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遇

  一曲既畢，聞人非靖依舊保持著淡淡的笑容，狹長鳳目眨了眨，朗聲道：“姑娘的兩首歌都很好聽，隻不過在下更偏愛第一首，婉轉深情卻不纏綿；與之相比，第二首歌則多了幾分哀怨氣息。不知姑娘以為如何？”


  趙芊芊一個勁地鼓掌，雙眼冒星星道：“對，就是這樣！哎呀，帥哥你總結得真好！帥哥你叫什麽名字？電話號碼是多少？”


  “電話號碼？”聞人非靖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呃……趙芊芊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又說了他們不能理解的詞匯。急忙擺手笑道：“唔，不用管了啦，總之你隻要告訴我你的名字，還有你住的地方，以後有空我一定常去找你玩，聽你吹笛，行不？”


  一旁的芍藥被趙芊芊的大膽舉動嚇得目瞪口呆，急忙拉著她的手臂，在她耳畔小聲道：“帝姬，快走啦，再不去大德殿會被砍頭的！”


  砍頭？呃……好吧，與美男相比，還是小命要緊。留著小命在，不怕美男不上鉤。


  抱著這種心理，趙芊芊隻好戀戀不舍地與帥哥揮手道別：“帥哥，再見了啊！”


  “姑娘不必擔心，有緣自會相見！”聞人非靖朝著趙芊芊眨了眨眼睛，邪魅一笑。


  芍藥的那聲“帝姬”清楚無誤地落入了他耳朵中，聞人非靖看著趙芊芊離去的身影，唇角的笑容不由得上揚，放大。


  當趙芊芊施施然來到大德殿時，大德殿裏左右兩旁，文武大臣圍著長桌席地而坐，期間，四名打扮異常華麗的女子，並排坐在同一張長桌上，目光譏誚地打量著趙芊芊。


  整個大德殿裏寂寂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唰地看向趙芊芊。


  大殿之上，新帝趙永德端坐於高高的龍椅，陰冷的黑瞳落在趙芊芊臉上。


  趙芊芊絲毫不知怯懦地瞪大眼睛，打量著眼前的少年天子。


  趙永德穿著明皇龍袍，上麵繡著五爪金龍，張牙舞爪，貴氣十足。


  他有一雙深邃幽冷的黑瞳，黑瞳裏射出意味不明的光芒，深沉得宛如一汪深不可測的湖水。


  五官冷峻而削瘦，絲毫不輸剛才在禦花園裏遇到的美男子。隻不過，這皇帝多了幾分冷厲攝人的氣質，板著的臉明顯不悅。


  盡管這樣，仍然讓趙芊芊在心底忍不住嘖嘖誇讚，古代美男真心養眼啊！

  趙永德臉色一沉，皺眉低喝：“和雅帝姬，跪下！”


  下跪？她趙芊芊自打生下來，這膝蓋隻跪過天地父母。


  趙芊芊輕輕一笑，掩嘴道：“皇兄好大的氣勢啊！怎麽，當了皇帝，就六親不認了嗎？妹妹見了哥哥，也要下跪嗎？您是想讓我把您當皇帝，還是當哥哥？”


  趙芊芊話音既落，大殿之上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芍藥驚恐地看著她，瑟瑟發抖。


  而趙永德則愣住，目光深沉地盯著趙芊芊，不敢相信她竟敢反駁自己。


  半響，趙永德臉色沉了沉，道：“和雅帝姬，辰時已過，你姍姍來遲，不敬之罪，實難饒恕！朕罰你去淨房思過一個月，沒有朕的允許……”


  “和雅帝姬之所以來遲，是朕方才在禦花園裏，拉著她為朕唱歌！”


  大殿門口，白衣勝雪的男子神態自若地跨步進來，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歉意地朝大殿之上的趙永德笑笑，道：“抱歉，朕來晚了，還害和雅帝姬遲到。不過，朕想為和雅帝姬討一個人情，還請暄帝饒恕和雅帝姬。”


  “暄”是趙永德皇帝的封號，趙芊芊問過芍藥，這個是知道的。


  但是，大殿的龍椅上明明坐了一個皇帝，這個方才在禦花園裏遇到的白衣男子翩翩而來，一口一句“朕”的，他又是誰？

  難道他竟是？……心底正升起不妙的預感，就見趙永德站起身，揮手做了個“請”的姿勢，淡然笑道：“既然炎帝欲為皇妹求情，朕自當樂意。朕也絕非不通人情，隻是規矩難違！炎帝請上座！”


  聞人非靖擺了擺手，信步閑庭地向大殿下方的一個長案幾前走去，朗聲道：“暄帝不必客氣，這是南梁王朝，朕坐這裏就行。”


  趙永德原本也隻是客氣而已，他淡淡一笑，道：“既然炎帝也到了，東楚皇帝、西秦使者，宴席就開始吧！”


  趙芊芊轉頭看向白衣男子，吃驚地瞪大了眼睛，他果然是傳聞中那個殘暴冷厲的北炎皇帝——聞人非靖？

  聞人非靖衝著趙芊芊眨眼，邪魅一笑，道：“帝姬，我們又見麵了，真有緣呐！”


  此時，隨著太監的宣宴開始，不斷地有宮女太監們手托金盤，魚貫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