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雁看著兩人親熱,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有些不知所措。
“夫人,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文成.……這位是李雪雁!”
還好顧寶反應及時,不然差點說成文成公主了。
“你好!”
高陽公主對著李雪雁點點頭,心裏卻在想著這女人來做什麽。
李雪雁能被選中,容貌自然不在話下。
她很美很美,比高陽還美上一籌,這點高陽公主再自負,也清楚的明白這一點。
這麽漂亮的女子,來找顧寶,讓她很是疑惑。
李雪雁不過是偏遠宗室女一名,隻因為長得漂亮,才被選中。
哪敢在高陽公主麵前擺架子,忙回禮。
“李雪雁,見過高陽公主!”
李漱點點頭,隨口道:“雪雁,你和夫君很早就認識了嗎?”
李雪雁張了張嘴,似乎不知道怎麽回答。
顧寶接過話道:“不認識,連今天不過才見到了兩麵。”
李雪雁垂下頭。
高陽公主好奇道:“你們不認識?”
顧寶也不隱瞞,如實的把兩人商量的事情,告訴了高陽公主。
“原來是這樣啊。”
高陽公主歪著頭看向李雪雁,“你不想嫁去吐蕃嗎?”
李雪雁急忙搖搖頭,“不想!”
“起了吐蕃可是能當王妃,不比你在長安好?”
李雪雁紅著臉,低聲道:“我不想當什麽王妃,那裏山高路遠,遠離家,遠離長安,更不在大唐,我想了想,就覺得自己忍受不了那樣的生活。”
她抬起頭看向高陽公主,“高陽公主,求求你,你們幫幫我吧。”
噗通一聲,竟是又跪了下去。
顧寶坐在椅子上,這次沒有亂動。
隻是淡淡的看著她。
鬆讚幹布早死那麽久,以現在文成公主所言,幾乎可以料到她的內心悲苦。
再聯想到史書上,對她的大加讚賞,顧寶覺得挺諷刺的。
“你趕緊起來,好端端的跪下做什麽?”
高陽公主忙把她拉起來。
李雪雁不敢耍賴,乖乖的站了起來。
“這事有些難呢。”
高陽公主為難的說道。
她現在知道李雪雁剛才和自己的夫君說了什麽。
但依舊覺得為難。
上次是長樂公主,她才那麽逼著顧寶去做。
可眼前這次,是李雪雁。
她之前根本就不認識她,兩人從未有過什麽交集。
要說有什麽憐憫之心,那純粹胡扯。
她高陽公主就不是有什麽憐憫之心的人。
現在為了夫君思考下,頓時覺得這事似乎很難辦。
李雪雁似乎得了長孫淺雪的交代,隻是苦苦哀求。
高陽公主無奈的看向顧寶。
顧寶輕咳兩聲,說道:“既如此,我就想想辦法,若是不行的話,那也沒有辦法,你可不要怪誰!”
李雪雁忙道:“多謝駙馬爺救命之恩,我一定會謹記駙馬爺和公主的大恩大德。”
高陽公主強笑道:“這事其實還是怪咱們李家,委屈你了。說實話,那勞什子的地方,誰都不想去,甭說你了,我身邊的四大丫鬟都不想去。”
李雪雁乖乖的聽著,也不說話。
“你父親是誰?”高陽公主忽然問道。
“李常川”李雪雁無比認真的說道。
李常川?
顧寶心裏閃過很多念頭。
傳言李雪雁的父親是任城王李道宗,看來不是了。
這李雪雁身份雖然和李唐沾親帶故,應該卻也隻是一般般的宗室之女。
李雪雁果然沒有聽過,茫然了一會,看向顧寶。
顧寶道:“你父親知道你的事情不?”
理學院那道:“知道!”
“你父親怎麽說?”
李雪雁麵上露出淒苦之色,“父親說這是我的榮幸,讓我抓住機會,為了家族爭光。”
高陽公主一拍桌案,怒道:“豈有此理!自己沒有本事,就讓女兒去犧牲?怎麽做父親的?”
顧寶沒有絲毫的意外,在古代,女兒就是向上攀附的工具人,李雪雁的父親,這麽做,實在太正常不過了。
“你先回去吧,對了,留下你家的住址,明日我進宮,若是有什麽消息,就派人去告訴你。”
李雪雁雖然有很多話要和顧寶說,但高陽公主也在,隻能埋在心裏。
拿起之前的毛筆,寫上自己的家庭住址,千恩萬謝的走了。
“這個女人不簡單!”
等李雪雁走後,高陽公主說道。
顧寶愣道:“怎麽不簡單?”
高陽公主哼道:“她一個女兒家,不去先找我,卻來找你,你說她能簡單?”
顧寶心說,你倒是不笨,人家要是找你,也得認識你啊。
“可能是因為之前我們認識吧。”
顧寶半真半假的說道。
“你們什麽時候認識的?”
“是在長孫府。”
顧寶主動岔開話題,“先不說這個,說怎麽幫她,夫人,你可有什麽辦法?”
高陽公主白眼一翻,“我還以為你有什麽法子,你自己都沒有法子,你答應下來做什麽?”
“這不是看她哭,女人一哭,我心就煩,不答應不行啊。”
顧寶一把拉過高陽公主的手臂,把她拉到自己的懷裏。
“現在陛下還沒有確定下來是誰,你說咱們一起去宮裏說道,能不能幫她?”
高陽公主皺了皺眉頭,忽然道:“夫君,你說咱們幫她有什麽好處啊?”
“啊這?”
顧寶道:“幫人還需要什麽好處嗎?咱們不是救苦救難的菩薩嗎?”
高陽公主噗嗤一笑,“你才是救苦救難的菩薩,可不要瞎說,不然要倒黴的。”
顧寶笑了笑,“不管怎麽樣,一個弱女子,也挺倒黴,還是別去的好。夫人是吧?”
高陽公主嘟著嘴道:“我隨你,反正我可沒什麽法子,你答應人家,你自己去做吧,我可沒有逼你。”
顧寶點頭道:“我明日去皇宮裏試一試,行就行,不行就拉倒。隻是覺得咱們大唐的女兒,嫁給一個吐蕃人,心裏挺不爽快!”
高陽公主眨了眨眼,沒有說話。
因為她知道說什麽都不對。
說大唐男人沒本事,那等於罵自己的老爹。
說對的話,夫君已經在抱怨了。
而且從心裏來說,她確實覺得大唐的女人不該外嫁。