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酒醉

  聞人非靖帶著芊芊來到酒樓門口，芊芊卻徘徊著不肯進去。


  “怎麽了？”聞人非靖莫名問道。


  “你……帶錢了嗎？待會兒別被老板掃地出門呀！”芊芊躊躇著說。


  原來是在擔心這個？聞人非靖不由得笑了，拉著她走進去道：“放心，不會把你賣了的。”


  既然他都這麽說了，好歹自己也是堂堂帝姬，還怕吃不起一頓晚飯？芊芊跟著聞人非靖走進酒樓，進了一間包廂，一口氣點了不少菜，聞人非靖又要了一瓶酒。


  “說吧，你有什麽事半夜急著找我？”


  “砰！”一聲，芊芊一掌拍在桌上，瞪著聞人非靖，道：“你還好意思問我！聞人……文公子，你喜歡的不是我的妹妹嗎？又漂亮，又會跳舞，是不是？”


  聞人非靖含笑看著她，淡淡攤手道：“是呀，有何不可嗎？”


  “那你既然要娶她，為什麽還要娶我？”芊芊很生氣。


  “有何不可嗎？”


  “可你妹！”芊芊忍不住爆粗口了：“你們這些男人，三妻四妾還不算，你還想學帝舜玩娥皇女英呀！”


  “有何不可？”聞人非靖第三次發問。


  這時恰好小二送酒菜上來，芊芊氣得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繼續孜孜不倦地開導他：“色字頭上一把刀，做男人，不可以沉迷酒色！尤其是你，你懂嗎？”


  聞人非靖認真地點頭，笑問她：“所以，芊芊姑娘，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想說什麽？！我想說……我要說的是……”芊芊又喝了一杯酒下肚，給自己壯壯膽，這才直視著聞人非靖，結結巴巴道：“那個，文公子，你看，我姐姐比我漂亮，比我會跳舞，也比我善解人意，溫柔體貼，她一定是最適合你的人選，對不對？”


  聞人非靖思考了幾秒鍾，點頭。


  “做人呢，不能太貪心，你既然已經得到了最合適的，就別再要我這樣的平庸之輩了，你說呢？”


  “唔……怎麽辦呢，我覺得適合的人選很重要，可是，再合適的人，那也比不上我喜歡的人呐。”


  喜歡？


  他在說喜歡自己嗎？……


  芊芊瞪著眼睛，舌頭打結，半天，才吐出一句：“可我喜歡的人，隻準喜歡我一個，不準娶別的女人！”


  聞人非靖從未聽過這樣的要求，頓時也愣了，與芊芊大眼瞪小眼。


  聞人非靖望著她，半響，問道：“也就是說，你不想……嫁給我？”


  芊芊點點頭，一字一頓：“一！點！都！不！想！”


  不想與別人共享一夫，不想愛上一個擁有後宮三千的帝王，不想在這裏有任何的感情羈絆，她隻想在替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複仇之後，離開深宮，逍遙度日。


  聞人非靖黑瞳裏閃過一抹訝異之色，他難以置信，天下間，竟然還會有人不願意嫁給自己。


  “那你想嫁給誰？”他給芊芊倒了一杯酒，兩人吃著菜，邊喝酒邊聊天。


  芊芊輕泯了一口醇香的酒，眼神迷離：“我要嫁的那個男人，必定是能夠與我比肩天下的，一旦相愛，便此生不渝，死生契闊，笑傲四海。我要的感情，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白首不相離，人生縱有疾風起，認定彼此不言棄……”


  芊芊斜睨著聞人非靖，冷冷道：“你……你做得到嗎？”


  聞人非靖似笑非笑地伸出手，摸著她的腦袋，道：“你不是在做夢吧？”


  芊芊不耐煩地揮開了他的手，嘟囔著嘴巴嚷道：“呸，你做不到就不要亂扯，你以為天下男人都跟你一樣！”


  “是嗎？敢不敢打賭，我賭這世上沒有這樣的男人。”


  “賭什麽？”


  “輸了，你就是我的人；贏了……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


  聞人非靖淡淡笑言，他根本不信，芊芊會遇到她夢寐以求的那個男人。


  芊芊眼前一亮，問他：“這麽說，你答應暫時不向我皇兄施加壓力要娶我？”


  聞人非靖點點頭，伸出三個手指頭：“三個月，我給你三個月時間，三個月內你若找不到，那你就得嫁給我，如何？”


  芊芊想了想，即使輸了，相比現在就必須嫁給他來說，自己也沒什麽損失。而如果贏了的話……


  好吧，她也不太相信自己會遇到那樣的男人。但至少，能為自己贏得三個月的自由。至於三個月之後的事情，誰知道呢。


  “好，一言為定！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芊芊伸出尾指尖，與聞人非靖的小手指輕輕勾了一下。


  手指相碰的瞬間，兩人都不自覺地楞了一下，很快同時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