悶，便去宮外走走，但記得帶上清風、明月他們保護好你。”
“可以出宮嗎？我可以出宮去玩嗎？太好啦太好啦！”芊芊高興得跳了起來。
聞人非靖看著她歡蹦亂跳的樣子，不由苦笑：“你這才入宮幾天就嫌悶？真不知道你以前在南梁皇宮怎麽能習慣的。”
呃——對喲，這具身體的前身和雅帝姬本就是在宮裏住了16年的小女孩。
芊芊嘻嘻一笑，挽住了聞人非靖的胳膊，討好地辯解：“就是因為以前父皇和皇兄他們都不讓我出宮，所以人家才想出去玩嘛。那就這麽說定了，明天我要出宮，你陪我去嗎？”
聞人非靖搖頭：“我有奏章要批閱，還有許多事情，不能陪你。”
“喔……那好吧，我自己帶上芍藥和保鏢就行了。”芊芊的眼底閃過一絲失望。
聞人非靖看著她神情黯然，不由疑惑地問：“保鏢是什麽東西？”
其實，對於芊芊時不時蹦出來的新鮮詞語，他早已習以為常了，這麽問純粹是為了轉移注意力。
“就是保護我的人啦，清風、明月他們。”
芊芊意識到自己又說漏了嘴，立刻掩嘴一笑，打馬虎眼道：“我閑著無聊就給他們亂取名，嗬嗬，嗬嗬……”
她心虛地笑著，聞人非靖也懶得拆穿她，反正隻是轉移她的情緒罷了。兩人說說笑笑地回到了雲楓閣。
宮女們早已將各色盛宴擺好，聞人非靖與芊芊相鄰而坐。
芊芊看著滿桌饕餮盛宴，口水橫流，嘖嘖讚道：“作為一個吃貨，能每天吃到山珍海味還是很嗨皮的。那些委屈神馬的，我就隻當是代價了吧。”
聞人非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說：“又在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了。你這女人，還真是奇怪。別人都愛綾羅綢緞珍珠美玉，高雅點的喜歡琴棋書畫。整個北炎後宮，也隻有你把吃當作人生最大的樂趣吧。”
芊芊瞪他：“你懂什麽？人生在世，吃喝二字。名利如浮雲，琴棋書畫是更高層次的享受。可是如果口福之欲沒有滿足到，我會覺得世界很黑暗。隻要有好吃的，就會對人生充滿希望呐！”
聞人非靖啼笑皆非：“得了，就你的歪理邪說特別多。來嚐嚐這個菠蘿焗飯。”
芊芊看著聞人非靖夾到自己碗中的菠蘿焗飯，蹙眉道：“這個米飯是甜的吧？比起來，我更喜歡吃辣的，雖然偶爾也吃紅燒肉，可那畢竟是菜。甜的米飯，好吃嗎？”
說完她苦著臉，將米飯送入口中。
聞人非靖有些悵然若失地說：“你不喜歡嗎？菠蘿焗飯，是我母後最喜歡吃的，我也很喜歡。母後在世時，經常親自下廚為我做。自從母後離開之後，我便很少再吃了。”
“呃……原來是這樣！”
芊芊傻了眼，有些尷尬地又吃了一口菠蘿焗飯，感覺著菠蘿包裹著的米粒，在唇齒之間酸酸甜甜、顆粒飽滿的圓潤感覺，眉頭逐漸鬆開，笑道：“嗯，確實挺好吃的，你母後看來也是很懂得享受生活的人嘛！”
聞人非靖含笑道：“不喜歡就不吃，不用刻意遷就我。”
“確實很好吃。我很喜歡。”
芊芊微笑著說，心中有小小的欣喜。聞人非靖將這樣具有特殊意義的食物，特地讓禦膳房送給自己吃，真的是用心良苦呢。想到這裏，她也悄悄地生了一個主意。
第二天，芊芊穿了一身碧綠色的長裙，她白嫩的肌膚如同荷葉間的白藕。也不用刻意梳妝，隻是讓芍藥替她將長發按照待嫁女子的發型，隨意地束了起來，斜插了一支藕色的碧玉簪。
而芍藥則穿了一身紅色的衣裙，同樣是淡掃蛾眉。
站在菱花鏡前，芊芊高興地拉住芍藥的手，得意地笑著說：“芍藥，我們這樣看起來好像姐妹倆，聞人非靖應該不會再有意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